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你卑鄙、無情、心如蛇蠍。”

  辛駢笑得邪魅，“你這是誇我呢。”

  “我比蛇蠍要毒千百倍。”

  “天底下哪個成事兒的男人不狠心，一個都沒有。”

  雲默愔笑了，“如果我媽當初知道你是這種貨色，一定不會嫁給你。”

  “她如今應該在日日懺悔吧。”

  “你給我閉嘴。”

  辛駢突然急了，“我不許她後悔，我不許。”

  “嫁給我必須是她這一生最為驕傲的事兒，是她一生的榮耀。”

  雲默愔輕蔑一笑，語氣淡淡的給他下結論，“自欺欺人。”

  “我沒有。”

  “她是愛我的，一直都是愛我的。”

  也不知道辛駢嘟嘟囔囔的是怎麽穩定了情緒，突然將話題轉了回去，“從最小號的開始。”

  “把這些刀一把一把的從她身上試過來。”

  吩咐完還特別變態的看著雲默愔，一字一頓的說，“我要讓你看著，看她是怎麽承受這一刀一刀的痛苦。”

  “我要讓你知道什麽是難過，什麽是心如刀割。”

  雲默愔頭被按住，不偏不倚的對著雲玟的方向。

  小機器已經拿了刀一步一步的向著雲玟靠近，眼看就要觸到了她的皮膚。

  薑氿兩三步跨過來，在見血之前用手罩住了雲默愔的眼睛，“你不能這樣。”

  “她會受不了的。”

  辛駢見他又瞎摻和，氣得不行，“你們是死的嗎？”

  “還不把他給我拉開。”

  小機器向來是最聽話的，辛駢說一絕不琢磨二，聽了這話直接就上來把人拽走了。

  薑氿各種掙紮不成，隻能隔空喊話，“你不能這麽對默愔。”

  “她是你的女兒，你不能這麽對她。”

  “你放開她。”

  辛駢不想理這個傻子，若不是一會兒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早就將他趕出去了。

  “疼。”

  “啊……你別碰我……好疼。”

  “我的手……”

  這最小號的刀是極其秀麗的，也就拇指大小，刀尖也是又細又鋒利，用在手上再合適不過了。

  雲默愔看著雲玟眼淚滴答滴答的越過額頭落在地上，纖纖玉指也變得鮮血淋漓，被倒掛著的姿勢本就看上去極其痛苦，卻又因為掙紮著喊疼各種搖擺。

  雲默愔整顆心都收緊了，聽著雲玟哭喊的聲音就像是攝人心魂的魔音，在她腦子裏久久回蕩不肯離去。

  “我好疼啊。”

  “你放開我。”

  “你別動我的胳膊，別劃我的胳膊。”

  “疼……”

  刀已經換過了兩把，可是辛駢卻仍舊沒有收手的意思，雲默愔在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折磨下近乎崩潰。

  鮮紅的血液染在雲玟的衣服上，看上去可憐至極，也狼狽至極。

  雲默愔忍不住落了淚，“辛駢的實驗一定要盡快成功，他會是我們最好的幫手。”

  “辛駢的實驗……辛駢的實驗…的實驗……成功……成功。”

  “他的實驗要盡快成功。”

  “啊……”

  雲默愔慘叫一聲，甚至蓋過了雲玟的哭喊。

  “不能這樣。”

  薑氿看著這人突然抱頭痛哭起來，什麽也顧不得了，使出全部力氣猛烈掙紮。

  看那小機器怎麽都抓著自己不放，直接拿了刀出來去砍他的手，結果機器手沒砍下來，自己胳膊被劃了一道子不淺的傷口。

  薑氿看都不看，連忙跑到雲默愔身邊，趁著自己這股子勁兒，把她身邊的機器也收拾了。

  “默愔。”

  “沒事兒了。”

  “我帶你出去，沒事兒了。”

  “別這樣，不能這樣。”

  雲默愔像是看不見也聽不見似的，隻自顧自的念叨著那兩句車軲轆話。

  “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