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府廂房內，卿羽晨背著手在屋子裏轉圈，楚陽站在一旁，神情仍有些恍惚。

  屋中除了他們二人，再無旁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陽的情緒漸漸收斂，一些東西也漸漸想通。

  卿羽晨停下了步子，遲疑著道，“你……唉……”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最後一聲歎，又繼續轉圈。

  “你想知道什麽？”緩過來之後的楚陽，突然變得深沉，甚至有幾分頹然，同他平常樂觀靦腆的形象大不相同。

  “知無不言？”卿羽晨反問。

  “那要看你想知道什麽了。”楚陽說道，語氣平淡，沒有恭敬，也沒有高人一等。

  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走到末路，什麽都不在乎了。

  這讓卿羽晨突然想起一句箴言——我失掉了昨天，徘徊在今日，看不見未來。我已一無所有，便也無物可失。我在末路遇見一個旅行者，告知我的一切，但願他能替我看見明日。

  楚陽就處在這樣一個頹喪的狀態，失掉了昨天，看不見未來，困在今日，躊躇不前。

  猶豫了很久，卿羽晨還是試探著開了口，“既來之，則安之。當你來到這世間，便注定了你與這世間的羈絆。

  朋友也好，仇人也好，生也罷，死也罷。

  既然來這走了一遭，總不能不去經曆一番，就自暴自棄。

  不說別人，我看你師父對你就挺好的，你如此消極下去，他又該作何感想？

  也許你曾與這世間沒有關係，但你既走到了這兒，便總與這個世界的人有了牽扯。

  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楚陽盯著卿羽晨，話出口，他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卿羽晨眨了眨眼，“……你……真的是穿越的啊？”

  楚陽猛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激動了起來，“奇變偶不變！”

  “……水通過電離，能產生氫氣和氧氣；重水是製作氫彈的原材料；碳可做還原劑；鐵在空氣中燃燒能得到氧化鐵……”卿羽晨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但大致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確認身份，於是就報了一堆她還記得的化學反應。

  楚陽人都傻了，“兄弟，你不該說‘符號看象限’嗎？”

  “？？？”卿羽晨迷惑，“數學？用的太少，也沒記筆記，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楚陽愣住了，“你來了很久了嗎？”

  卿羽晨點頭，確實很久了，她都過完一輩子，現在是第二世了。加起來都一千多年了。

  “多久？”楚陽問道。

  “這裏麵有的事情不好說，我隻能告訴你，肯定比你早。”卿羽晨道。

  “你怎麽能肯定？”楚陽不信，“我已經穿越過來三年了，看你現在的年紀，也不過三四歲吧？”

  “四歲過半，快五歲了。”卿羽晨算了一下，突然發現，再過幾天，竟然就是自己生日了。

  時間還是很快的嘛！

  過了五歲生日，她的**就又成長了一歲，能承受的力量也就能更多了。

  最近大治愈術把她壽元都耗得差不多了，突破一下，正好增加點壽元，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