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為難地答道，“具體情況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什麽時候妖王也被稱為小人物了。如果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也沒繼續活在世上浪費食物了。”

  老牛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別殺我！”

  “說吧，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幾處妖族的落腳點，我還知道一些潛伏在人族中的妖族。”

  “把你的妖丹吐出來。”

  “啊——”老牛愣在當場。

  “我還沒辦法相信你，隻能在你的內丹上布下禁製。你還猶豫什麽，我真想取你的內丹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你要不同意那就算了。”

  雖然林一沒說算了之後怎麽辦，但老牛不敢賭。他隻能認命，吐出自己的內丹。看著林一很隨意地把妖丹拿在手裏，老牛心驚肉跳，卻又不敢出聲。

  其實林一聽陸青喬說過這方麵的手段，但他自己並不精通。但是，要是不故弄玄虛搞這一出，這頭貪生怕死的老牛，難免不會想找機會偷偷溜走。

  林一對各個門派以及妖族的了解並不深。既然涉及到李鳳池，林一覺得讓淩懷玉和嶽可秀來審問，收獲會更多。在此之前，他必須把這頭老牛唬住。

  林一對著老牛的妖丹一陣比劃，直看得老牛膽顫心驚，汗流浹背。動作完了之後，林一隨手把妖丹扔給老牛。老牛小心翼翼接過去，迫不及待吞了下去。

  妖丹入口之後，老牛運轉了一番，發現不影響功法運行，這才放下心來。

  “是不是感覺身體某些地方有些凝滯，沒有原來那麽順暢？放心一會兒就會恢複的。”

  老牛感受了一下，發現有幾處確實有些別扭。有神鬼莫測的手段在前，他對林一的話深信不疑。他壓根想不到林一隻是隨便比劃的。就算腦海中偶爾閃過這樣的念頭，他也不敢賭。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就不會有事情。你們既然能在此伏擊，對我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我手下也有不少妖族，他們活得都很好。”

  “是，我一定聽話。”

  處置好老牛，林一又把現場清理幹淨，所有東西都收進儲物戒指，這才離開。

  “跟著我走啊，剛才你飛起來速度不是挺快的嗎。”半空中林一回頭對著老牛喊道。

  “來了，來了。”老牛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失去了自由，慌慌張張地飛起來跟上林一。

  定山頂上，老牛望著山下的燈火，如癡如醉。

  八年多的建設，林一的天空之城已經頗具規模了。玻璃大規模的運用，使得這座新城有著與其他城市完全不一樣的夜景。

  盞盞燈火，如同灑落的星辰，在濃黑的夜幕中，更為閃亮。常年生活在叢林山洞裏的老牛，如何見過這般景致。

  老牛不會形容，隻會說：“這太好看了。”

  “這還沒有完全建好，未來會更美。”

  老牛無法想象，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在他看來，吹著輕柔的山風，喝著濃鬱的美酒，看著夢幻的夜景，這樣的日子已經非常完美了。

  林一看著老牛那副沉醉的樣子，說道：“你要是喜歡，就留在這裏。這邊也不缺你那點吃的喝的。”

  老牛覺得難以置信。他現在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貴賓還是俘虜。知道有這樣的好事，他肯定早就投奔過來了，趕也不走。

  “當然是真的。把你帶在身邊，我做事也不方便。不看著你，我又不能放心。想來想去，還是把你交給陸青喬。你正好可以幫忙看護著這座城市，有空在幫她打打下手。”

  跟在林一身邊，老牛始終提心吊膽，渾身不自在。一想到林一神奇的手段和冷酷的眼神，他就心神不寧，生怕什麽時候惹惱了林一，被他幹掉。

  陸青喬畢竟還沒到虛空境，萬一有什麽不對，他還有解釋的機會。況且她看看上去有些冷清，但不像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老牛覺得在陸青喬身邊會安全一些。

  反倒是被笑嘻嘻的顧若影盯著的時候，老牛如芒在背，感覺很別扭。

  林一讓老牛再次吐出妖丹，然後在手裏胡亂比劃了幾下再遞給陸青喬。經曆過一次之後，老牛倒沒有第一次時那麽驚慌了。

  陸青喬看著林一手指頭亂舞的樣子，很想笑。不過當著老牛的麵，她還是忍住了，然後認真地在妖丹上刻畫下控製陣法。

  從此以後，老牛的命運就完全掌握在陸青喬的手裏了。他不知道這一點，反而覺得輕鬆許多。

  安排好老牛之後，林一跟陸青喬、顧若影一起坐下來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對於林一的遇襲，陸青喬和顧若影也很吃驚。一次出動五位妖王和仙人，真是大手筆啊，一般的勢力還真拿不出來。

  林一有些遺憾地說道：“要是早知道這夥人的身份，那兩個仙人至少要留下一個活口。”

  顧若影安慰道：“人雖然是死了，但留下的東西不少。從這些東西上麵，肯定能發現一些線索。隻可惜，我們幾個這方麵經驗都還差了一些，看不出什麽名堂。最好還是請師父她們過來一趟。”

  林一肯定不適合去琅琊山或鼎湖派，何況還有老牛這個唯一的活口在。現在隻能想辦法通知淩懷玉和嶽可秀來一趟大卓郡了。

  “那隻好勞煩淩仙人和嶽仙人出馬了。”

  陸青喬想到一個事情，說道：“過幾個月正好是林彥和林源大婚，要不就以此為由邀請師父她們過來？”

  林一想來想，說道：“兩個小輩的婚禮，驚動兩位仙人，分量有些不夠。目前新城的主要街道和廣場已經建設好，入住的人口也不少，我算是可以宣布天空之城正式建成了。”

  “這樣雙喜臨門，我們就此廣邀親朋，大宴賓客，好好熱鬧一下。”

  既然低調不管用，林一索性高調起來。他想到了東方七派，低調千年，結果落得被無視的地步，日子越發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