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陳年往事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4      字數:4229
  第二百七十四章:陳年往事

  他這一番話說完,整個空氣都沉悶了下來,寧明緒看了他一眼,隨後低聲說著;“小孩子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問。”“我都多大歲數了,你還把我當小孩子!”寧明箏不服氣的說著,誰知道他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沒說話,見他真的不肯說,寧明箏鬱悶的撅著嘴看著他,好似自己被欺負了一樣。

  而寧明緒到底還是沒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沉默的拿著那個盒子離開了,洪善英安撫了他之後就走了出去的,看著若有所思的走在前麵的寧明緒,直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從後麵拍了他一下,開口說著:“你到底怎麽了?”

  “……我不想告訴他。”寧明緒說著,對著他那奇怪的目光,低聲說著:“我怕他知道,心裏會不舒服。”說完,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盒子:“我和玉芳,本來已經要訂婚了,可最後……險些陰陽兩隔。”

  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寧明緒,他當時若是在勇敢一點,怎麽也能把他給搶出來,就憑著他一身血汗,怎麽還不能保下來一個人?可是他沒這麽做,看著自己身旁的人,寧明緒低聲說著:“不介意吧?”“不介意。”洪善英說著,安靜的聽著他說著,這寧明緒才歡聲說著:“其實這丫頭人很好,隻是不知道這些年,在外經曆了什麽。”

  與其說,他們兩個人是相愛的,不如說是在那無人可依的時候,彼此取暖,寧明緒自幼跟著母親回到了京都,別人都說,是他娘親爭強好勝,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是在草原過不下去了,才被迫回來的,那時候寧明箏,也才剛出生而已,先帝懷疑父王勾結外族,在草原自立為王,父王無口辯解,他們回到京都,也就是作為人質回去的,小小的他很快就學會了看別人的臉色生活。

  那時候他才多大啊,也就那麽高,怯怯的躲在自己的娘親身後,緊張的抓著他的衣服,看著先帝擺著一張臭臉,冷聲嗬斥著他的娘親,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生怕自己被打罵,他們在京城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娘親每日被關在房間裏閉門思過,隻有吃飯的時候,才能看到除了他以外的人,而他,則被先帝選中,皇子們上課的時候,他就在外麵幫侍衛做事,皇子們休息了,他就要過去端茶送水,等到武術課的時候,就是他的噩夢,才那麽小的孩子,被幾個比他打的皇子摔來打去,弄得一身的傷,坑也不敢吭一聲。

  那時候他真的好累,甚至想過,就這麽一了百了,直到他看到了那個毫無生氣的皇子,拖著自己的下巴朝著他這邊看著,隨後他才知道,他被他要走了,這個吃喝玩樂全都在行,被先帝最不看好的皇子,反而成了他的保護神,要不是他,他的童年,可能是一片的死寂,盡管是這樣,還是少不了被皇子們欺負,誰都知道,他隻不過是被送來當質子的,他現在受的這些,都是為了替他的父王贖罪。

  除了龍問洲,沒人看的起他,好在寧明緒資質超於常人,年僅十四歲就上了沙場,那殘酷的殺伐,練就了他一身鋼筋鐵膽,直到,直到那次勝仗回京,才年僅十四歲的他,就已經是京城上下人盡皆知的鐵麵郡王,天賜的戰神,那小小的孩子臉上從來都沒有笑容,隻有殺伐果斷的冷漠,直到,他碰見了他……

  說實話,他們的相逢,真的隻是一個意外,慶功宴上,明知道他身上有傷不能喝酒,先帝還是以今日高興為名,強行灌了他兩壇子酒,寧明緒身上的傷口疼的厲害,實在是扛不住了,借口如廁就躲了出來,本來隻是想去湖邊散散心,卻沒想到在湖邊,碰見了一對兒長相相似的姐妹花,其中一個,就是鍾玉芳。

  小姑娘眉眼清秀,不敵姐姐美麗,卻是小家碧玉,喝了酒的人膽子自然也是要比平日裏大一些的,他看著那小丫頭,心裏喜歡的緊,紅撲撲的小臉蛋,惹人喜愛,似是瞧見他了,嬌羞的用扇子掩嘴一笑,笑聲如銀鈴動聽,讓寧明緒癡癡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發覺了自己的失態。

  向來內向的小子那兒敢去和姑娘搭訕,再說這對兒女子從來未見過,相比誰哪家的千金小姐,又怎麽是他可以去交上朋友的,想著,也就走了,隨披著將軍的名分,可到底,他也是個小孩子,傷口疼的人厲害,隻想找個地方蜷縮著睡一覺,迷迷糊糊的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本想就在這隱蔽的地方湊合著睡上一宿,誰知道正在要入睡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覺得眼前有個人,這下子寧明緒一下子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就聽見一聲尖叫,再一看,是姐妹花的其中一個,正用那雙靈動的眸子瞧著自己。

  頓時,寧明緒的臉就耷拉了下來,嚴肅的盯著他看著,冷聲質問者:“你是誰?怎麽回到這裏來?”“我?我是鍾相府的,你叫什麽呀?我姐姐……想跟你交個朋友。”小丫頭眨著眼睛好奇的瞧著他,明明差不多的年紀,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老氣橫秋,讓人好奇。

  寧明緒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才低下頭來,嘴裏嘟囔了句;“寧明緒……”“寧明緒?你就是小戰神寧明緒?姐姐,姐姐姐姐你快過來呀!他就是被傳得超級厲害的那個寧明緒!”小丫頭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說著,臉上難掩的高興,抓著他的胳膊蹲了下來,興奮的盯著人說著:“他們說你可以百步穿楊,而且,而且你特別厲害,是真的嗎?還有,還有他們說,你一夜之間以一敵百,把敵將頭顱砍下懸掛城門,是真的嗎?”

  “……你聽他們瞎說。”寧明緒被他鬧的有點不樂意了,站起身來就要走的時候,卻被人給抓住了胳膊:“那個……那個,我叫鍾玉芳,小家碧玉的玉,流芳百世的芳,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呀,小戰神!”小丫頭欣喜的笑著,不帶著半點雜質的笑容讓寧明緒楞了一下,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女孩鍾玉芳歪著腦袋瞧著他,吧唧一下,親在了他的臉上,寧明緒一怔,反應過來的人不是著急害羞,而是撒腿就跑了,留下小姑娘一個,呆呆的看著人跑走的背影,有些委屈的看著走過來的鍾映芳:“姐姐,我是不是……嚇到他了。”

  那次的初遇,到現在寧明緒都曆曆在目,他啊,真的喜歡這個嬉笑怒罵皆形於色的小丫頭,就像是龍問洲不惜以身犯險,也要護住他的香寧,對於這個單純到了極致,總喜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他後麵追著攆著叫他小戰神的小丫頭,慢慢的,有了不是友情的感情,隻是那時候,他們都以為所以為的喜歡,就是我們可以在一起胡鬧,可以在一起玩,這便是喜歡,可他卻忘了,喜歡終究,也隻是喜歡,朋友,也不可能變成愛人。

  他啊,這輩子沒做過幾件後悔的事情,這便是其中一個,兩個人坐在樹下,洪善英聽著他說著,低聲說著:“你原來喜歡那種愛鬧的小丫頭啊。”“我不喜歡愛鬧的小丫頭,隻是那時候覺得,她很單純,再遇見她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可以這麽無所限製的去訴說自己的情緒,他將我當成了親人,別人欺負會跟我說,被誇獎了也會告訴我,好像他的一切都可以和我分享,我被他融入了他的生活,那時候的我,需要被需要,而他,需要我。”寧明緒低聲說著,聽起來聲音有些沙啞。

  所以當他們出事之後,寧明緒想過,他要去找他,他要去救他,也就像是龍問洲沒能保護好他的香寧,到最後,他也沒能護住他的玉芳,而在那之後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差點決裂,他從小戰神,變成了鎮國將軍,也從一個小小的郡王,變成了如今的攝政王,失去的總會有彌補,而過去的,永遠也回不來了。

  當他知道策劃這一切的都是鍾玉芳的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曾經喜歡過他,可也隻是曾經,如今讓他再像以前去對待他,是不可能了,他現在完全吧自己活成了鍾映芳,而他,也不再是曾經的小戰神。

  說到底,不過四個大字,緣分不到,洪善英聽著,看著,看著男人沉默的抿著唇,像是在思索著什麽,隨後低聲說著:“你現在,還喜歡他嗎?”“不喜歡。”寧明緒毫不猶豫的說著:“年少時總覺得,喜歡就是你隻和我一起玩,我們有說不完的秘密,也隻有對方知道,可是現在,早就已經不是曾經了,何況,天真的時候喜歡的人,也未必要是以後終身的廝守。”說著,看著洪善英,人也沒有察覺到他眼神的異樣,認真的思索著:“要是當初沒那麽多事兒,或許現在箏妹也有個嫂子了。”

  “是啊,現在額可以有,隻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寧明緒開口說咋,紅杉鷹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嗯了聲,似乎是沒聽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寧明緒笑笑,抬手載人的腦袋上按了一下,隨後站了起來,就這麽抱著盒子走了。

  而留下的人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人的意思,一時之間沉默了下拉,要是他,他會怎麽做?另一邊,被留下來的寧明箏鬱悶的歎著氣,也不知道哥哥是怎麽了,怎麽提起這個人,就一臉的不高興,正在這時,段子憂從外麵進來了,看著人說著:“小郡主,你在研究什麽呢,一天也沒瞧見你人了。”

  “我在研究,我哥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關係。”若是不認識,他想他哥肯定不會這樣的,可是要是說認識……又好像不太像,左右想著,都搞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奇怪的托著下巴,嘴裏小聲的嘀咕著;“難道是我搞錯了?他的目的不是我哥?”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了,畢竟鬧了這麽大的事情,如果隻是想要抓他的話,完全沒不必要。

  他就這樣,你們想抓,他隨時都在這裏,可是寧明緒不一樣啊,想要抓他,沒那麽容易,段子憂聽完之後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來,開口說著:“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萬一他們就根本不是衝著你們來的呢?你現在這麽想,反而隻是先入為主了,到時候不是更麻煩嗎?”說道這兒,他想著可也是,歎了口氣,他對段子憂說著;“對了,憂兒哥,你跑到這裏來幹嘛的?”

  “啊?哦,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讓我去監視皇後嗎?我這有點發現,所以就讓孟軻替我,我先回來了。”段子憂說著,從兜裏拿出來了幾張紙,隨後展開來,放在了桌子上,朝著寧明整那兒退了一下,開口對人說著;“你別看這些這樣,都是我親手畫了,在這幾天裏,皇後減了不少的要臣,按理來說,皇後是不可以參政的,那就很奇怪了,他們到皇後的皇宮裏,是做什麽的?”

  恐怕皇後怎麽也不會想到,寧明箏會讓人監視他的起居,畢竟他是皇後,不是一般人可以懂得聊的,可是對於段子憂來說,這不過是以及那小事情而已,根本不足為題,何況這裏裏外外他進出過對哦燒瓷了,從來都沒被發現過,這次也是一樣,皇後根本就沒有發現被人監視了,段子憂也趁機畫下來了所有見過皇後的人的臉。

  寧明箏嘴裏掛了句:“幹得漂亮。”隨後認真的看著自己手裏的畫紙,一張張的仔細看著,別說你還真不少,大多都是國舅爺一檔的,他們湊在一起一起來到的,或者是單獨自己來的,不過無論是怎麽來的,他們都像是被臨時懸進宮的一樣,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準備,他看著,看著,沉默的對人說著:“我怎麽覺得,好像不太對。”

  “怎麽就不對了?”他看著挺高對的,他還可以改了好幾次的臉,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認真的說著:“我看這事兒,恐怕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