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可秀想了想，說道：“是有這個可能。但是還是覺得有些牽強。”

  淩懷玉不想再糾結過去的事情。她說道：“我們在這裏猜來猜去沒什麽意義，還不如將來問問當事人是怎麽考慮的。林一你繼續說說你的計劃。”

  “我準備去南方叢林掃蕩一番。我會把老牛拉出來，在曆山公布遭遇伏擊的事情。”

  “接下來，我就直接殺向南方，找白猿妖皇算賬。這是正大光明地報複。如果有誰跳出來指手畫腳，其立場就不言而喻了。”

  淩懷玉關心地問道：“萬一那些妖王聯手怎麽辦？”

  林一解釋道：“他們為了玄妖丹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聯手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他們聯手，我也有辦法應付。我的目的不是殺幾個妖王，我是想占住南方那片廣闊的土地，徹底斷絕他們的交易。”

  “所以我的目標直指白猿妖皇，對於其他的妖族，手段不會太絕對化，殺一批，同時也拉攏一批。”

  嶽可秀很好奇地問道：“就像現在你在曆山做的一樣？”

  林一很自信地說道：“對的。不隻是他們能夠培養無名之輩，我也可以。有了足夠的資源，我就可以培養更多的人族高手。”

  “對方少了資源，實力肯定會逐步下降。每過一天，我就強大一分，對手就弱小一分。終有一天，強弱之勢，會逆轉。”

  戴非餘很喜歡長安城。

  厚實的石板街道，眼花繚亂的集市，美味可口的食物，都讓戴非餘很著迷。要不是記著自己的職責，想著把消息及時傳回妖族，他真不想離開。

  林一是妖族重點關注的人物，以後戴非餘肯定少不了來長安城。一邊回味，他一邊期待著與長安城的再次接觸。在人族呆的時間久了，他越來越習慣人族的生活，也越來越喜歡人族的享受。

  妖族在東方的老窩，位於吳國與楚國之間的岔河鎮。

  岔河鎮是東方七國與楚國交通運輸的重要中轉站，商業活躍，人流量比較大。當初戴非餘把窩點放在這裏，就是看中它便於藏匿這一點。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這麽多年了，一直平安無事。

  妖獸的這個老窩，不顯山不露水，看上去跟普通的商鋪沒什麽兩樣。平時，這裏正正經經做著南北貨的生意，不缺斤少兩，不坑蒙拐騙，口碑還不錯。

  化形期以上的妖獸，隻要認真模仿，基本看不出來和普通人有多少分別。

  這裏的妖族主要就是打聽消息，並不會直接動手，所以一直沒有暴露。當年打聽到宿慧者的消息後，真正負責動手的是妖族另外派來的穆齊爾。

  戴非餘回到岔河鎮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四處看了看，大街上人來人往，與往常相比，沒有什麽異樣。他幾次突然回頭，也沒發覺身後有跟蹤的。

  看來是多慮了。戴非餘甩甩頭，把不好的想法拋在腦後，踏入熟悉的院子。當他掩上院門，轉身之後，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林一正端坐在庭院當中，像是主人一樣，正等待客人的到來。他看著戴非餘，麵露微笑，彷佛在說歡迎光臨。

  剛剛在長安城，戴非餘有幸親眼目睹林一的風采，知道林一的厲害。他想過拔腿而逃。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他放棄了。生命可貴，還是老實配合，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吧。

  等戴非餘情緒安穩下來，林一這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問道：“正常人看到自家院子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總免不了驚訝，會出言問一聲。看你如此冷靜，似乎是認出了我？”

  戴非餘老實交待：“戴非餘見過許仙人。我剛從長安城回來。”

  這就解釋得通了。 “原來如此。”林一點點頭，“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等你嗎？”

  戴非餘搖搖頭。

  要說是林一知道他的身份，從長安城跟蹤而來，戴非餘自己都不相信。他清楚自己的價值，還不值得如今的林一如此大費周章。

  林一坐在那裏沒動，看著戴非餘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你接下來是死是活嗎？”

  沒有一絲猶豫，戴非餘很幹脆地往地上一跪：“我想活，想活。”

  妖族向來信服強者。如今林一實力超群，臣服於他算是一個正常的選擇，戴非餘完全沒有心理障礙。

  跟妖族打交道多了，林一也已經習慣他們的見風使舵，為強者是從。他笑著說道：“想活也很好辦，關鍵就看你怎麽表現了。”

  說完，林一對著身後的屋子喊了一聲：“老牛，出來吧。”

  “來了。”老牛興衝衝地從房子裏出來，在林一身後站好。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老牛，原來是白猿妖皇身邊的青牛妖王。”

  戴非餘立刻明白過來。他雖然不熟悉，但也聽過青牛妖王的名號。有這位在林一身邊，那麽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你的上線，原本藏身於楚國的那位大妖，是個不怕死的。最後我成全了他，讓他死得透透的。盡管他什麽也沒說，你這個地點我還是知道了。你明白為什麽吧？”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知道這個地點的，又不是隻有一個妖獸。肯定是其他妖獸吐露了實情唄。同樣的道理，東方這邊的多情況，也不是隻有戴非餘一個妖獸清楚。說白了，林一並不是非他不可。

  戴非餘知道，自己的命得自己爭取：“明白，明白，我一定竭盡全力，踏實做事，不會耍半點花樣。”

  “好。我就是喜歡聰明的。”

  妖族的情報網，如同高高的江堤，看似很堅固，隻要出現一個缺口就很容易整片地坍塌。

  要對妖族動手之前，林一先得把潛伏在世間的妖族清理一遍。有老牛帶路，林一和淩懷玉一起把楚國的幾個妖族的活動點端掉了。然後順藤摸瓜，獲得了不少線索。

  楚國那邊的就交給了淩懷玉，畢竟林一一個外人不太適合介入楚國事務。東方七國這邊的就交給林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