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盯著他把玩了一陣，這才搖了搖頭感歎：“你就是當年那個住在鬼市撿垃圾的小三全吧？”

  沒想到當年那個撿垃圾長大的小娃娃，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歲月不饒人。

  小三全！既然有人知道他是誰！

  蕭道權睜大眼睛，死死瞪著林一。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一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迅速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林一一臉意猶未盡，笑道：“哎，怎麽就跑了，老熟人見麵，也不知道跟我打一聲招呼。”

  他搖了搖頭，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肖如意，說道：“小丫頭，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實力還是這麽菜。”

  “這不是，還有你在。”肖如意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她吸了吸鼻子笑道。

  她當年被大人撿回來，在一群小子裏麵入門最晚，實力最差。

  但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大人就經常看著她又不舍得懲罰她，就一直搖頭喟歎：“小丫頭，你這麽弱，以後我還怎麽放心放你去闖江湖。”

  往往這個時候，她就會上去抱著大人的大腿：“如意哪裏也不去，與一隻想一輩子呆在大人的身邊，做大人的小丫鬟。”

  然而，一切都停在了大人108歲的時候。

  他將一切都給安頓好了，然後才放心離去。

  沒想到這麽多年下來，她還有機會看到法人。

  她強忍著眼淚笑笑，然後像小時候一樣抱著林一的大腿：“如意哪裏也不去，如意這麽弱，隻能當大人的小丫鬟了。”

  林一無奈。

  屋裏麵沒有其他的東西，他隻好讓肖如意坐到坐墊上，然後自己在她旁邊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了下去。

  他細細詢問起他離開之後，如意閣發生的事情。

  說到蕭道權的時候，他啞然失笑道：“沒想到當年那個小丫頭，身邊竟然會有這麽忠實的追求者。”

  “對了，大人，你為什麽會覺得他是小三全？”肖如意在腦海裏想了想遙遠的歲月裏出現過的人，卻怎麽也搜索不到蕭道權那張臉。

  “氣息。”林一解釋道：“小三全應該是，當年把我丟棄在外麵的改編功法給撿了回去，這才有了如今的實力。”

  不過，也已經廢掉了。

  肖如意滿臉崇拜：“大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他。”

  要知道，她可是從來都打不過那個人的。這麵對肖如意的誇讚，林一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蕭道權的武功境界跟他差不多。

  隻不過他的是從過去的漫長歲月裏，憑借著長生人的特殊體質，一點點修煉上來的。

  而蕭道權則是因為他那本有問題的武功秘籍，逆天修煉而來。

  林一道：“其實，我不過是抓住了他功法的不足。”

  “嗯？”肖如意滿臉疑問。

  林一換了個姿勢坐著，看了一眼肖如意那張臉，問道：“在蕭道權成名之前，這兒附近應該有不少的童男童女失蹤吧？”

  肖如意一愣，然後回憶了一下。

  在那段遙遠而漫長的記憶裏，好像確實如此。

  附近不斷有小孩失蹤，當地的人民心惶惶，然而官府卻始終都沒有找到結果。

  她那時候剛剛接管如意閣，剛好是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不到點的時候，所以也沒有主動出手去管這件事情。

  當時的她想的就是怎麽不惹禍上身牽扯到如意閣。

  直到後來，蕭道權橫空出世，瘋狂的追求她，讓她煩不勝煩，她才注意到有這麽一個人。

  “我，我隻記得，當時附近每一年都會丟失十來個孩子，剛開始的時候隻是附近的一個村莊，後來是整個小鎮，再後來是縣城，甚至是省城。每一年丟失的孩子加起來剛好是99個。”肖如意猶豫道。

  當時當地的術士們都說，是有人在用童男童女修煉邪術，但是不管人們怎麽去尋找，都沒有結果。

  那些孩子就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蹤跡。

  那就對了，林一一拍手。他怎麽也想不到，當年他一個無心之失，竟然造成了這麽一個魔頭的橫空出世。

  麵對林一這個反應，肖如意有些摸不著頭腦。

  幾秒之後，林一才歎了口氣，愧疚地說道：“那本功法其實是我開創的。”

  麵對他這個說法，肖如意隻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畢竟大人這麽厲害，他能創造出這樣的功法也不意外。

  林一繼續道：“我當年閑的沒事，就想著在我的功法基礎上稍作改良，弄出一個適合普通人體質所修煉的功法。”

  他托腮，聲音有些不加掩飾的鬱悶道：“事實上我也確實成功了，這本功法不但常人能夠修煉，並且修煉的人，速度堪比當下那些絕世天才。不過……這本功法……”

  “這本功法怎麽了？”肖如意眨了眨眼睛，想到剛才大人問她失蹤孩子的事情，她心裏隱隱有些懷疑。

  林一難得在她麵前展露出這樣的一麵，他撓了撓頭，聲音低沉的說道：“這種功法有一個特別大的缺陷，修煉這個功法的人速度會特別快。”

  “但是在第三層的時候，卻需要同男同女的血用來輔助，才能夠繼續修煉下去，層次越深，需要的血就越多。”

  所以說，這些年丟失的那些孩子，多半都是蕭道權幹的？

  肖如意屏住了呼吸。

  她雖然在外人眼中是冷靜到冷漠的如意閣閣主，但是在大人的麵前，卻永遠像一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她捂著嘴巴小聲問道：“所以說，那些孩子……”

  林一沉痛的點了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最初孩子失蹤的時候數量比較少。當時他們隻以為是拐子，後來數量逐年增多，當地才注意到這件事情。”

  不過那個時候，蕭道權的功法已經修煉到一種程度了。

  他以正道的身份出現，當地的人隻會追捧他，卻不會想到那些人神共憤的事情就是他幹的。

  “不過，”林一低頭輕笑，他差點就被一個撿了自己垃圾的小乞丐給趕上了：“這本功法的缺處遠遠不隻是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