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回憶篇指婚
作者:草綠大白      更新:2020-12-27 22:11      字數:4626
  嶽千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的聲音沒錯,正是夏沐濋。嶽千燭用力的看,正在衝自己笑的人不是夏沐濋是誰?

  嶽千燭立即起身,驚呼:“沐——”

  見到旁邊的人看過來,嶽千燭立刻放低音量:“你怎麽來了?”

  這時候老板拿來醉花釀,夏沐濋習慣全部接過來,笑著對嶽千燭說:“過來看你。”

  兩人出了醉花酒居,一路牽手回到了侯府,夏沐濋攬著嶽千燭的細腰,一躍至房頂,將兩壇醉花釀放在旁邊,夏沐濋悠閑的坐在房脊上。

  嶽千燭還是不敢相信遠在凰城的夏沐濋,正坐在自己的旁邊,喝著酒賞著月色。

  “你在看什麽?”夏沐濋笑著說。

  嶽千燭晃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我隻在想,你是真的嗎?”

  夏沐濋無奈的笑著:“我們剛才可是牽手了的。”

  “夢裏也能牽手。”

  夏沐濋更加無奈,湊到嶽千燭身邊,拿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說:“這次呢?”

  是皮膚接觸的感覺,真實而溫暖。嶽千燭可以清晰的看到夏沐濋笑彎了眼。

  “你是真的來了?”嶽千燭再次詢問。

  “這次呢?”

  “嗯——”嶽千燭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某人的臉湊過來,緊接著唇間傳來柔軟,隻是一碰但足以讓她明白發生了什麽。

  “你——”嶽千燭下意識的後退一下,抿著唇。

  夏沐濋繼續笑著,好像隻有這樣笑才能掩蓋自己剛才的慌張。

  “這次相信是我來了?”

  嶽千燭不敢去看夏沐濋,微微點了一下頭。

  “離我近點嘛!”夏沐濋向前移動,坐在了嶽千燭旁邊,又擔心她向後退,直接攬住了她的腰。

  一連串的親密讓嶽千燭喘不過氣來,她深吸一口氣來平靜自己波濤洶湧的內心,終於沉澱下來。

  “凰城不忙嗎?”

  “忙。忙到隻要一停下我就會想你。”夏沐濋說。

  嶽千燭微微皺眉:“你什麽時候這麽油嘴滑舌了?”

  夏沐濋從懷裏掏出一本書給嶽千燭看:“書上說,要說些甜言蜜語姑娘家才喜歡。”

  嶽千燭接過書,隻是看了一眼就從房頂上扔了下去。

  “你以後不要看這個了?”

  這哪是什麽正經的書,都是些胡編亂造用來勾搭小姑娘的油腔滑調。夏沐濋會被教壞的。

  夏沐濋眨了眨疑惑的眼睛:“這是我軍營裏的將士給我的,不對嗎?”

  嶽千燭不知道怎麽跟夏沐濋解釋,知道他一向看中自己的將士,要是自己說兩句他們的不好話,肯定會傷夏沐濋的心。故而說道:“你以後隻要不看這種書就好。”

  “好!”夏沐濋答應的痛快:“我未來王妃的話,本王必聽。”

  嶽千燭瞬間漲紅了臉:“什麽王妃不王妃的,你說什麽呢,不要亂說話!”

  夏沐濋喜歡看嶽千燭羞澀的樣子,伸手將她攬在懷裏。

  嶽千燭想要掙脫,可是她太想念夏沐濋了,佯裝掙脫幾下,就乖乖的任由夏沐濋抱著。

  夏沐濋說:“來這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什麽準備?”嶽千燭好奇,堂堂沐王爺來淮州府還需要準備?

  夏沐濋鼓足信心說:“我已經給姨母寫信告訴她,你是我的心上人。”

  “什麽?”

  “還有——”夏沐濋打斷嶽千燭的疑惑說:“我已經向聖上請旨,請聖上指婚,迎娶淮州候府嶽家千金嶽千燭。”

  嶽千燭聽後一怔,這次可是用來力氣掙開夏沐濋,不可思議的說:“你果真去請旨?沒有開玩笑?”

  夏沐濋一時分不清嶽千燭是吃驚還是高興,一時語塞。

  嶽千燭雙手握著夏沐濋的手說:“你別嚇我,請婚不是鬧著玩的!按照俗禮,咱倆的八字還沒測過,我家的長輩還沒通知,我——”

  夏沐濋伸出手指擋在嶽千燭的唇邊,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再次笑道:“這些你不用擔心,姐姐會安排一切。你隻管在家裏等著聖上的指婚聖旨就好。”

  指婚!聖旨!

  嶽千燭突然緊張起來,麵對突如其來的驚喜不知是該興奮還是該擔心。

  夏沐濋看著愁緒突起的嶽千燭,心裏忐忑,直接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會不想嫁我吧。”

  “不是!”嶽千燭下意識的立刻否定。

  夏沐濋跟著放下心來,隻要願意交給自己就成,剩下的交給他就好。

  嶽千燭想了一會,在夏沐濋的懷裏輕輕點頭。他們之間的感情看似迅速而瘋狂,但是他們都明白,隻因心中的一點喜歡就如此篤定,何等幸福。

  另一邊收到家書的賢妃沐映竹,拿著夏沐濋的親筆信夜裏出宮來到元帥府。

  “哥哥。”沐映竹見到沐映行直接愁緒的說道:“濋兒給我來了信。”

  此時的沐映行剛剛和沐勝在院子裏切磋完武功,正是好心情。

  “你不是一直在期待他的信嗎?至於這麽興奮的夜裏過來?”沐映行笑著,笑話自己的妹妹小題大做。

  沐映竹很是著急的說:“若是隻是收到信,我怎麽會連夜過來!”

  她將信拍到沐映行旁邊的案幾上說:“你看看。”

  沐映竹看來一眼慌張的沐映竹,猜測信中內容不妥。他打開已經開封的信封,拿出信仔細一看,字句中都是夏沐濋撒嬌的語氣,字字句句中隻有一件事,他想成親,想要娶黔地淮州候府嶽家千金為正妃。

  沐映行笑著:“哈哈,這小子是情竇初開,知道自己討媳婦了。哈哈哈。”

  沐勝接過信看完也是大笑:“沒看出來,濋兒不僅打仗厲害,找媳婦的本事也是不小。直接相中了侯府家的千金。”

  沐映竹坐在旁邊,深深歎氣:“若是真能成就好了。”

  “有什麽不能成的!”沐勝笑著說:“賢妃娘娘,這姑娘不是挺好的嗎?隻要是濋兒喜歡,天下所有的姑娘他都能娶,更何況是一個封地侯爺的女兒。”

  沐映竹:“勝哥哥,是你不懂還是我不懂?淮州府的地位要比黔地其他州府地位重要的多!濋兒要是直接跟我寫信說,也就罷了,他可是——可是背著我,直接上書給聖上了!”

  沐映行和沐勝一愣,瞬間笑不出聲。他們沒想到夏沐濋在這件事上做事如此幹脆,可見他是愛極了這個叫嶽千燭的姑娘。

  沐映行沉思一會,說道:“依我看,濋兒的感情事上雖然聖上管的不多,但他畢竟是皇子身份,娶妻可以隨意,但是正妃之位就要麻煩一些。你是做姨母的,後宮之中你最有發言權,幫幫他便是。”

  “若是他沒有上書,我還能幫他幾分,但是現在我無法說情了。”沐映竹犯愁。

  “什麽意思?”沐勝不明白:“還有賢妃娘娘做不了的事?”

  沐映竹說:“你們有所不知,這位嶽家千金很是受歡迎。昨日,薛素美已經與聖上談起將她指婚給大皇子。”

  “不是,大皇子不是已經娶了正妃的嗎?還娶什麽?”沐勝問道。

  沐映竹歎氣說:“大皇妃自小身子弱,怕是很難受孕,所以請求德妃再為大皇子迎娶一室。你也知道聖上看中子嗣綿延,便同意了。我不知道嶽家小姐是怎麽就被德妃看中,被她提起指婚。”

  “本來聖上還在考量,但是濋兒的一紙奏書送上,估計聖上也要開始調查嶽家小姐何許人也。如果由聖上繞過我和德妃做決定,嶽家小姐很可能就被指婚大皇子。”沐映竹深深無語。

  子嗣綿延遠比夏沐濋在封地的感情重要的多。

  “不對,絕對不對。”沐勝一直否認,他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但是說不好哪裏不對。他看向沐映行,相信他會給出一個解釋。

  沐映行想的仔細,黔地是他們發家的地方,他無比熟悉那裏。淮州府嶽侯府在當年動亂時期在黔地幫過紅紗軍不少的忙,所以他對嶽家的人品很是信任。不過,既然有德妃和薛家想要爭取嶽家,其中必有貓膩。

  “朝中最近有什麽事嗎?”沐映行最近一直忙於紅紗軍的事,很少到慶華殿中麵見聖上。

  沐映竹搖頭:“最近沒聽到什麽風聲。”

  沐映行對沐映竹說:“你且正常與聖上言明,回去給凝兒去信,問問是什麽情況。”

  事到如今,隻有正常行事或許能找到新的轉機。沐映竹不能再宮外逗留許久,穿上黑色鬥篷離開元帥府。

  “大哥,薛清平從未與黔地打過交道,現在提出娶黔地的姑娘,絕對不簡單。”沐勝分析著說。

  沐映行說:“明日,你且隨我入宮。”

  次日,沐映行帶著沐勝入慶華殿,剛入殿內就看到沐映竹已經在此,除她之外,薛素美也在。沐映竹向他們二人微微點頭,表示聖上已經知道了夏沐濋的心意。沐映行會意,向聖上和兩位妃子行禮,抬頭看到薛素美躲避的樣子,貌似哭過。

  初仁皇帝扶著額頭,他的案上正放著夏沐濋請書,同時還放著一封剛剛送上來的急奏。

  “映行啊。”初仁皇帝開口說:“朕正要找你,過來看看急奏上的內容。”

  萬裏公公將奏折交給沐映行,沐映行打開一看,大驚失色。

  “聖上,此乃國禍!”沐映行看到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淮南地區正在遭受魯朝的突然襲擊。

  淮南地區剛剛經過水患,尚未恢複就遭受到魯朝的突然進攻,百姓瞬間進入水深火熱。

  提到這裏,薛素美的抽泣聲更大。

  初仁皇帝向沐映行說:“淮南被進攻,負責這次解決水患的薛謨臨時披掛上陣,受了重傷。剛剛國公在此,聽到薛謨重傷被送回,已經匆匆趕回府中。”

  薛謨是薛清平的兒子,也是薛素美的外甥,她心疼哭泣實屬正常。

  沐映竹在一旁安慰道:“德妃姐姐,事情已經如此切莫傷懷,薛公子年輕力壯,相信很快就能挺過去。”

  “賢妃妹妹。不是所有人的外甥都是你外甥這樣的將軍。謨兒一直都是讀書人,哪裏上過戰場。”薛素美心疼薛謨,說話難免衝了一些。

  沐映竹表情鎮定的說:“姐姐說的沒錯,濋兒自小在軍營受苦受難才練就以一當十的能力,確實不是一般的同齡人能比的。”

  沐映竹視夏沐濋如同生命,麵對薛素美有意挑撥,她會不假思索的進行還擊。

  薛素美還想反駁,但是看到初仁皇帝警告自己的眼神,就不再開口。

  初仁皇帝說:“恪群剛剛已經出發了淮南。”

  “聖上,大皇子從未上過戰場,貿然前去怕是不妥。”沐映行是沙場上的戰將,知道前線如何,派一位身居深宮的皇子去太過危險。

  初仁皇帝說:“他看到自己的親人受傷,熱血前去,不失為一個鍛煉他的機會。”

  沐映行直言不諱:“聖上,這是打仗,不是鍛煉皇子。”

  “沐元帥是什麽意思?難道本宮的兒子去淮南就是去送死嗎?”薛素美喊道。

  沐映行麵向薛素美不卑不亢的道:“臣雖然並無此意,但是大皇子此行確實危險。”

  薛素美哼聲:“哼!沐元帥擔心的還真多。與其擔心大皇子不如擔心三皇子!我兒請旨出發的時候,三殿下可是請旨指婚,在黔地剛剛任王,就開始談情說愛起來!”

  沐映竹接著輕笑說:“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三殿下單騎橫掃城池的時候,大皇子也在選妃呢。”

  慶華殿上,沐映竹向來不喜爭論,但是凡有人冒犯夏沐濋,沐映竹絕對不會放任其胡言亂語。沐家人就沒有退縮之人,當年動蕩時期是沐家人用血肉之軀架起防線。現在朝中爭鬥,沐家人更不知退縮為何物!

  “你——”薛素美說不出什麽,因為夏沐濋的功勳是眾所周知,他的功勞一時半會兒無人能出其右。

  初仁皇帝從來都不理會沐映竹和薛素美之間的爭吵,他直接看向沐映行說:“朕之所以沒有派你和沐將軍前去,是另有事交代。”

  說著,初仁皇帝拿出皇帝令牌扔給沐映行。

  沐映行接過來,這是聖上指令中的最高手諭。

  “魯朝隻是小騷亂,賀明完全可以帶領安寧軍解決,大皇子過去你不必擔憂。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初仁皇帝說:“魯朝軍隊處處騷擾淮南軟弱之地,看似對淮南地區十分了解,你和沐將軍去淮南和安寧軍中查查奸細。”

  “是。”鏟除奸細,沐映行責無旁貸。

  初仁皇帝說:“此乃重事,必須謹慎!皇權特許,無論奸細為何人,拒不認罪者,爾等可先斬後奏!”

  至高無上的皇權賦予後,沐映行行事更加便利。

  沐映行和沐勝雙膝下跪領命後退出慶華殿。

  初仁皇帝看了一眼桌上的夏沐濋親筆請奏,抬頭看著自己特意留在這裏的兩位妃嬪。

  “現在輪到你們了,說說,為何都要嶽千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