第四百章 舊夢一場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4      字數:4359
  第四百章:舊夢一場

  這是什麽地方?寧明箏不知道,四周好黑,仿佛一股子黑暗將她完全籠罩,她找不到四周的方向,隻能摸索著往前走,可是好像一點光點都沒有,這熟悉的香味兒讓他逐漸沉淪進了夢鄉,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好不安,想要叫喊,可喉嚨如同被堵了一塊什麽似的,就是喊叫不出聲。

  正在人奇怪到底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就聽見那邊,傳來了‘砰!’的一聲響聲,人錯愕的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原本沒有聲音的地方,居然傳來了聲音和光亮,人好奇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夢中的人仿佛執著的追尋著那個光點,從一開始摸索著找過去,到最後光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寧明箏健步如飛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就在人衝出黑暗的那一刹那,寧明箏愣住了,這是什麽地方?層層高樓大廈就在窗外,自己坐在一個很軟又很硬的地方,眼前的女人穿著十分暴露居然還露著兩條腿在外麵!寧明箏一下子就站起來了,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指著他的腿說著:“你瘋了!趕緊蓋住!”

  “寧總,您說什麽呢?您……睡懵了?”秘書一臉茫然的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寧明箏呆呆的站在哪兒,仿佛覺得自己怎麽傻了似的,眼前的一切好似全都很熟悉,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覺得異樣的陌生,就見人奇怪的盯著他看著,對人說著:“會議馬上要開了,要不要推遲一會您在休息休息?”

  “推遲……什麽?”寧明正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聽懂他說的,秘書和傻了似的看著人:“您搞什麽呢?和北洋達企的合作啊!您在他們哪兒和逮小偷一樣蹲了快一個月才抓住他們老總的,您著……睡一覺忘了?”秘書瞧著他,寧明箏啊了聲,又哦了聲,滿臉茫然叫人先出去,一起身往那邊一看,寧明箏就傻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麵衝著門的,但是回過頭去的時候,腦袋衝背後的落地鏡,眼前的女人打扮的十分精致,身上的料子是她在城裏的綢緞莊從未見過的,甚至還畫者濃妝,抹著大紅嘴唇,這要是讓她哥看見,不罵他也得抽他一頓啊!但是這一切,都讓寧明錚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好似自己本來就應該在這裏,但是四周的一切,讓他又那麽陌生,好似從來沒有在這裏生存過,這樣的差別讓人的腦袋有點發懵,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他記得,她原本明明應該……躺在被窩裏睡覺來著,憂兒哥還在門口哼歌哄她呢,怎麽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正在納悶的時候,就覺得一陣子的恍惚,自己就出現在了一棟高樓大廈的眼前,四周滿是身上裹滿了臭汗和泥漿的男人,像是蹲在城牆根那些等活的苦力巴。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憑啥不給我們血汗錢啊!我告訴你們,如果還不給我們發工錢,我就從這兒跳下去!”高樓之上,一個男人大吼著,手裏那個玩意兒發出來的聲音特別大,在樓下寧明箏都能聽得清清,可就是這一幕,寧明箏就覺得自己的心髒驟然間劇烈跳動,腦海裏有什麽東西如同走馬燈一樣一樣一樣的往外蹦,人額頭的汗水猛流,眼前的人變成了一個個的倒影,一張張一幕幕從他眼前翻過去,就聽見‘咚——’的一聲。

  古老的擺鍾擺錘撞擊著鍾弦,‘咚——’又是一聲,人蘇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在大路上被土匪抓住的時候,最後‘咚——’的一聲,寧明箏一聲大吼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門外段子憂聽見聲音立刻衝了進來,就看見寧明箏坐在床上,渾身都被冷汗給泡透了,身上也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段子憂趕緊把人抱進懷裏:“憂兒哥在呢,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憂兒哥……”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是被嚇壞了,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兒,人隻是緊緊的抱著他,等待了許久,寧明箏才緩緩的鬆開了抓著他的手,段子憂也慢慢的扶著他的肩膀,蹲在人的麵前,仰著頭看著他,從隨身拿出來了手帕,輕輕的給人擦去額頭的汗水:“小郡主,怎麽了?別怕,有我呢,今晚我不睡,就在你跟前,你要害怕,就抓著我的手,好不好?”

  “嗯……”寧明箏沒說其他的,隻是緩緩的重新躺了下來,看起來是沒什麽事情,但是段子憂卻敏銳的發現,寧明箏的眼神不一樣了,那種一種久居‘殺場’的恐懼,旁人也許害怕的是生死,可他們害怕的,卻是有人在他們背後下刀子,以致於在看到人眼神的那一刻,段子憂甚至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寧明箏。

  但是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他一直就在門口呢,期間也沒有人出去,剛才進來的時候,左右看了一眼,屋子裏門窗關得好好的,不可能有人進來,房頂上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這麽看來,隻是人做了個噩夢,可能被嚇到了,還沒緩過神來而已,給人液好了被子,讓他好好躺下睡覺,拍著他的胸前哼著歌哄著他,跟前的人不自覺的抓住了他的手,手心裏也全都是汗水:“別走。”

  “好,我不走,放心睡吧。”段子憂用腳把凳子夠了過來,就坐在凳子上,讓他攥著自己的手,似乎是有了他的陪伴,也或許是因為剛才段子憂一進來,屋子裏那股奇怪的香味兒不見了,接下來的後半夜,寧明箏睡得很沉,一覺到次日清晨,雞鳴時,人就起來了,段子憂困得可是不行了,靠在哪兒昏昏欲睡又支棱著耳朵聽著,怕自己真的睡著了,夜裏要是寧明箏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他就聽不見了。

  慢慢的,人就靠在床幫睡著了,寧明箏睜眼,就看見段子憂靠在哪兒睡著,他是真的累了,而這一晚上,寧明箏也想起了全部,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可是麵對著眼前的人,他有一種濃濃的眷戀感,甚至父母都沒有給他那麽多的愛,眼前的人卻因為一句承諾,守護他到這個地步,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神,隻有多癡迷。

  他這邊撐著腦袋看著,那邊段子憂睡得也有點不太安穩,一睜眼,就看到寧明箏乖巧的躺在哪兒看著他,一愣神,人就做起來了,錯愕的盯著人看了一會兒的功夫,才緩緩的說了句:“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嗯!”寧明箏輕輕的點了點頭,眼見著人出去了,這才坐起身來,等段子憂端著早飯進來的時候,寧明箏都已經坐在哪兒了,頭發也梳好了,妝也畫好了,一進門還給段子憂嚇一跳,沒明白今天這丫頭怎麽這麽勤快。

  “吃飯吧。”說著,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了人跟前,寧明箏嗯了聲,也沒多說話,就在哪兒乖乖的吃早飯,段子憂瞧著,總覺得寧明整那兒有點別扭,可要真讓他說,他還真說不出來,到底哪兒瞧著不對勁兒,搖了搖頭覺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轉過身就出去忙自己的去了,而寧明箏現在的心裏可就複雜多了,因為他萬萬沒想到,他會跑到這裏來,是,他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可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猛然間想起來,他一直在找的,是回去的辦法,可不是為了給他們拉郎配對的啊,那自己不成了紅娘了嗎?

  左思右想這事兒不對,隻能說是自己忘的有點太深了,以致於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說起來容易,坐起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畢竟自己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難道還得活她個幾千年回去嗎?這肯定是不現實的,正向著的時候,外麵翠屏進來了,手裏端著一碗粥,放在了他的手邊:“郡主,剛才路過了一個遊街的算子,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說著一抬手,就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張紙條,往人跟前這麽一遞,寧明箏嗯了聲把紙條打開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今晚子時,大柳樹下見。

  “這是誰給我的?是一個穿著黑藍外套的算命的嗎?”寧明箏問著,翠屏輕輕的點了點頭,人這才哦了聲,看了看手裏的紙條,隨手一折,就塞進了旁邊放著的書本裏,他倒想去看看,這個人到底在搞什麽鬼,為什麽他好像什麽都知道?

  說實話,雖然他之前的工作說起來好聽,是個做辦公室的高管,在外麵也別稱一聲總,但實際上下了班他也經常看看電視,所以有些事情他還是能猜到一些的,更別說是突然想起來了這些,他就更加好奇,自己到底為什麽回到這裏來,更想知道,為什麽他會找到自己,而且為什麽……自己在這之前,就好似少了什麽似的。

  沒錯,就是少了什麽似的,想到這兒,人加快了速度吃完了自己手邊的飯,今天一天也沒幹別的,就一直在屋子裏呆著,看看書,寫寫字,乖的幾次寧明緒路過的時候忍不住進來看著他問著:“明箏啊,你是不是身體哪兒不舒服啊?”

  “沒有啊,我挺好的,哥,怎麽了?”寧明箏抬起頭來看著人說著,寧明緒看看,人也挺正常的,沒什麽樣,也就點點頭哦了聲,離開了,來來回回這麽幾次,等人再進來的時候,寧明箏就把手裏的毛筆給放下了:“哥,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從早晨鄭凱倆眼,沒事兒就到自己這兒來走一趟,平時也沒覺得自己的這個院子裏他回來這麽多次,這次怎麽和賴在這兒不打算走了一樣?

  人心裏奇怪的想著,跟前的人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說著;“明箏啊,不管出什麽事兒了,你得給我記住了,還有你哥我呢,實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咱們回草原,餓不死,你記住了嗎?”“不是,哥,你到底怎麽了?”突然說這種喪氣話,聽著怪嚇人的,眼前的人看看他,這話再嘴邊欲言又止,片刻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出去了,弄得寧明箏一臉茫然,搞不懂他這到底在鬧什麽。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吃過了晚飯之後,寧明箏就回屋去了,本來想著沒多麻煩的事兒,但是沒想到,剛剛準備算著時間好出去的時候,段子憂進來了,給人倒好了水,放在床頭,瞧著人靠在哪兒人虛弱的躺著,就覺得奇怪,納悶的看著他,段子憂開口說著:“睡吧,我看著,等你睡著了,我再出去,晚上有事就叫我,我警醒著,別害怕。”他這意思,又準備一夜不睡。

  昨晚上他就沒睡,今天趁著白天他在哪兒胡鬧的時候,他稍微睡了一會兒,這會兒看到的出來已經很累了,但是知道他夜裏恐怕會做噩夢,所以想想,還是不打算睡了,白天睡也一樣的,得讓他休息好了才行,要是往日裏,他這麽說寧明箏得感動哭了,但是今天晚上他有事兒得出去,如果就這麽讓他在這的話,自己不就出不去了嗎?

  想到這兒,寧明箏可就有點不太樂意了,但是也不能明說這吧人給趕出去,隻是揪著人的衣服,小聲的對人說著:“沒事兒,你也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肯定能睡得好,在陪我一夜,你多累啊?對不對,去吧去吧。”他輕輕的推著他,想讓他往外走,誰知道人納悶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著;“我還是留下吧,沒事兒,你睡好了才重要。”

  說著不由分說的就坐下了,寧明箏瞧著,這也不是個事兒,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先躺下了,假裝睡得很好的模樣閉著眼睛打著呼嚕,段子憂撐著腦袋靠在桌子跟前,想著有事自己就醒了,但是他這邊沒能睡著的功夫,那邊就醒了,空氣之中那股子奇怪的香味兒,仿佛能讓人瞬間入睡似的,段子憂‘當啷’一聲就跌在桌子上,睡著了,眼前的人看了一眼,也不著急,等著夜班三更,才悄悄的站起身來,悄悄的繞開它,走了出去。

  要說他為什麽要來?因為他留給她的謎團,太多了,他忍不住,所以他還是去了,等他到了他們約定好的地方的時候,人還沒有來,很冷,他也隻能蜷縮在哪兒,讓自己變得暖和一些,正在這時,就聽見那邊傳來了鈴鐺的聲音,聽得出來,是他來了,隻是這大晚上的,突然鈴鐺響,還是把人給嚇得不輕快,好不容易盼著他到了,沒到那個到跟前,人就著急的問著;“到底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