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老黑剛起了個頭，就被卿羽晨打斷了。

  老黑看著神色嚴肅的卿羽晨，不禁疑惑，“這仙靈是您什麽人啊？平時可不見您這般著急的時候。”

  卿羽晨沒回答，隻是冷眼催促他進入正題。

  老黑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的收了打聽的心思。

  沒想到總是看上去不正經的摳門副執掌，冷眼而視時也會這般嚇人。

  老黑老老實實地開始講自己聽來的消息，“這仙靈自仙界擺渡而來，是要借道前往鬼界。”

  “仙界不也可以去鬼界？”卿羽晨問。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您得知道仙界同鬼界的關係雖然不像跟魔界那麽僵，但也好不到哪兒去。仙界和鬼界的界河口，那都是重兵把守，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允許前往的。”老黑道。

  “他去鬼界的理由不正當？”卿羽晨皺眉，心裏是不信的。

  她這大哥最重規矩，怎麽會為了不正當的理由去鬼界？這不是明擺著跟仙界規矩過不去嗎？

  “那就不知道了。”老黑道，“隻是他才一出界河口，就被言喻找上了，說他殺害了言喻的兒子。”

  “言喻不是萬年老光棍兒嗎？他哪來的……”卿羽晨反駁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她想到一個人，不對，一個妖。

  老黑一看卿羽晨這樣，眼裏冒出八卦的光，為了套情報，主動丟了個消息出來，“言喻是合歡樹妖，合歡花樹是雌雄同株的植物，直到脫離了樹形之後，才能選擇自己的性別，當然也可以不選。所以，您懂的吧？”

  “……懂。”卿羽晨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心情很是複雜。

  雖然雌雄同株的植物很常見，甚至自然界大部分都是雌雄同株，同一株植物既有雄蕊又有雌蕊，通過雄蕊上的花粉同雌蕊胚珠中的卵細胞結合受精，最後生成種子。

  這就意味著，雌雄同株的植物，雌蕊上受的粉……可能是自己的。

  作為理工科生化專業高材生出身的卿羽晨，在老黑一提點之後，一些沒忘掉的東西就自己出來了，然後強化加深。

  這擱在以前，卿羽晨絕對不會認為植物的自花自粉有什麽問題。

  但擱在這植物可成精的世界，自花自粉……還帶生娃的……嗯……

  這特喵的她接受無能啊！

  卿羽晨被雷到了，並表示迫切地想要轉移話題，“這跟那個仙靈能有什麽關係？按你說上界一天，凡界一年。

  言喻都在妖界活了幾萬年，凡界那就是過了千百萬年了，這仙靈頭一回來妖界，還沒出界河口，怎麽就殺他兒子了？

  就算真殺了，這言喻怎麽能知道誰殺了他兒子？這植物修煉成的妖，死亡時還帶‘鎖定凶手，日後好尋仇’這種功能嗎？”

  老黑看了卿羽晨一眼，回答了後麵的問題，“這是植物精怪妖獸的一種特性。生靈死亡時會散發出屬於自己的情緒，怨氣也好，不舍也好，總之就是會有情緒沾染上凶手。

  這種情緒會一直跟隨著凶手，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化，但若不會消失，是地府判官斷其罪責的證據。隻有地府的洗孽池，才能洗脫這種情緒。

  植物因為血脈的特殊性，對於血脈親族的情緒很敏感，哪怕相隔千裏也能感知到。

  言喻那種大妖，能號令妖界所有有生命的植物為他所用，相當於能將神識覆蓋整個妖界。那仙靈身上有言喻兒子死亡時的情緒波動，所以才會一進妖界就被言喻盯上。”

  “原來是這樣。”卿羽晨知道植物之前的聯係因為思維簡單、譜係間血脈連接緊密，比動物更容易達成統一意見，卻沒想到還能這樣。

  “至於仙靈怎麽會跟言喻的兒子扯上關係，您真不知道？”老黑將卿羽晨的第一個問題拋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