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晨這架勢，讓對麵兩個麵麵相覷，那個陌生男人眉頭一皺，“你哭什麽？你還委屈了嗎？吃虧的明明是本王！”

  這陌生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化作了人形的蛟龍。

  卿羽晨深吸一口氣，將浮躁的情緒壓下去，伸手抹了抹眼睛，本就紅彤彤的眼睛，這回更紅了，活脫脫一對兔子眼。

  雖然卿羽晨很努力地收著情緒了，但小孩兒的身體，眼淚那不是說收就收的，迷蒙的大眼珠子，彌漫著水汽，晶亮，卻又惹人憐惜。

  白淼冷著的臉，頓時就柔和了幾分，眉毛微蹙，伸手就要摸摸卿羽晨腦袋，卻突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手又收了回來了，繼續板著臉不說話，但到底沒有之前那麽冷厲了。

  蛟龍不吃她那一套，臭著張臉，看那眼神，恨不得將卿羽晨身上看兩個窟窿出來！

  “你的傷還沒好嗎？纏著個繃帶給誰看？！”蛟龍沒好氣地道。

  卿羽晨心情本來就不美妙，蛟龍這無異於在火上澆油，隻是這好孩子的身體，不管是表情還是聲音，再生氣，隻要氣勢壓不倒對方，那就跟撒嬌賣萌沒什麽區別。

  尤其是卿羽晨還頂著那雙水汪汪紅彤彤的眼睛。

  “你以為我就想跟你結下生死契？”卿羽晨也沒什麽好聲，隻是軟糯的奶音帶著點沙沙的哭腔，本來氣勢十足的話，聽上去就跟委屈哭訴一樣。

  “跟本王結下生死契，你還覺得本王配不上你了？！”蛟龍將這“委屈”視為嫌棄。

  事實上，卿羽晨確實是嫌棄的，“蛟如何？龍又如何？一條不管什麽玩意兒都想捅一刀，還差點兒二次被捅刀的龍，你有什麽好說的？！”

  “你閉嘴！”眼見著蛟龍要開口，卿羽晨一聲嗬止，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當時什麽情況？

  若不是我拚著肉身被毀的風險搶下了龍珠，落到那個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手裏，你覺得它會跟你結生死血契？

  龍珠若在它手裏，你命都在它手上，它讓你幹啥你就得幹啥，你還能反抗不成？”

  卿羽晨一連幾問，讓蛟龍一愣，竟然覺得她說的有點兒道理。

  “但這不是你跟本王結成生死契的理由！”蛟龍呆了一會兒，還是記得自己最糾結的是什麽，“本王現在可是真龍神獸，壽與天齊，跟你結下生死血契，豈不是你死本王就得死？本王難道不虧？！”

  “要不是契約的力量，我連打開神介子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你還能在這兒跟我叭叭這些？”卿羽晨反駁道，“我不信你沒感覺到那東西的妖氣有多重，不隻妖氣，還有濃烈的鬼氣和怨氣。這玩意兒，你能對付得了？”

  蛟龍沒話說了，縱然心中再不滿，卻也知道卿羽晨說的是事實。

  就他們兩個當時的那個狀態，如果不是躲進神介子，絕對逃不掉一死。

  那一瞬間的氣息，就算是他當年的全盛狀態，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戰勝那個東西。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