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倒黴公子(四)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4      字數:4245
  第三百九十五章:倒黴公子(四)

  要不怎麽說孫解然這一招是算計對了,孫孟然還真是強不過寧明箏,這也是寧明箏敢這麽橫的原因,她有錢,也有自己的產業,就算是單拎出來,她的產業也足夠支撐她和孫孟然抗衡,反觀孫孟然,這些年來被國舅爺寵的都不像是個樣子了,什麽都不讓他做,每天睜開兩個眼睛想的就是這麽花錢,這會兒被人等的有點氣短,哼了聲轉過頭就坐下了,他哥這是什麽意思?擺明了帶著一群人來欺負他啊!

  “怎麽著,少爺,剛剛才不挺橫的嗎?”寧明箏直接走到人的對麵坐了下來,抬眸看著他,剛才還一臉的橫氣,現在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沒辦法,比不過人家,一臉不樂意的看著寧明箏,寧明箏到是特別好脾氣:“喂,要不要一起去玩,要去呢,就一起去,不去的話你就自己回家吧。”

  “去哪兒啊?”反正他也沒地方去了,孫孟然可沒看見,眼前的人笑的奸猾:“跟我來就知道了!”說完,牽著人的手就把人給帶出去了,臨走之前,還朝著林友娘和海生眨了眨眼睛,示意兩個人趕緊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可別跟這兒添亂了。

  人把他領出去之後,孫解然就回家去了,他肯定不會跟著他們一起胡鬧,海生看著他沒走,也知道,肯定是他去叫的救兵,立刻深施一禮:“多謝孫大人。”“海大人不必多禮,同朝為官,自然要互相照應,都是為皇上辦事兒嘛,還希望你不要惱怒我家小弟年輕氣盛不懂事,如果還有冒犯的地方,我這個當哥哥的,先替他給你們道個歉。”他低聲說著,海生擺了擺手,低聲說著:“小孩子嘛,不過孫大人,有句話不知道當將不當講?”

  “但說無妨。”眼前的人開口說著,海生朝著外麵看了一眼,緩聲說著:“孫大人,我也知道,他尚在年幼,家裏寵愛,但是如此下去,隻怕會惹出大麻煩的。”他說著,孫解然歎了口氣:“我自然心裏明白,可是父親疼愛,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會想辦法。”孫解然也知道,今天是自己弟弟太莽撞了,眼前的人點了點頭,就帶著人離開了,孫解然也回家去了。

  孫孟然一直在外麵待到差不多快深夜的時候,才回來了,哼著小曲手裏還拿著一個簍子,也不知道幹嘛去了,看起來心情是特別美麗,今晚父親不在家,孫解然特意在哪兒等他回來,見人特別高興的模樣,冷聲咳嗽了一聲,用手裏的扇子敲打在桌麵上,直接讓準備回屋去的人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看著孫解然,摟著簍子就進來了:“哥,你看我今兒都弄什麽好玩意兒來了!”

  說著把手裏的簍子往桌子上一放,孫解然奇怪的看著人,把上麵打的布一掀開,嚇得嗷的一嗓子就喊出來了,在一看,簍子裏一簍子的鴿子,毛都燙沒了,而且上麵還擺著水果,看的孫解然表情都扭曲了:“你著幹什麽去了!”怎麽弄了這麽些個玩意兒回來,還不夠惡心人的呢!

  孫孟然瞧瞧簍子,玩的可開心了:“郡主帶我去鴿子房了啊,我倆選了好幾個又肥又大的鴿子給宰了,他還帶我去人家老鄉家裏摘果子,都可好了!”孫孟然說著,孫解然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地主家的傻兒子,他這是國舅府的傻少爺!怎麽幾個鴿子幾個果子,就把人給收買了?寧明箏幹什麽了?

  “你們兩個……這……”看著一簍子的鴿子,孫解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語言功能可能被他們襲擊了,正在納悶到底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孫孟然在人身旁坐了下來,美滋滋的看著人說著:“哥,我聽說你之前就認識他是吧?爹不是還讓你追過她嗎?你肯定知道他喜歡什麽對不對?你快點告訴我吧!我要追她!”

  “追誰?寧明箏啊?”孫解然說著,眼前的人立刻點了點頭,滿臉的喜氣,看的孫解然隻啄牙花子,他上輩子到底造什麽孽了,這輩子才能有這麽一個蠢憨憨的弟弟:“我告訴你,別想了啊,人家有人在追她了。”“在追怎麽了,再追就是沒追到手,沒追到手我就有可能追上他!”人不服氣的小模樣看的孫解然想笑:“人家兩個人成天成雙成對的出來,你去搗什麽亂,去去去,回屋洗洗睡覺去!你看你這一身弄的,明天早晨燉鴿子湯。”說著,就把人給攆回房間去了。

  心裏還在奇怪,這寧明箏到底幹什麽了,能讓他弟瞬間放棄了林友娘那麽賢惠的女子,反而對他癡迷上了,心裏暗暗的道,真是想不明白,轉過天來第二天,兩個眼睛睜開,就聽見外麵喧鬧的厲害,奇怪的朝著外麵看,坐起身來,推開門站在門口,半眯著眼睛就瞧見自己向來睡到日曬三杆才肯起床的小弟站在院子裏,指揮者家丁這邊來,那邊去,打了個瞌睡歎了口氣,正準備進屋去繼續睡,那邊人就瞧見他了,立刻衝著他招手:“哥!”

  “小弟啊,你這一大早的又忙活什麽啊?”孫解然是真的服了他了,也不知道寧明箏昨天是不是殺鴿子的血都給他喝了,人有點亢奮過頭了,就見人一臉自信的笑著說著:“我從他貼身丫鬟哪兒打聽來,他特別喜歡看山茶和牡丹,你看,我種一院子都是,再請他來咱們家做客,他肯定覺得我和他興趣相投!”

  “……你自己慢慢種吧。”孫解然瞥了人一眼,進屋去了,他真的不想承認,這個傻子是他弟弟,孫孟然看著孫解然對他愛答不理的,直接推開門進去了,不解的看著把自己躲進被窩裏的人:“哥,你為什麽不支持我們啊?還是說你還是喜歡他,所以才不讓我追她,故意的想要為難我?”

  他這句話說完,孫解然歎了口氣,直接裹著被子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床跟前,叫他坐過來,等他過來之後,人才低聲說著:“實話告訴你,你就算把他請來也沒用,第一個,他不喜歡咱們爹,所以絕對不會做咱們家兒媳婦的,你就放一百個心,第二呢,他身旁的那個侍衛你瞧見了吧?人家兩情相悅,你就算是去了,他也不會把你看在眼裏的。”看著人要打斷自己說話,按住了他的手,抬眸看著人繼續說著:“第三,他喜歡有上進心的人,你如果真的想追她,先把自己的事業做起來再說,就你這樣的紈絝子弟,別說是寧明箏了,誰家的姑娘也看不上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說完,人躺被窩裏繼續睡覺去了,這會兒天還早呢,就讓他給折騰起來了,真夠受的,孫孟然愣愣的坐在人的床邊,剛才忙活的一頭歡,現在讓他說的,似乎有點冷靜了,他也好想明白,為什麽自從爹讓孫解然去追寧明箏之後不久,孫解然也不去煙花場所了,也不出去喝酒了,反而開始專心的當一個清官,好官,看起來和寧明箏也脫不開關係。

  沉默的在人的床頭坐了許久,人才出去了,孫解然瞧見人出去了,翻了個身用被子緊緊的把自己給裹了起來,這小子,真是沒事兒撒癔症,寧明箏怎麽可能看得上他?竟開玩笑,人想著,縮成一團繼續睡自己的,等到早晨再起來,見到自己弟弟的時候,嘴裏這一口漱口的水本來要吐,見人穿戴的整整齊齊,還學著人特別樸素的穿了一身白衣的時候,這口水就咽下去了。

  沉默的看著眼前板著一張臉故作嚴肅的人,孫解然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嘴,沉默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人的模樣,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了一句:“你……你這到底想幹什麽?”怎麽和鬧神經病似的?還穿成這樣就出來了?幹嘛呢?

  眼前的人一本正經的看著人說著:“哥,我反思過了,先從穿衣開始改,我那些衣服,就送給你了。”說完,人板著臉離開了,孫解然愣愣的站在哪兒看著他離開,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丫鬟:“趕緊去請郎中回來給少爺把脈!”這不是改了,這是瘋了啊,平時那個囂張跋扈的模樣突然變成這樣,那就不叫改變了,這是十足十的嚇人!這是胡鬧!想到這兒,他也納悶,昨天寧明箏到底怎麽對他了,能把他給弄成這樣!

  另一邊,寧明箏打著哈欠從被窩裏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在忙活了,衝著外麵喊了聲:“憂兒哥!”過了一會兒的功夫,段子憂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放在了旁邊的支架上,服侍著人起床,人暈乎乎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沒骨頭似的賴在人的懷裏:“外麵怎麽了,怎麽這麽吵啊?”

  “海大人帶著謝禮來了,正在書房和王爺閑聊呢。”人說著,寧明箏悶悶不樂的哦了聲,打了個哈欠對人說著:“那我再睡會兒,晚些時候陪我去趟珠寶閣買幾件禮物。”說著,眼前的人嗯了聲,眼見著人回屋去了,等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奇怪的往那邊一看,這不是國舅府的小少爺嗎?正納悶怎麽回事兒的時候,管事兒的過來了:“段侍衛您快出去瞧瞧吧,門口哪位說什麽也不肯走,非要見咱們郡主。”

  “誰啊?”他納悶的問著,管事兒的朝著外麵指了指,這才發現就是那個眼巴巴的在門口等著的人,微微皺了下眉頭,低聲說著:“去國舅府通報一聲,讓孫大人把他領回去。”在王府門口這麽丟人現眼,他倒不怕,可毀的是寧明箏的名聲啊,想到這兒人可就不樂意了,管事兒的也看出來段子憂對這個人有點不耐煩,點了點頭,差了人從後門偷偷的溜了出去,沒多會兒的功夫,就帶著孫解然來了。

  這邊人忙的忙忙叨叨的,本來就被自己這弟弟折騰的沒睡好,現在他又跑到人門口去鬧,真是鬧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家對他沒意思,當時隻不過是怕他鬧事兒,所以才把他帶走的,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皺著眉頭低聲嗬斥著:“你別在這兒給爹丟人現眼了,趕緊,跟我回家去,我今天還約了朝中大臣,沒工夫陪你在這兒胡鬧!”

  “你要忙你就忙你的去,我在這兒等他!”人說著,是一點都不客氣,給孫解然氣得夠嗆:“你到底想幹什麽?”天天飯也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今天早晨剛折騰過一陣,現在又跑到人家門口來撒癔症,真是讓他有點受不了了,眼前的人卻絲毫不介意似的開口說著;“那又如何,這樣有個性的女子,我娶回家去,還不是給咱們孫家長臉嗎?”說完,一偏頭,大有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樣子,氣的人抿著唇瞪著他:“行,你不聽我的是吧?”

  “不聽。”人說著,孫解然手裏的扇子指著人,連聲說了幾聲:“行!”隨後一轉身,進王府去了,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從裏麵拿出來了一挑扁擔,朝著人就呼了過去:“我看你是吃了**湯了,我勁兒非給你打醒了不可!”“哥你幹嘛啊!”這一舉動可是嚇著了孫孟然,趕緊的就跑,孫解然一路把人趕到了車上,丟下扁擔,嗬斥了一聲:“回家!”隨後揚鞭打馬,朝著國舅府回去。

  這一切,都落在了段子憂的眼裏,人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知道昨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今兒一早晨孫孟然就和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還是那麽憨乎乎的,搖了搖頭正要進屋子裏去,卻瞧見窗戶哪兒,寧明箏根本沒睡,靠在哪兒冷眼看著這場鬧劇發生,收尾,奇怪的朝著那兒盯著看,寧明箏也沒發現他在看他,平靜的重新躺下來,蓋上被子,繼續睡他的,仿佛從來都不曾起來過似的。

  直至日曬三杆,人才從被窩裏爬出來,暈乎乎的任由人給自己擦了臉,換了衣服,梳妝好了,輕輕的拍了拍裙擺,跟著人一起下了地,朝著外麵走了出去,今天他是準備去買點首飾,然後出去的,雖然說他不用精心討好誰,不過他哥現在的身份終究是有點微妙的,想辦法籠絡人心,也好過被動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