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魚老漢想吐，但看到戰九天臉色鐵青，當下不敢多言，乖乖躺到了床上。

  “他這病其實不算是肝癌，若是肝癌我也無能為力。”

  戰九天一邊講解，一邊小心翼翼地給魚老漢施針。

  “用心點，知道麽？”

  薑山提醒薑藥，兩人在一旁給戰九天打下手，隨著戰九天的施針手法，兩人看得肅然起敬。

  戰九天的施針看起來平淡無奇，但都是插在了一極為危險穴位，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要人性命。

  “戰先生，之前是我不對，讓你見笑了。”

  薑藥終於心服口服，跑堂的這些年他也一直在研究針灸之術，對其中的門道了解也很有深入，但一些重要穴位，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嚐試。

  “不必道歉，我知道你這麽做其實是有自己的無奈。”戰九天一邊施針，一邊雲淡風輕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其實對自己的病情也已經有所了解，隻是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平日表現得囂張跋扈不過是想讓你叔叔看得生氣，漸漸你也就養成了這樣目中無人的惡習。”

  戰九天這話一出，薑藥心中一震，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戰九天。

  這人莫非會讀心術不成？竟然猜出了我的心思！

  “不要驚訝也不用否認，我記得我有這麽一個學生，和你的情況差不多，我一腳治好他後他才敢表現出自己的善良。”

  戰九天隨心而答，施針的手停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了剛才那些話，腦袋裏恍然閃過自己在某個學校裏的一些事情。

  “吳青青是誰？”

  戰九天的記憶裏又想起了一個名字。

  我或許是個老師。

  戰九天頭大，一下子想到當兵，一下子想到自己當體育老師時的一些畫麵，他都搞不懂自己失憶前到底有多少份工作，到底是好人壞人。

  “神醫……你能不能認真點，好怕！”

  魚老漢一聲哀嚎把戰九天從走神中拉回來。

  “知道怕了？”

  戰九天一陣尷尬，剛才他的針一直晃悠在魚老漢褲襠上方，就算傻子也看出戰九天走神了。

  “戰先生莫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改日繼續？”

  薑山以為戰九天施針耗神過渡，這才走神。

  戰九天的施針手法換他來上的話，此時怕是還沒插上幾根就滿頭大汗。

  “不礙事，我們繼續。”

  戰九天繼續插針，暗中瞄了一眼薑藥的反應。

  這家夥果然被自己說中，此時正陷入內心糾結中。

  “叔叔……對不起。”

  薑藥猶豫了沒多久，小聲向自己的叔叔道歉。

  “唉，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叔叔沒本事幫你，所以平日才沒對你加以管教，差點讓你變得頹廢不堪。”

  薑山一臉歉意，暗自慶幸有戰九天的突然出現，否則自己怕是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侄子的心思和想法。

  “戰先生，我一定會謹記你的教誨，以後好好過日子。”

  薑藥釋懷，一臉的誠懇。

  戰九天沒有回應，小心翼翼地的在魚老漢身上插入最後一根銀針。

  “站先生，魚老漢的病是常年累積而成，這樣真的有效麽？

  薑山一直沉迷於研究戰九天的施針和病情關係，想不通這樣為什麽能讓一個被宣布死亡的人可以複活。

  戰九天終於插完了最後一根銀針，解釋道：“這家夥命不該絕，竟然誤吃了某一種神秘的寶藥，以至於他的肝雖然出了問題，其實還充滿活性，隻是需要有人幫他疏通經脈，去除酒毒即可恢複。”

  “原來如此！”薑山釋然，兩眼放光，道：“不知道他吃的是什麽藥，竟然能保住了性命，若是能讓那些沒進入晚期的人服用，配合上先生你的施針之法，一定能救很多人。”

  “需要什麽藥等會兒我會寫出來，並且會對這個病狀進行解釋。”

  戰九天施針完後開始緩緩運轉起自己的戰家真氣。

  “這個治療之法怕是你們學不會，你們隻需記住我等會兒寫下的東西。”

  戰九天伸手按在了魚老漢的腹部，手上泛著淡淡紅光。

  “這是……氣功療法！”

  薑山兩眼放光，沒想到中醫中失傳已久的氣功療法真的還在這世上存留。

  “嗬嗬，你可以這麽認為。”

  戰九天沒有過多的解釋。真氣這種東西要解釋起來，怕是得花好長時間，就算告訴了薑山他也學不來。

  至少，以薑山這樣的體質和年紀，學出了點東西也不見得有什麽用。

  “戰先生年紀輕輕，醫學上就有如此功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薑山感歎。難怪戰九天如此自信，竟然還會這些個特殊本事。

  “你們出去等我，接下來的治療你們看了也學不到什麽，萬萬不可讓人來打擾我。”

  戰九天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這魚老漢身體素質真的太差了，要想以真氣幫他疏通經脈得耗費點心神。

  “明白。”

  薑山當即拉著薑藥離開。

  房間裏，魚老漢早就在戰九天施針的最後一下陷入昏迷，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正發生什麽事。

  “真是便宜你了，這一難沒損你元氣，隻怕還會讓你多活幾年，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

  戰九天伸手雙手按在魚老漢身上開始用心施展真氣治療法。

  “蕭何，你怎麽來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薑山的聲音。

  “聽說有個帶小孩賣藥的家夥在你這？”

  來人語句高傲，明顯是來者不善。

  “戰先生醫術了得，正在裏頭給病人治病。”

  薑山的語句隨著來人的變化也變得嚴肅起來。

  “嗬嗬……薑山，你是不是越老醫術越是沒用了？竟然讓一個賣藥的幫你救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中醫堂麵子往那擱？”

  來人的語句越發不善，帶著不屑。

  “醫術無國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戰先生醫術不必堂主差，甚至不在會長之下！”

  薑藥也開口為戰九天辯解。

  “你一個跑堂的也敢妄自菲薄？”來人語句變得有些暴躁，“滾開！”

  “不行，誰都不能進去打擾戰先生！”

  薑山和薑藥異口同聲拒絕來人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