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裏的雄獅(17)
作者:卡河      更新:2020-12-27 19:39      字數:2178
  小皇帝與攝政王坐在房間內商議,要演一出好戲。攝政王肯定不能夠這麽容易回去,畢竟兩個人之前都是勢同水火的關係。

  攝政王如果輕而易舉的回去了,那對於小皇帝的權利,有近乎滅頂的損傷性。

  “你的意思是?”攝政王玩著自己麵前的茶杯,他的眼神有些漫不經心。

  小皇帝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說皇叔,要不然我們回去之後還是表現的勢同水火,然後你再“謀殺”我,合理的坐上這個位置。”

  謀殺肯定不是真的謀殺,純粹為了讓小皇帝炸死脫生,要不然小皇帝的身體太糟,還沒活幾年就會掛掉。

  皇宮裏麵的一派老臣不容易答應攝政王回來,尤其是個別手裏麵有些油滑以及汙點的老臣,他們的性格特別的圓滑,這些年來做的髒事一直滴水不漏。

  “不用,你還是坐在這個位置上。”

  攝政王方才也想過取代皇帝,但是想到一個女人之後,原本有的想法瞬間消失。他沒有娶妻生子的想法,如果將來哪一天皇帝真的不行了,他就從皇家旁支中挑選一個新的皇帝,如果這個皇帝也不行,他繼續坐在攝政王的位置上,這樣不會造成大權旁落,他也可以時時刻刻的監督著新皇帝。

  攝政王腦袋中劃過一個問題。眼神十分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小皇帝。

  “我說侄兒,先前你潑我的髒水洗幹淨了沒有?”

  小皇帝眼神一愣,仰著頭看著攝政王,什麽髒水,他怎麽不記得給皇叔潑過髒水?

  攝政王抿著嘴唇看著小皇帝這模樣,就知道小皇帝想不起來了。

  他緩緩地停頓了一秒鍾的時間,慢慢的說著。

  “先前你說我通敵賣國,可是我可沒有幹過通敵賣國的事情,雖然確實是讓一些人死去,但是那些人全部都是罪有應得,當然你的手下是個意外。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讓你的手下扮演一個紈絝子弟,你這手下一直在探聽我的視力,我還以為他是別人的人。”

  攝政王說著說著就有些口幹了,端起麵前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繼續看著小皇帝說著。

  “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我回去之後是洗刷罪名,還是洗刷罪名?”

  小皇帝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當然是清楚自家皇叔,根本就沒有通敵賣國。但那個時候他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還以為當上皇帝就是一家獨大。誰料到,他根本沒辦法掌控朝廷大權。

  那時的他,就想著依靠自己的勢力扳倒皇叔。

  潑髒水是最為簡單的一件事,。

  買通一個內應,裏應外合,這件事情就這麽成了。

  小皇帝眼神看著攝政王,舔著一張笑臉說。

  “皇叔,那個時候我不是有些自不量力嗎?要不然怎麽會做出此番舉動?”

  他真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完全被豬油蒙了心,怎麽誰的話都相信,這畢竟是陪伴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叔,如果真的要動手,估計在他登基大典的時候就應該動手了。而不是留到現在才想著要動手。

  攝政王輕輕的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畢竟是自己的侄兒,他早就已經把腦袋送到侄兒的手上。

  “皇叔,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小皇帝看著他的眼神可憐巴巴的,說話的時候又用手怕捂著嘴唇,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白色手帕上麵的血跡有點嚴重,原本還隻是一點點的血跡,現在的血跡都要滲透出來了。

  攝政王看著他手帕上紅紅的血絲,眼神微微有些變化,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故意裝作淡定的樣子說。

  “我會幫你的,不過這段時間你也要好好的養好自己的身體。”

  他可以借著自己原本的身份幫皇帝打掩護,讓皇帝出去鍛煉一下。要不然這當皇帝也當的太累了,自己也不是很願意當皇帝,一旦當皇帝,有很多事情就做不成了。一些可以肆意妄為的借口,都會被人全部推翻在地。

  到時候恐怕獅子養不成了,還會被人說成是暴君。

  “那就這麽說定了,你明天來吧。”

  攝政王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明天回去就明天回去。

  不過他要聯係一下自己的一些部下,有一些部下的性格比較極端,聽到他走掉之後再回來,他們多半是不願意接受的。

  看著小皇帝瘦弱卻結實的背影,以及小皇帝身邊幫他打著傘的兩個強壯跟班。

  攝政王對自己身邊的唐小喵,有些冷淡的說著。

  “這一趟回去之後怕是會很麻煩。”

  倒不是留給皇帝練手的那些人,而是他自己的一些部下,他完全尊重手下的想法,多數情況下跟手下沒有主仆之間的區別。

  唐小喵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什麽,最擔憂的究竟又是什麽。隻知道他的眉宇間有一些憂色,似乎很擔憂一人一獸接下來的處境。

  “嗷嗚嗷嗚”唐小喵對著他喊了好幾聲,才把他的精神狀態拉了回來。

  攝政王回過頭看著她默默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雖然階級有些差別,但是他對於手下多數都抱著平等的心態。他手下極力反對的事情,經過商討之後,他會考慮做還是不做。不會一意孤行的,非要去做這件事。

  不多時,月色已經漫上枝頭。

  夜色濃重,房間內的燈火明明滅滅,似乎隨時都要窒息的燈火,卻照亮了半個房間。

  攝政王手裏麵拿著毛筆,麵前擺著畫紙。

  他輕輕的勾勒出小皇帝母親的模樣,那是一個長得極具溫柔的女子,平常喜歡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喜歡穿著一把淡黃的傘,總是像雛菊一樣的明豔動人,又總是給人一種格外疏離的感覺。

  攝政王曾經喜歡過她,不過現在不喜歡了。

  但是他還記得這個女人,臨死之前的交代。

  明明油盡燈枯的躺在病床上,卻還是用枯木一樣的手拽著他的手腕,蒼白瘦弱的臉上,凹陷的無神的眼睛中帶著一些倔強。

  “請一定要照顧好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