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七都聽傻了，“你這是說我呢？”

  “你是忘了誰一路把你扶持到今天的位置吧？”

  “我用你扶持？”

  苛八八也不知道積壓了多久的怨氣，今兒算是一吐為快了，“你瞅自己辦得這些事兒，哪一件像長腦子的辦的？”

  “好好的攬權不幹，偏要在這兒研究什麽實驗，真當自己是顆蔥了？”

  “你給我滾，滾出去。”

  同七聽不下去了，怒火直衝天靈蓋，扯著嗓子吼了出來，“滾……”

  “不用你趕。”

  該說不說，苛八八這個定力絕對可以。

  “我自己走。”

  “從今兒開始，就是你求著我我也不伺候了，老子一身的才華還愁找不到地方？”

  “你自己躲遠點兒，下回碰上被大卸八塊的沒準兒就是你了。”

  “八副官。”

  苛八八剛從同七這兒出去，就有人在外頭候著你，以看見他這張臉，連忙殷勤的湊上來，“首領請您過去小聚。”

  “首領？”

  苛八八也有點兒納悶兒，“我和首領不熟啊？”

  “您說笑了。”

  這個在這兒蹲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扂一一直藏在暗處的小助手，當三。

  “這柯球之上哪兒有和首領不熟的呢？就算是沒見過麵，來來回回的走動幾次也就熟了，您說呢？”

  “那是自然。”

  苛八八反應過來便忍不住勾起來嘴角，看來自己剛剛氣頭兒上說的話要靈驗了。

  “您請帶路吧。”

  當三帶人走著，嘴上也沒一刻清閑，“為了等到副官小的可是在哪門口蹲了好些日子了，小的瞧得出來，首領是真的欣賞副官，想給您個好位置呢。”

  “這若是做了首領的左膀右臂，您可得記得多幫襯幫襯小的呀。”

  “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

  苛八八這會兒又謙虛了，“我這樣的粗人，無才無德的，怎麽會有那樣的運氣被首領看上？”

  “沒準兒日後還要有事兒求著總管您呢，三總管可不能嫌我麻煩啊。”

  雖然來人並沒有表明身份，但是苛八八一向對各路消息多有了解，能讓扂一派出來幹這種事兒的，一定是他的親信。

  而扂一生性懶惰，身邊兒的人不多，這當三就是首屈一指的了。

  “副官這樣謙虛。”

  當三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也痛快，“那我們就相互幫襯。”

  “放心吧，這回你棄暗投明到了首領手下，至少也是個副官。”

  這人是看著苛八八順眼了，慷慨提點，“到時候還不是一人之下？”

  “多謝三總管。”

  苛八八這回也不客氣著推脫了，“隻是我的出身遠不像三總管那樣好，到了首領身邊兒，怕是會被嫌棄吧。”

  “嗐，你在意這個幹嘛？”

  當三拉攏起人來，倒真是顯得親切。

  “給首領辦事兒的好處就在這兒呢，隻要你伺候首領順心了，隨便補個空給你往前提提號，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出身什麽都是最不重要的了，恐怕也隻有同七身邊兒那群人才會看，還自以為了不起。”

  “你聽給我的，不會理會這些有的沒的，隻管好好辦事兒，好前程是跑不了的。”

  “是。”

  苛八八是越聽越歡喜，這比跟著同七痛快多了，“多謝總管。”

  “對我個兒沒頭沒臉的新人這樣照顧，若是得了機會，必將報答。”

  “這都是後話。”

  當三讓他哄得心花怒放的，都把人帶到扂一麵前了還帶著滿臉的褶子呢，不知道是不是出廠的時候拉皮工作沒做好。

  “還是先把握好首領這邊兒，快去吧。”

  “好。”

  苛八八調整了一下表情才進去，“見過首領。”

  “不必多禮了。”

  扂一還是那副懶懶的樣子，看不出什麽波瀾。

  “起來吧。”

  苛八八也沒客氣，大大方方的站起來發問，“不知首領叫我來，是有何吩咐？”

  扂一沒回答，反倒是先問，“我聽說，同七從坻球上運人質過來，是你給想得法子？”

  “是。”

  苛八八如實回答，“小的之前受同七隊長賞識在他身邊辦事兒，隻是聽吩咐而已，不是有意要讓首領不痛快的。”

  “你倒機靈。”

  扂一笑了，“我沒什麽不痛快的，同七那資質在那兒擺著，給他機會都翻不出什麽天來，所以我幹脆懶得管。”

  “可是你不一樣。”

  苛八八微微頷首等著他的下文。

  扂一也痛快，“我喜歡你的才智，覺得你像是個會有作為的人。”

  “小的不敢。”

  苛八八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大約也是算準了這個一向自負的首領會喜歡，“首領鴻鵠之誌能力超凡，能成大事者自然是首領這般讓人仰望的人，小的萬萬不敢妄想。”

  “我又沒怪你。”

  也不知怎的，扂一聽著這話就覺得舒心，“這麽餓緊張幹什麽？”

  “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是。”

  苛八八乖巧的像是課堂上的好學生，“首領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就是，小的一定鞍前馬後義不容辭。”

  也不知道成語這樣用對不對，反正捧著他說就對了。

  “這一時半刻的倒是也沒什麽。”

  扂一對這人再滿意，也要先試探一番，別在自己這兒把機密探聽了個幹淨又回同七那邊兒去了，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費盡心思吸收了個內奸嘛。

  “隻是，最近坻球上出了個挺厲害的機器，帶著人正組建隊伍呢，你怎麽看？”

  “好事兒啊。”

  苛八八反應的那叫一個積極，“這不是給首領送上門兒來的好機會嗎？”

  “怎麽說？”

  扂一覺得，這人的想法很有可能會和自己對上。

  苛八八也沒做過多的修飾，明明白白的說了起來，“小的知道，柯球和坻球就是誰也看不上誰的關係，總會有一個不痛快，所以首領一定想解決掉坻球，讓我們柯球的路走得更寬。”

  “可是要消滅他們，少不了要進駐坻球，我們現在唯一沒有解決掉就是沒有辦法帶著我們的大部隊去到坻球，可若是這機器願意和我們合作就不一樣了。”

  扂一覺得挺有意思，“有什麽不一樣？”

  “他可以代勞啊。”

  苛八八滿臉欣喜，好像真的發自內心的替扂一高興，“不管柯球還是坻球，所有的機器都是首領的屬下，隻要他拿下了坻球，首領還愁找不到辦法收到自己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