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駢雖然生氣，但到底也是個波瀾不驚的。

  “好啊。”

  “既然不想做。”

  “那你就試試我的智能暗室吧。”

  所謂智能暗室，就是個集審訊室和牢房於一體的房間，全方位機器監控，辛駢研究出來的各種折磨人東西都在裏邊兒有所體現。

  雲默愔的氣節大多都用在這兒了，明知是條生不如死的路，但是一點兒沒在怕的。

  “好啊。”

  “隻要你不怕我給你拆了它。”

  雲默愔笑得很嘚瑟，帶著專屬於年輕人的飛揚和成年人的沉穩篤定。

  辛駢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那些房間，被她弄得那個七零八落的樣子就窩火，“來人。”

  “把她給我扔到暗室裏去。”

  “給我用刑。”

  “直到她願意聽我吩咐為止。”

  代碼他們在後頭聽著誰也不敢動，師父再怎麽心狠是師父的事兒，小師妹畢竟是家裏的小姐，輕易得罪總是不好的。

  但凡事總有例外，眼看著程敘就要上前，薑氿幹脆站出來搶先一步。

  “我去吧老師。”

  “你？”

  辛駢對他的忠誠度很是懷疑，讓這人對雲默愔動手，簡直比讓他自殺都難。

  薑氿自然也知道自己在辛駢那兒的地位，急急的表決心。

  “老師放心。”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一定讓她乖乖的替您做事兒。”

  辛駢被吵得頭疼，大手一揮示意他帶著人滾蛋。

  雖然每次和雲默愔的交鋒看起來都是自己贏，但是這倒黴孩子的硬氣勁兒一點兒都沒變過。

  “默愔你先在這兒委屈一下。”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雲默愔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她會在這兒本就是自己放棄掙紮的結果，也沒有什麽好指望的。

  不過，她有自己想求證的事兒。

  “情感回收機是你改的，對嗎？”

  薑氿正在綁人的手頓了下，故作淡定的反問，“怎麽想起問這個？”

  這麽多天過去了，雲默愔已經足夠冷靜，卻還是被他這個輕描淡寫的語氣激起幾分火氣來。

  “是，或者不是。”

  薑氿雖然虧心事兒沒少做，但是雲默愔板起臉來威脅，他還是怕的。

  “是。”

  “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害師母，我隻是……”

  雲默愔挑眉看著他，“所以你的確早就知道我媽媽被提取走了所有的情感。”

  “一直拖著不讓我去找她，就是怕我發現，對嗎？”

  薑氿心裏像有鼓在捶似的。

  “我真的隻是怕你傷心。”

  “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即便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

  雲默愔皺起眉頭，他居然不知道被提取情感的人可以做緊急複健。

  不是所有製作出程序的人都應該知道它的破解方法嗎？

  或者他是在替辛駢擔著？

  不可能，他這個樣子不像是撒謊。

  “你把波段換回了七七三六？”

  薑氿臉上沒什麽波動，“是。”

  雲默愔繼續試探，“那情感的分類處理呢？”

  “用的幾核的處理器？”

  “處理速度多少？”

  “提取輸出轉換比又是多少？”

  薑氿直接被問懵了。

  他本來就弄不懂這些，當時又著急沒有細看，隻是按照雲默愔腦子裏的步驟做了下來，哪裏能知道這些數據。

  可是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不知道細節，是不是也太可疑了。

  好在他還有個會靈光一閃的小腦瓜。

  “這些東西老師都囑咐過不能透露。”

  “你知道的，怕被竊取實驗室私密嘛，不是針對你。”

  雲默愔笑了下，雖然最近她猛然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很了解，但還是一眼就看出他的表情不對。

  “薑氿。”

  “我覺得你的生活裏有你老師就足夠了。”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