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成源津津有味看著書的時候，將所有人送走的馮天德，看著一直坐在不遠處有些玩味看著自己的舜，輕咳了兩聲， 立刻就擺起了師兄的架子！

  “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跟我說實話！”馮天德極為嚴肅的說道。

  舜看著馮天德的眼神，他似乎已經猜測到了馮天德要問什麽問題了，他輕聲說道：“不要問了，那件事情你真的想要知道，還是隻是為了彌補，你那些沒有辦法彌補的過去麽？”

  馮天德聽著舜的話，輕笑著說道：“舜，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你的師兄我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論是師父的死亡，還是司命的死亡，他們對於我而言都已經過去了。

  但是過去不代表忘記，他們的仇，他們的恨，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所以，舜，不用勸我，那些事情我想的很清楚，當年的我就不如你沒有成為王。

  後來我又沒有救下她的生命，再之後我親眼看著師父失望，又後來我以為我已經成為帝境，我驕傲自大，我卻丟掉了自己徒弟的命，這一生我很失敗，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但是我不想連他們的仇都不能報啊！”

  聽著馮天德的話，舜沉默了，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馮天德了，他的心裏有一陣不好的感覺，可是就算如此，他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師兄，這樣嚴肅的師兄。

  可是他又怎麽能看著師兄去送死啊，這蒼蒼的地府大地，自己真正的親人或許隻剩下這一個人了，若是他真的將那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馮天德的話，他無法想象到那些人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那是禁忌，是他都不敢去觸碰的禁忌，馮天德看著舜的樣子，他突然間仿佛知道了什麽一樣，看著天空淡淡的說道：“其實好多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也清楚，是他們做的對吧，他們害怕師父，也害怕她，更害怕司命身上的東西，過去的我一直都在逃避，因為我知道我做不到。

  那是連你和師父都不敢觸碰的東西啊，那裏麵的那些事情，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會讓你們都覺得恐懼，覺得害怕，會讓你無視師父的仇，會讓你畏懼！舜，有些東西，你該親口告訴我了，那到底是什麽！”

  舜看著馮天德的樣子，也同樣抬頭看向了天，他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鄭重的情緒，低聲說道：“我要是知道，也許就不會這麽恐懼了，在地府之王的傳承上，有的地府之主告訴我們，他們是人。

  有的地府之主告訴我們這些後輩，他們是一種能夠令天地為之恐懼的物質，太多太多不一樣的版本了，讓他們變得越發的神秘了起來，直到到了師父那裏，師父告訴我，他們是影！

  他們是遊離在三界之外的生物，他們是不入輪回，不入六道的東西，那種東西，前輩們不曾見過，但是我們似乎都清楚他們是誰，沒錯，就是那個一直都被咱們看不起的遊獵者。

  本以為我這樣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可是當我進入遊獵者總部的時候，看見的那些東西，才是讓我恐慌的事情，我感受到了的，是非仙，非人，非神，的怪物，他們的身上散發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物質。

  沒錯，在遊獵者總部，一直發號施令的不是生物，隻不過是一個冰冷的儀器，一個似乎被人丟下來的儀器，而你我見到的遊獵者之王，從來都隻是他們坐下的傀儡之一罷了。

  那時候的我，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場的博弈已經遠超你我能夠掌控的範圍了，師兄，聽我一句勸，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還沒有看到真正的他們，不要輕易動手，哪怕是為了我！”

  聽著舜的話，他也有些沉默了，這些年地府的日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好過了，仙界將他們視為囊中之物，冥界將他們視為給神界投遞的投名狀，這本來就已經夠難的了。

  現在又再次出現了這麽一出，不對，或者說他們自古以來就是存在的，就是一直存在的，馮天德猛然的抬起頭看向了舜，舜看著馮天德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似乎已經想到了那些事情。

  舜苦澀的一笑，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自嘲的笑著說道：“對，你的想法沒有錯，我們地府從來都沒有能夠和他們抗衡的資本，一切的一切，不過就是幻想而已。

  在上古一直和仙界作戰的是他們，在六道之戰保下來我們的人依然是他們，現在我們之所以能夠在這裏苟延殘喘生活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可笑麽？

  那些被你我視為仇人的人，他們曾經是地府的真是掌握著，他們之所以會殺了師父，是因為師父的強超出了他們的掌控，他們之所以會殺了司命，是因為司命的東西已經讓他們恐懼。

  可是司命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現在我也不知道，也不清楚，那也許就是他們唯一的弱點了，連仙界都不知道的弱點。

  可笑麽，一直是地府之主一脈的我們，竟然是別人的傀儡，這種事情在我剛知道的時候我也憤怒，可是當我知道冥界之主的由來時，我才知道這一切不是誇張！”

  馮天德聽到舜的話，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冥界的那麵也和他們有什麽關係不成？”

  舜沒有立刻回答馮天德的問題，反倒是有些追憶般的說道：“你知道麽，當年的我突破帝境之後，意氣風發，曾經孤身一身殺上冥界去，整個冥界之中沒有任何人是我的一招之敵，就算是那傳說中的冥帝。

  也不過是我百回合內就可以解決的垃圾，可是就在我天真的以為我能做成師父沒有做到的事情時，他們出現了，有的時候我還真希望自己不知道啊！

  有關係，若隻是有關係我倒是真的不在乎了，可是真相是，現在的冥帝，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啊，或者說，冥帝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