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痛苦的治病
作者:無仙小女      更新:2020-12-27 23:43      字數:4190
  第六十八章:痛苦的治病

  自從寧明箏醒了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安靜的多了,也不胡鬧了,也不跟他們打鬧,但是這個樣子格外的讓人心疼,撐著下巴沉默的歪過頭望著自己身旁落下的飛蛾,輕輕的笑了笑,門口段子憂沉默的望著人,轉過頭看著自己身旁的石酒,小聲的說著:“她這樣坐了多久了?”

  “大概……從早晨到現在,都沒動過,我早晨把她抱出來的。”人皺著眉頭說著,他實在是沒想到寧明箏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安靜,優雅,簡直就不像是她一樣,那個在自己麵前器宇軒昂的女子,好像瞬間消失不見了一樣,就連氣場都變了,這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兩個男人同時歎了口氣,就聽院子裏傳來了寧明箏的聲音:“誰在門口?”門口的兩個人楞了一下,隨後走了出來,看著寧明箏乖巧的望著他們,走到她的跟前緩緩開口說著:“郡主,您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的?”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態度更是讓寧明箏有些不解,輕輕的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腿說著:“就是我的腿動不了,有點不舒服。”“乖,以後不用你走,你去哪兒,憂兒哥都抱著你去。”說到底,這次還是因為他,如果不是歐華自清自以為的她會害了他,給她下了毒自己又沒有發現的話,也許就不會出這麽多的事兒了。

  眼前得人聽著他的話突然間就笑了,朝著人伸出手,看著人錯愕的模樣,抬手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裏:“憂兒哥,我知道你疼我,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你看,你每天都會給我做好吃的,還抱著我到處走,晚上還守著我,給我講故事……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說著,偷偷地抬眼望著他,活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咬著下唇咧嘴一笑,段子憂臉上愁容更深了。

  他到寧願現在寧明箏站起身來,踩在凳子上,沒有章法的跟他胡鬧,都不願意她是現在這副樣子,乖的讓人心裏不是個滋味兒……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胳膊,把眼淚給憋了回去,望著麵前的人,緩緩地抱住了人,將人從石凳上打橫抱了起來,扯起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行了,你還沒石頭重呢,憂兒哥抱著你不沉,說吧,你想去哪兒,憂兒哥都抱著你去!”

  “嗯……我想想,我想去……我想去找王兄!這兩天都沒有見過王兄了。”人認真的想著,段子憂點了點頭,抱著人朝著寧明緒的書房走了過去,身後石酒一直貼身跟著,看著寧明箏依偎在他的懷中,腦袋不自覺的蹭著人的胸口,乖得,都不像寧明箏了。

  而此時,王府書房裏,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洪善英不解的望著自己眼的人,開口詢問著:“什麽意思?大哥,你在京城裏可是數一數二的名醫,你說沒得救了是什麽意思?箏妹真的就要這樣一輩子嗎?”人問著,洪永孟低著頭也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洪善英偷著把藥拿出來給寧明箏吃了,要是早知道,還好了,現在徹底晚了,她能恢複成什麽樣子,就連他都不清楚了。

  “行了,聽天由命吧,我要是早知道她在京城裏會變成這個樣子,說什麽我也不會讓她老家過來!”寧明緒懊惱的抱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這個莫名其妙中的毒,真的是快要將他折磨死了,他不怕自己出事兒,可是家裏就剩這麽一個小妹,如今她除了這檔子事兒不是給他們王府雪上加霜嗎?

  醒了是醒了,可是就連性格都變了,正想著呢,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冷聲說了聲:“進!”段子憂抱著寧明箏從門口走了進來,洪善英自覺的站了起來,把椅子讓給了寧明箏,看著人小心的被放了下來,寧明緒開口問著:“明箏,怎麽了?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沒有啊,小妹就是想王兄了,王兄一直不肯見我,我還以為王兄不喜歡我了。”寧明箏平靜地說著,對麵的人臉色卻不怎麽好看,他望著麵前的人,沉默的瑉起了雙唇,半響,才緩緩的開口說著:“沒有,王兄怎麽會不喜歡你?好了,不要著涼了,快些回屋去吧。”人說著,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望著人那不情願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王兄一直不肯見我,我還以為王兄不喜歡我了!

  王兄,你要走了?你要去什麽地方?你還會回來嗎?你還要箏兒嗎?箏兒……還能再見到你嗎?

  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寧明緒的心頭,他仿佛看到了小小的她,穿得漂漂亮亮的,頭上戴著好看的百花花環,笑著將自己手裏剛剛編好的花環,踮起腳來,輕輕的戴在了人的頭頂,笑嘻嘻的衝著人說著:“我的王兄是最好的王兄!是阿爹之後的草原戰神!”

  不經意間,眼淚模糊了眼眶,寧明緒低下了頭,遮擋著自己狼狽,眼前寧明箏被人重新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抱著他的脖子,生怕自己被人直接摔下來,女孩身上的藥味兒縈繞在他的鼻尖,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隻有這個‘罪魁禍首’,悠然自得的享受著他們的寵愛,好像是那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在乎,就連她的腿,她都滿不在乎一樣這種感覺讓屋子裏的人心情格外的壓抑。

  他們都知道,寧明箏的情況不明朗,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脈搏一天比一天虛弱,這是他們最擔心的問題,若是某一天寧明箏突然出了事,他們就連搶救,都來不及。

  門外,寧明箏被人牢牢的保護在懷裏,一旁還有石酒在小心的護著,生怕段子憂一個不小心將她磕碰了,那麽愛玩鬧的一個人,現在卻像是個瓷娃娃一樣被人護在懷裏,而她自己卻渾然不知一樣,該玩玩她的,該吃吃她的,半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抱著人在王府裏慢慢地走著,府裏的下人經過他們的時候,一個個全都低著頭不敢靠前,更不敢看她,寧明箏好奇的望著他們,又揚起頭對段子憂說著:“憂兒哥,你這麽抱著我,不累嗎?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

  “不累,要是你以後腿真的不能走了,憂兒哥以後就來當你的棍兒,抱著你走,你去哪兒,憂兒哥就抱著你去哪兒,忘了嗎?你答應憂兒哥,以後要把憂兒哥寫進你的嫁妝裏,到時候啊,要是你的郎君幹欺負你,憂兒哥就揍他!揍得她鼻青臉腫,再也不敢欺負你,好不好?”笑著望著自己的懷裏的人,可是他笑的真的很難看,就連寧明箏都能感覺到,他現在根本笑不出來。

  雖然不知道人為什麽會這樣,但是寧明箏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感覺自己一定是遺忘了什麽,又想不起來,撅著嘴一副納悶的模樣,被人抱在懷裏慢慢走著,這輕輕的顛簸足以讓玩了一個上午的人產生倦意。

  石酒不說話,段子憂也不說話,兩個人走路的生意很輕,很輕,慢慢地,寧明箏不自覺的在人的懷裏睡著了,夢裏,她仿佛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她很眼熟,這裏是王府,寧明箏剛剛走進王府裏麵,就看到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生,正在肆意的跟寧明緒打鬧著。

  人楞了一下,低下頭望著自己,又揚起頭望著麵前的女人,女人回過頭來望著她,抿起唇來笑了笑,隨後不見了影子,床上,寧明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半點也沒有對外人的那份懵懂,坐起身來,揉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眼神不自覺的黯然了下來。

  其實,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因為這樣,他們就會認為自己什麽都不知情,隻要自己的心態好,他們就不會上火,也不會為了自己發愁,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腿,寧明箏卻沒有半點的表情,因為真的不疼。

  從膝蓋以下,半點直覺都沒了,她這幾天一直在做噩夢,夢見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又夢見了她和段子有的初逢,她必須得承認,若是他不是個暗衛,或許她真的會喜歡上他,因為他對自己,足夠好,有的人總是在糾結,到底該找個愛自己的,還是該找個自己愛的,對寧明箏來說,她覺得兩種是個可以並存的。

  就像自己的現在一樣,段子憂沒有離開,也沒有跑,而是安靜地守護在她的身邊,她醒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段子憂為了去求解藥給自己,險些死了在了外麵,好不容易掙紮著回來了卻受了很嚴重的傷,如今頂著那一身的傷痛在照顧著自己,她的心腸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麽可能會不動過心?

  歎了口氣,用力的揉著自己的腿,她整個人都是茫然地,因為她在害怕,她害怕改變,改變現在的現狀,也許他可以抱著自己一天,可以抱著自己一周、一個月、一年……可是當他找到了自己心愛的那個女子之後,她又要如何做?她的腿現在一點知覺也沒有,這是她心知肚明的,一旦他們離開,她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護不了,又何談的留住他們呢?

  正在想著的時候,段子憂推開門進來了,手裏還端著她最近最愛吃的糖葫蘆,段子憂把每個葫蘆上都沾上了厚厚的一層糖衣,結實的分量讓就算是寧明箏,看著也覺得有點牙疼了,本來就是又酸又甜的東西,這會兒成了全甜的,可怎麽吃?

  段子有端著盤子到了她的跟前,拽著凳子,把糖葫蘆放在了人的麵前,拿起來一串遞給了人,開口說著:“來,嚐嚐,這是我剛做好的,如果你覺得好吃,以後憂兒哥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哄著跟前得人,寧明箏嗯了聲,拿起糖葫蘆來,大口的咬了下去,裝作很好吃的樣子衝著人笑著,可是牙卻在隱隱作痛,畢竟她就算牙口再好,連續吃上這麽幾天,也有些夠了。

  怕掃了男人的性質,寧明箏一口氣吃了四五個大山楂,他體貼的把裏麵的核都給扣去了,就留下外麵的肉,連酸帶甜,就算寧明箏想要裝下去,都裝不下去了,咽了咽唾沫,把手裏的糖葫蘆放了下來,捏著兩頰盡可能的去把那糖給弄了下來,實在是弄不下來了,又粘的難受,委屈的望著人,朝著人張開了嘴衝著人說著:“憂兒哥,我沾牙了下不來了……”

  段子憂啊了聲,立刻站了起來,歪著腦袋看著人嘴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掰下來一塊棍兒,慢慢的剝著人牙上的糖,挺正常的動作,卻被推門進來的幾個人給誤會了,從門口看過來,兩個人正抱在一塊兒親著呢,這下子寧明緒可不樂意了,幾步上前來,朝著人後腰上就是一腳,段子憂不知道身後有人,直接摔了個大馬趴,吃痛的捂著自己的後腰,寧明箏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的嘴裏說著:“糖粘牙上了!”

  “你說什麽?”寧明緒望著自己眼前得人,人張著嘴說話也聽不清楚,寧明箏鬱悶的對著人發了個白眼,還沒等說出口呢,段子憂就從地上爬起來了,要不是這兒還有外人在,他真敢踹回來,捂著自己的後腰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衝著人說著:“你要瘋啊!她糖粘牙上了,我給她弄下來而已,你踹我幹什麽?”

  “啊?隻是拆糖?”寧明緒錯愕的看著兩個人,兩個人一同納悶的望著人說著:“那你以為我們在幹嗎呢?”他們的問題讓寧明緒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做一樣,拿起寧明箏吃剩的那半根糖葫蘆,直接咬了一口也不嫌棄,對這人說著:“明箏,我跟你洪大哥商量過了,先給你紮幾針針灸試試效果,可能會有點疼,別怕。”說著看著段子憂,段子憂立刻走到了人的身後,在人後麵坐了下來,叫人倚靠在他的懷裏,這樣就算他抱住她不讓她亂動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