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兒，這棵金枝翠雲草還差一點火候，現在就摘下來可惜了。這三位守候在這裏，應該也是在它完全成熟。”

  “要等到什麽時候？”

  “快了，如果他們分出勝負的話，一具妖王的屍體，應該可以把金枝翠雲草催熟。”

  林一指著金枝翠雲草周圍的幹癟屍體問道：“這顆草散發香氣，吸引百獸和群妖來這裏，是為了獲取所需的養分?”

  桃膠看了看山穀裏的情形，猜測道：“真相應該就是這樣的。那些蜂擁而至的生命，都化成了肥料，要不然金枝翠雲草也不可能長勢如此好。”

  時間一久，在老鹿和臭鼬的夾擊之下，夔牛體力逐漸不支。見勢不妙，夔牛打算方手，卻為時已晚。

  夔牛本身以力量見長，速度方麵卻沒有優勢。體力下降的他，根本甩不掉老鹿和臭鼬的糾纏。

  耗死夔牛之後，臭鼬把它的屍體放在金枝翠雲草根部。岩石的縫隙裏冒出無數的觸手，深深地插入夔牛的身體。

  夔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金枝翠雲草隨風搖擺，熠熠生輝，似乎非常享受這頓大餐。

  林一發覺，空氣中的香味淡了一些。

  桃膠說道：“不再散發香味，說明金枝翠雲草已經成熟，不需要再吸收養分了。”

  臭鼬和老鹿也發現了這一點。

  臭鼬看著身邊的老鹿，奇怪地問道：“你要的小豚鹿在那邊，怎麽不帶她走，還留在這裏等什麽？”

  “該走的人是你。”

  老鹿的答複讓臭鼬很意外。他頓時目露凶光，惡狠狠地問道：“難道你打算反悔？”

  老鹿並不在意臭鼬的反應，無所謂地答道：“沒有啊。我老鹿向來說話算話，尤其是當著小豚鹿的麵，我怎麽可能食言呢。”

  臭鼬有點弄不懂了：“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說了，我要豚鹿，你拿翠雲草。這漫山遍野有的是翠雲草，你隨便拿吧，拿好後就趕緊走。”

  臭鼬氣得身體發抖。他指著老鹿責問道：“你耍我啊，你想拿普通的翠雲草把我打發走？”

  老鹿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可沒有閑工夫耍你。當時我說得清清楚楚，你也答應得明明白白。怎麽，你現在打算不認賬了？”

  金枝翠雲草已經成熟了，林一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聽他們吵架。

  林一站了出來，帶上桃膠，走到他們倆身邊，勸解道：“兩位不要吵，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心平氣和地談。我們兩個算是你們的見證人，事情從頭到尾都看到了。要不讓我們來說兩句公道話？”

  老鹿瞥了一眼林一，不屑地說道：“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是人，也是你們糾紛的見證人。”

  老鹿完全瞧不上林一，嗬斥道：“滾一邊去，對了離小豚鹿遠一點。什麽時候人也這麽囂張，敢跟我這麽說話。說起來，我已經幾個月沒有吃人了，你這是主動送上門給我吃的……”

  老鹿話未說完，腦袋已經落地。

  臭鼬隻見劍光一閃，老鹿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以為是眼花了，出現了幻覺。可是，再怎麽眨眼睛，也沒法改變事實。

  林一對呆滯中的臭鼬解釋道：“這個家夥嘴巴太臭，不懂一點禮貌，我實在不想聽他再繼續說下去。你能夠理解吧？”

  臭鼬看著林一，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老鹿，結結巴巴地答道：“理，理解……理解。”

  “我這個人比較熱心，見你們吵得厲害，想出來說兩句公道話。剛才你們約定的時候，你確實答應拿翠雲草。我們倆在邊上聽得真真切切的。”

  臭鼬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小心地說道：“我確實答應拿了翠雲草就走的。我這就走，拿了就走。”

  臭鼬從旁邊的岩縫裏隨手抓了一把草，看都沒看，就準備離開。能一招就解決老鹿的強者，不是他惹得起的，還是趕緊溜吧。能保住小命就好，金枝翠雲草就不指望了。

  剛走出兩步，臭鼬就聽身後喊道：“等等。”

  臭鼬擠出一張笑臉，緩慢地轉過身，很溫和地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特別的事。相逢就是緣，可是我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

  臭鼬鬆了一口氣，答道：“在下田由隻因我保命手段中有放臭氣這一招，大家習慣喊我們臭鼬。”

  “很臭嗎？”桃膠趕緊躲開幾步。

  “那好，我就喊你老田吧。金枝翠雲草成熟了，我們家桃膠馬上就準備突破了，我不希望有誰來打擾。所以為了保密，你還是等桃膠突破之後再離開吧。”

  田由還能怎麽辦呢？他也沒有勇氣拒絕，隻好強顏歡笑，答應下來。

  林一示意桃膠抓緊時間。

  桃膠輕鬆摘下金枝翠雲草，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對林一說道：“這邊雖然沒有異味，但滿地的屍體，看著不舒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林一帶著他們離開山穀，在附近找了一處幹爽的山洞。桃膠走入山洞中突破，林一就守在外麵。

  田由一直老老實實地跟著，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起林一的誤會。不說剛才沒看清楚的那一劍，就憑著敢放手讓豚鹿成為妖王，他就可以肯定林一必定是有極強的手段和極大的自信。

  別看夔牛和老鹿嘴上說得好聽，田由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允許豚鹿成長為妖王。成為妖王的豚鹿，很容易掙脫他們的控製，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隻是想利用傳說中豚鹿的天賦尋寶，為自己服務。

  林一在山洞外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他看見田由小心翼翼站在一旁，指著身前的空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需要等多長時間。你別老站著了，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在林一的不遠處，田由找了一塊小石頭坐好。

  林一拿出兩瓶酒，扔給田由一瓶，說道：“我們邊喝邊等。你也嚐嚐這酒怎麽樣？”

  對於林一能給他酒，田由很意外。他一邊忙不迭地道謝，一邊打開酒瓶，輕輕嚐了一小口。當水酒入喉，田由忍不住讚歎：“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