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隻要踏入大羅，都在同一個層次中。”鴻鈞漫不經心的開口，“至今為止，我搜刮那麽多先天靈寶借以參悟，讓境界道行不斷提升，也沒看到這個層次的邊。”

  “道無止境……我覺得，這是對大羅境界最好的形容。”

  “是這樣啊。”伏羲語氣拉長，瞳孔飛速轉動，帶著些許的意味不明，“大羅無境界劃分，都處在同一個階梯上嗎？”

  “你在動歪心思？”鴻鈞啞然失笑，“想著以後跟我動手？勸你不要做夢了。”

  “雖然沒有境界劃分，但是不代表差距就縮小了，反而拉大到一個超出你想象的程度！”他隨意道，“不客氣的說，先天神聖大圓滿這種勉強踏入大羅境界的存在，我鎮壓百八十個都是輕而易舉。”

  “不信的話，若哪天你成就大羅、心態膨脹，我可友情出手，讓你認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殘酷。”

  “當然，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允許你在交手前留下隻言片語，表明自己想要被鎮壓在洪荒宇宙的哪個角落。”

  “道友你多心了，沒有這回事。”伏羲尷尬的笑著，“我是那麽容易就膨脹起來的先天神聖嗎？”

  鴻鈞上下打量幾眼，才鄭重開口，“我看……挺像的！”

  一瞬間而已，伏羲就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了。

  “好了……”長風獵獵，拂動鴻鈞的衣袖，“一場意外相識，就到此為止。”

  “我該去追尋混沌種，順便找找與盤古關聯最大的先天神聖，就不在此地駐留了。”擺了擺手，“難得看到還算順眼的小家夥，日後好自為之。”

  “別輕易死了，那樣縱然想還你靈寶，怕是都沒地方還。”身形逐漸虛淡，要跳出這片時空，“……唔，不對！”

  “你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輕聲嘀咕，“那樣，我不就不用還了嗎？”

  “這種情況……有搞頭啊！”

  “……”伏羲臉色黑的可怕，“就算我死了，你以為就沒人能上門討債了？我還有個妹妹呢！”

  “哦，是這樣嗎？”鴻鈞似乎有點惋惜，“那真是可惜啊。”

  “哈……小子，我們下次再見！”

  道別之後，便是憑空一躍，撕裂空間，擊穿歲月，從此地跳出，消失在這片天地。

  伏羲唯一能看見的，便是一閃而逝的星空圖景，像是道明所去往的地方。

  “真走了？”

  他仔細打量，左看右看，許久之後吐出一口氣，鬆下繃緊的神經。

  “再見？”伏羲咬牙切齒，對鴻鈞臨走前的說法有莫大怨念，“很好很好，下次再見，我會給你一個最大的驚喜！”

  “不讓你知道什麽叫做人多力量大，我這萬神殿副殿主豈不就是白幹了嗎！”

  “哼！”

  像是還有不甘，又重重哼了一聲，宣泄心中的怒氣。

  最後掃過一眼近在咫尺的不周山，他沒有去試探些什麽，隻是化光化電，徑自離去。

  今天的收獲很多，需要認真整理，思考未來的出路。

  ……

  兩尊先天神聖都離開，不周山腳下隻剩下清風吹拂，掃過幾片落葉，讓它們飄起又墜落，大地是最終的歸宿。

  它們將在時間的力量下腐朽，又沉澱著化作生機養料，一切仿若是一個輪回。

  “嗡！”

  突然的，時空起波瀾，褶皺著裂開一道縫隙，有生靈步出，威嚴無盡，像是可鎮壓萬古諸天。

  若是伏羲還在此地，絕對要驚呼，那正是鴻鈞！

  離開又返回，亦或者是始終沒有離去，隻是轉明為暗，等待伏羲遠走。

  “嘿……”籠罩清光迷霧的麵容，一雙眸子很明亮，看著伏羲離去的方向，有些許的莞爾笑意。

  “這個小家夥，看起來你挺重視的。”悠遠深沉的話音響起，帶著蒼茫遼闊的氣象神韻，一個身形挺拔的少年徒步而來。

  他很奇異，也很非凡，銀色的長發，銀色的眉毛，銀色的瞳孔，舉手投足間讓空間都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這是一尊在空間領域有非凡造詣的至尊。

  “很難想象，向來習慣吃幹抹淨的你，還會有指點他人的一天。”走到鴻鈞的身前，與其並肩，眸光轉動間看向了不周天柱，眼底最深處有神傷，有感慨，情緒太複雜。

  “揚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鴻鈞斜著眼，語氣不善，“我覺得，你對我的誤解很大啊！”

  “是你恢複點實力後心態膨脹了，還是覺得我修身養性很多年提不動刀了？”他很認真，要糾正揚眉的錯誤思想，“信不信我不顧一切，現在就能砍死你？”

  “你能砍死我，我當然是要信的。”揚眉失笑，“隻是你可要考慮好，這麽做值不值？”

  “在盤古的世界，在他所開創的天地，可要遵守基本的遊戲規則——如果你還有所求的話。”他攤了攤手，“不遵守規則，爆發不合邏輯的戰力，下場可未必美妙。”

  “大羅都能掙脫歲月，更何況是盤古那樣的狠角色？過去現在未來同在，要是跳的太歡、太出格，說不好眼一閉一睜，就被拉進當年的戰場，然後看到一個斧頭砍下來。”

  “還想在洪荒世界待著，這點可要弄明白。”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現在我用語言跟你交談。”鴻鈞一本正經，“雖然換個馬甲很麻煩，要商討好久，付出不少代價。但是如果我不開心，發生什麽都有可能。”

  “好吧，我剛才失言，說錯話了。”揚眉果斷道，“還請道友不要放在心上。”

  “這還差不多。”鴻鈞滿意了，沒有再追究下去。

  “話說回來，你對那個小家夥有什麽安排？”揚眉還是有些好奇，“指點前路，這幫助可不小。”

  “因為，我從他的部分記憶中得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籌劃，打算暗中推波助瀾。”鴻鈞似笑非笑，“若是成功，或許用不上去找不知所蹤的混沌鍾，也不用去觸碰盤古的雷區，直接跟與其有莫大聯係的生靈見麵。”

  他的掌心中有光在匯聚，化作一遝紙，上麵寫滿了神文。

  而最上麵的那張，在其頂部的中央位置，赫然寫著兩個字——天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