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底都潛藏著惡鬼，等著人們無法克製自己的那一天，潛逃出來，將自己和他人一同拖向深淵。

  卿羽晨想她可能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心魔了。

  大概是她心中的鬼太強，連心魔都可以吞噬。

  它在等，等她控製不住自己，為殺戮而興奮的那一天。

  “既然那麽討厭殺戮，就別總是滿嘴的喊打喊殺。”皎無抬手按在她腦袋上，認真地道，“你要記得，你的命是本王的。”

  卿羽晨緩過來給了他個白眼，“搞清楚，是你的命是我的。”

  皎無彎唇輕蔑一笑，“就你？本王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你。”

  “那你試試看啊！”卿羽晨不服輸地昂頭挑釁。

  皎無一指戳在她腦門兒上，還煞有其事地念叨了一句，“嗯，看來你還是承受得住本王一根手指的力量的。”

  卿羽晨額上青筋一跳，“啊嗚”一口，用了老大的力氣咬在皎無戳著自己腦門兒的手指上，疼得她眼淚花花都出來了。

  皎無看著捂著牙瞪著自己的卿羽晨，很無辜地道，“是你自己不長記性。”

  卿羽晨踩了他一腳，一瘸一拐地走了。

  皎無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自討苦吃的某人一眼，提溜著她後衣領，將人甩到背上，“妖界這十一年，你真是變得越來越蠢了。”

  卿羽晨羞愧地無言以對。

  真的是妖界待太久，確實有被蠢妖的智商同化的趨勢了。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卿羽晨問皎無，“要回黑蛟族嗎？”

  皎無偏頭看了眼將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的卿羽晨一眼，又看向遠方，幽幽地道，“不了。對於黑蛟族來說，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王了。如今秦初已死，我這一脈的皇族血脈算是斷絕了，黑蛟族也該由新的皇族去統領了。”

  “說得跟你好像斷子絕孫了一樣。”卿羽晨小小聲嘀咕了一句。

  皎無嗤笑道，“本王現在可不是黑蛟，而是黑龍，我這黑蛟一脈皇族可不就是斷了？蠢！”

  接連被這個曾經被自己鄙視智商不夠的長蟲說蠢，卿羽晨一口牙都咬碎了，卻不敢再輕易動手。

  她學乖了。

  這長蟲皮糙肉厚還殼硬，最後疼的就隻有她自己，何苦來哉？

  她忍！

  “你有什麽打算？去仙界修煉成神，然後去地府當鬼差？”皎無又問卿羽晨。

  “我？我的打算多了去了，什麽都得打算打算。”卿羽晨道，“首先去萬妖城看看蚩魎老夥計，多待一年幫魍參坐穩萬妖城城主的位置，之後前往仙界。

  仙界也有承天宗，聽說凡界承天宗弟子飛升後，大多會去那兒，我想去找找我師父師兄師姐們。有他們操心和幫忙，小師兄的神魂能更快修複。

  還有我三哥、白路遙他們，聽我大哥說他們都上來了，該去見一見的。也不知道那幾個小家夥如何了。

  之後就閉關修煉，衝擊神級，然後去玉虛神池淬煉天誅。

  對了，還要去一趟天月山，閻王說我的所有問題，都能從天月山主那兒得到答案。

  再之後就是一千年苦逼的打工生涯……”

  皎無聽著卿羽晨叨逼叨地說了一大通計劃，突然覺得就這樣跟著她去經曆這些，似乎也是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