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我是我

  兩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如果他走，可能就回不來了，可他留下，現在來說，可能隻會給他們添亂，沉默的歎了口氣，寧明箏低聲說著：“我在他們額眼裏，是不是隻是個會惹事的麻煩精……”否則又怎麽可能，他們遇到危險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想辦法讓自己離開？想到這裏，他就沒那麽開心了。

  “你不是個惹事的麻煩精，隻是他們太在乎你，怕你出事，無論是白鷹兒還是王爺，他們的初衷，隻是為了你的安全。”段子憂說著，看樣子，這裏麵應該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隻是現在他們不知道，到底怎麽一回事，沉默的看著對方有一會兒的功夫，半響，段子憂站起身來說著；“要不，你去吧，我陪你一起去，我說過，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我是不會食言的。”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他這一走，房間裏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他沉默的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蜷縮起了起來，幾乎是把自己整個蜷縮在了凳子上，嘴裏小聲的說著：“我真的要走嗎？”

  他不想離開，離開就意味著，所有都要重頭開始，他現在折騰不起了，也不能折騰了，可如果走了，對他來說，真的是好事嗎？對他們來說，真的就是一個安全的注意嗎？他真的必須走嗎？寧明箏不想知道，也不想回答，他隻知道如果自己走了，他們才能安全的話，或許他隻能離開了，鷹樓……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會讓他們這麽害怕他的存在，以至於說出……

  以至於說出，他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他眼巴巴的盼著的，是和他們在一起，而不是被推開……想到這裏，寧明箏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了外麵的院子裏做了下來，沉默的思考著什麽，正在這時，白鷹兒走了進來，看到坐在那兒的寧明箏，走到了他的麵前做了下來，低聲說著：“箏兒，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如果我離開，真的對所有人都好嗎？”他隻是在算那個，遙不可及的概率，白鷹兒有些心疼的看著他，低聲說著：“鷹樓很好，我很小就在哪裏了，哪裏的師兄弟也很好，隻是如果沒有事情，是不允許出去的，所有人都在要樓裏，或者說是山裏，如果你真的要跟我走，我就帶你離開，有我在，他們都會把你當自己的妹妹來照顧，何況你留在這裏，很快就會成為你哥哥的累贅。”

  “累贅？”錯愕的看著麵前的人，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們到這裏來，不光是因為你，更多的是因為，最近鷹樓出了事情，很多的情報無法第一時間送到京都來，半路上我們的使者死傷大半，以至於不得不開啟最古老的飛鴿傳書的辦法，來投遞情報，我這次到京都，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可到現在不僅沒有半點的消息，還得到了一個新的情況。”

  他看著他，低聲說著：“國舅有反心，隻是現在什麽情況，還不知道，你娘親最疼的就是你了，你阿哥是久戰沙場的將軍，他留在京都，不會有事的，你跟我走，我保護你，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打上們來，你哥哥也敢放開手腳拚死一戰！”

  我有預感，可能很快，京都就要有大麻煩了，留下來吧，到時候，我哥攻下一出，我就守著一處，絕對不會讓他們越過半步。這是他對石酒說的，隻是沒想到，他說的話，居然會成真，看著麵前的人，寧明箏開口說著：“如果我留下，真的隻能變成我哥的累贅嗎？”“是這樣的，畢竟……你哥哥不需要人保護。”

  這句話，讓寧明箏沉默了下來，你哥哥不需要人保護……可是他也會個人，他又不是一個鋼鐵，怎麽可能不需要人的保護？可比起他的身旁高手如林，寧明箏每走一步，都有人在後麵給他收拾爛攤子，原來，他真的是哥累贅，隻是寧明緒的寵愛，讓他早已經忘了這一點，他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這種陰險的地方每走一步，都會給別人帶來死路，他真的成了累贅，成了他哥的累贅……

  “姑姑，鷹樓附近有沒有賣好吃的啊？”寧明箏突然一笑，這讓白鷹兒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上一秒還在感慨著自己似乎是被嫌棄了的人下一秒又笑嘻嘻的在看著他，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低聲說著：“有，沒有我讓他們先給你做。”

  “好啊，那就麻煩姑姑，多請兩個手藝好的廚子吧。”寧明箏說著，白鷹兒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他答應了，答應跟自己回去了！錯愕的看著人，寧明箏哼著小曲坐在化妝鏡跟前，好似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看的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好像他就真的不在意這些一樣，隻是他很明白，寧明箏決定跟他走，隻是因為害怕成為累贅，這小丫頭看著漫不經心，實際上心思細膩，比他想想的，要厲害的多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了聲好，隨後走了出去，準備回去的事情，在他走後，他臉上的笑意沒有了，安靜的盯著人離開的方向，看著自己的手，低聲說著：“我不會輸的，那麽多次，我都贏了，我怎麽可能輸……”既然現在他詩歌‘累贅’，他就要做‘累贅’所做的事情，那就是離開，他相信一定會還有機會回來的，他改變了要被遠嫁的命運，就要接受暫時離開的命運，他總要暫時離開這裏的，隻可惜他不知道後麵會怎麽樣，否則，他可能會跟踏實一點。

  隻是他知道，如果當初沒有做出那個決定，可能現在他的已經死在了邊境，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配角，死在邊境，也沒有人去管，看著麵前的牆園，他笑了，他一定會回來的，他有預感，或許他會離開，也隻是暫時的，畢竟他可是寧明箏啊，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贏的那個寧明箏！

  在得知他要離開的時候，其他人的表情可以說是五彩斑斕，有的奇怪，有的驚訝，有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還有的沉默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隻有寧明緒，盯著他看了半響，才吐出一個：“好。”沒有半點要留下他的意思。

  那些勸他離開的人，表情也都不太好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容易就選擇離開，他隻是看著他們，然後轉過身，離開，段子憂踏實一定會帶走的，因為無論沒有誰都可以，他不可能離開段子憂，不是段子憂要依附他才能生存，而是他離不開他，如果離開他，自己就相當於少了一把趁手的兵器，一旦有事情，自己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傳聞天下盡知的鷹樓，裏麵又有多少的牛鬼蛇神。

  段子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半點差異也沒有，仿佛早就知道他回做出這個決定，隻是安靜的去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然後往他的房間角落裏一放，等著他要走的時候，他就直接跟著走就是了，那邊的情況很不明朗，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就選擇離開，還以為，他還會在冷靜幾天，再決定要不要走。

  隻不過他很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一定是被什麽事情打擊到了，否則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認輸，寧明箏的臉上沒有笑意，晚上的飯菜做的格外的豐盛，因為這是給他送別的，再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當天晚上，寧明箏喝了個爛醉，誰說都不好用，一個人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喝了個醉了咕咚，仿佛隻有這樣，才會讓他舒服一點，他們走的時間，也是白鷹兒定的，知道上了馬車的時候，寧明箏都還是醉的。

  鷹樓的距離真的不算很遠，隻是要回來的話，沒有那麽容易，走的時候，幾個人都來送了，寧明箏卻連簾子都沒了開一下，寧明緒沉默的看著遠去的馬車，一直看著影子都沒有了，轉過身來聲音也驟然間冷了下來：“跟我去書房。”

  兒離開了寧明箏，在車上顛簸了兩三日，才到了鷹樓的山腳下，這裏大概是唯一一個被全部占領的地方了，坐著馬車一路顛簸上樂山，到了地方才看到，原來鷹樓是建在半山腰的一處很大的庭院，在這叢林之間，到實現的十分的僻靜，仿佛隻是一群人安靜的樂園，沒有任何的紛爭科研。

  看到白鷹兒的馬車進來了，所有人都客客氣氣的讓開了路，寧明箏下了車的時候還有些迷糊，在車上誰了一路，和會兒有點冷了，段子憂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一副披在了他的身上，寧明箏看著媽麵前的人低聲說著：“姑姑，我們要去什麽地方？”沒想到這裏的氣溫這麽低，也讓他有些意外，其他的地方還在過著秋冬交際，這裏就已經是白雪皚皚。

  進門的時候，還有兩個人正在清理院子裏麵的積雪，白鷹兒笑笑，不以為然，帶著他們走進了一間房間裏，隨後開口說著；“你就住在這裏吧，讓他住在旁邊的那個小側間裏，這樣你們之間，也有個照應。”最主要的是，這樣他們也方便一點。

  “好。”他說著，沒有半點要拒絕這個安排的意思，隻不過和他想的不挑一樣，這裏似乎隻是一處僻靜的世外桃源，沒有他想想的險惡陰森，相反的，好像所有人都很好相處的模樣，段子憂把兩個人收拾好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寧明箏坐在門口正在發呆，奇怪的盯著他看著，就間寧明箏笑著說著：“憂兒哥，你說我們，會在這裏待多久啊？”

  或許是因為頭一次出來吧，他好像有點不太適應這裏的環境，尤其是這麽冷的天，還沒到冬天就冷得刺骨，也多虧了他穿的多，否則真的要被凍死了，正在想著的時候，門口走過來了一個男人，穿著一身白衣，瞧這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兩位，久等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鷹樓妄字輩大師兄，謝妄春，樓主吩咐，明日起你就是我妄字輩的小師妹，同我們一起吃住練功。”

  “……姑姑說讓我過來逃難的，沒說讓我練功啊。”寧明箏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練功啊……他不太想，主要是怕疼怕累，誰知道他這句話說完，麵前的男人臉瞬間耷拉下來了，聲音冷的嚇人：“我隻是告訴你，沒準備征求你的同意。”說完，他就走了，寧明箏愣愣的看著人離開的背影，不自覺的抓住了段子憂的衣服，小聲的說著：“憂兒哥，我有點害怕……姑姑呢，我有點害怕……”

  剛說完，就聽到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附近傳來了：“樓主下山了，你就別想著找到他了。”寧明箏傻眼了，他怎麽感覺自己是被騙進來了？段子憂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皺著眉頭低聲說著；“他的耳力極佳。”也就是說，他們想要背著她商量什麽事情，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姑姑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麽把他自己丟在這兒？說好了的，他隻是過來躲躲，可沒告訴他，他還要跟他們在一起練功什麽的啊……這可怎麽辦？

  寧明箏傻眼了，段子憂也有點不太樂意，遠在京城的寧明緒沉默的看著自己手裏白鷹兒寄來的信，甩給了身旁的衛雲諫，低聲說著：“我有點擔心他了。”在家裏有那些個忙著巴結他的人護著，在這裏有他護著，可是去了哪兒，他就隻有自己了，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可就隻有自己忍氣吞聲的份兒了。

  “箏兒安然無恙，勿念……白鷹兒。”衛雲諫看著，奇怪的抬起頭看著寧明緒，他顯然不放心，否則不會這樣的，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後低聲說著：“但願他真的沒有事情吧。”否則他現在過去，估摸著也來不及了，隻是他的心頭隱隱有點不安，難道是真的要出事兒了嗎？衛雲諫見人沉默，隻當是他擔心妹妹，低聲的對人說著：“沒事兒，若是真的除了還是那麽事兒，還有段子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