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這小夥子太過分了，本來我是準備單純趕你走的，但是現在看來，出於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我必須要和你走司法程序！”

  “台下的朋友們，請多拍照片，多發微博，狠狠地曝光他！”

  “像這種非正當的商業手段，我們一定要聯合起來進行打擊，這樣才要維護良好的市場秩序！”

  餘鬆說得慷慨激昂，台下也是閃光燈頻亮。

  但戰九天隻是懶懶地說道：“說夠了嗎？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餘鬆橫了他一眼，旋即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藥水。

  “頑固不靈。”餘鬆低聲說了一句，旋即將藥水塗在了自己眼窩。

  清涼的感覺擴散開來，和其他人體驗後的說辭一模一樣，餘鬆不禁更加有底氣了。

  笑容在從他的嘴角裂開，他剛想著嘲諷戰九天，可笑容裂到一半就僵住了。

  旋即，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了會館。

  這聲慘叫可謂是穿金裂帛，在它響起的第一個瞬息，所有人便是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麽給狠狠揪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餘鬆捂著剛剛塗好的、右邊的眼窩，躺在地上瘋狂打滾起來，就像是被什麽可怕的毒物咬住了右眼。

  這一幕看上去實在太觸目驚心了，以至於讓所有人都傻住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

  而在網絡上，彈幕也是呈現出了鋪天蓋地的問號。

  戰九天冷冷地睥睨餘鬆，仿佛沒有聽到他的慘叫，也沒有見到他的慘狀。直到過了將近十秒鍾以後，他方才是高聲喊道：“拿塊濕毛巾過來！”

  有了人指揮後，工作人員立馬回過神來，連忙聽戰九天的，拿來了一塊浸濕的毛巾。

  “你們都別動！”戰九天冷硬地說著，拿著濕毛巾便蹲下去，然後一把掰開餘鬆的手，將其捂在了餘鬆的右眼上。

  餘鬆的慘叫聲立馬弱下去了，緊跟著便是粗急的呼吸聲，他不再滿地打滾，而是自己接過毛巾，就這麽躺在了地上，胸口明顯地起伏著。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上盡顯慘白。

  戰九天淡淡出聲：“把毛巾拿開，讓大家好好看著吧。”

  餘鬆緩緩挪開了毛巾，眼窩的情況立馬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下。

  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遭到了電擊似的，身體不禁微微一抖。

  這一幕著實叫人驚悚，就在餘鬆的眼窩處，居然已經變成了血肉黏連的一片。

  這哪裏是什麽祛黑眼圈的藥水啊，這分明就是硫酸！

  而塗著這東西，和毀容有什麽區別！

  在大家回過神以後，現場就像炸開了鍋似的，所有的鏡頭都集中拉到了餘鬆的臉上，閃光燈如同爆珠一般爭相亮起，令人眼花繚亂。

  而被這麽劇烈的灼熱與疼痛折磨以後，餘鬆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已經被掏空了，原本還算鎮定的內心，也是防禦力驟然崩解，其中爆發出了畏懼的情緒。

  他一個早已經習慣了聚光燈的人物，現在竟然對光格外敏感。每一次閃爍的光，都仿佛化作了億萬根針，筆直穿透著他的身體，令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地獄受刑。

  他抬起手擋那些光，腦海中的思維已經是徹底變得混亂不堪。

  緊跟著，記者此起彼伏的提問聲，也是在台下響了起來。

  “您好餘總，您能回應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

  “餘總餘總，您不是說這產品沒有副作用嗎，可您的臉又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餘總，請回應一下我們的問題！”

  記者們在台下伸長胳膊，能將話筒推多遠便退多遠，簡直恨不得衝上台去了。

  而被這麽多問題所包圍著，本就心虛體乏的餘鬆，更是變得畏縮不堪，連說出來的話都像喉嚨裏卡了痰，含糊而又難聽。

  他反複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工作人員知道餘鬆已經是破了定心，這發布會要是再開下去的話，一定會糟糕到了極點。

  於是他們趕緊上前兩步，要將記者與觀眾們清場出去。

  可就在這時，音響中卻是傳出了戰九天的聲音：“你們的問題，就讓我來回答吧！”

  “很簡單，因為他們並不是產品的研發者，而是抄襲者！”

  “什麽！？”此話一出，更是如同一塊隕石砸入海洋，激起了千層浪牆。

  記者們的情緒更加激動了，一個接著一個地拋出著問題。

  看著現場的輿論正在對他不利，餘鬆也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理智與力量。

  他大吼道：“別聽他亂說！他在造謠！”

  “我沒有造謠，”戰九天拿著話筒說，“這個產品本是我們公司研發的，隻不過被他們給盜竊了而已。但不巧的是，這個產品存在了一些我們當時沒有發現的問題，而他們複製粘貼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所以最後做出來的東西就是這樣咯。”

  戰九天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來，聽得餘鬆目瞪口呆。而在台下，周蜜的表情也是變得僵硬起來。

  一名記者問：“你們貴司？請問您是來自那家公司？”

  “我是森戰藥業的人。”戰九天挺胸抬頭，目光覆蓋整片台下，“而之前的森戰藥膏，就是我做出來的。”

  轟！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旋即又是一陣陣浪潮排開來。

  在座的各位可是都用過森戰藥膏的，可他們想不到的是，那種神藥的製作者，居然會是一個年輕人。

  他們原本對戰九天的爆料還保持著質疑，但現在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相信了。

  森戰藥膏和這次藥水一樣，都是屬於神藥級別的存在。

  而如今森戰藥膏的製作者站出來說了這種話，他們不得不下意識地相信了。

  此刻餘鬆也知道局麵已經控製不住了，他發出了近乎於窮途末路的反駁：“不是這樣！”

  “這個人在說謊！他根本就沒有證據！”

  戰九天眼神淡然：“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我今天帶來了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