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單力薄，戰九天知道自己不敢有什麽反抗，如果多說幾句話，說不定會牽扯到韓老。

  作為師傅他做的夠多了，倒是醫院這次這麽不厚道，為什麽臨時換醫生，不提前知會聲。

  今日之事，他戰九天認栽就不是戰九天了！

  “老師，我先回自己的崗位，你們繼續吧。”戰九天給韓老一個放心的眼神。

  轉過身又看向趙雲省：“領導，在下沒有及時收到醫院的通知，倒是唐突了。我現在就走，有什麽吩咐的，盡管吩咐就是。”

  戰九天不卑不亢地樣子，倒是讓趙雲省臉色緩和下來。壽光辦事的人這麽不靠譜麽，臨時換醫生這種事都不提前通知。

  嗬嗬，沒想到戰九天走之前還要擺一道，副院長心裏就跟吃了蒼蠅般難受。他明明讓醫務科的人傳達下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醫務科的人被王海收買，故意不傳達的，隻是為了今天讓戰九天難堪！

  王海挑釁地看向戰九天，難堪吧，絕望吧！隻要有我在，你戰九天就別想有在壽光翻身的機會！

  戰九天快速捕捉到王海異樣的表情，冷笑一聲，果然是他搞得鬼。

  應著趙雲省的要求，戰九天走出會議室，心裏琢磨著，沒有門診，沒有病人，不如回家？

  趙雲晨魂不守舍地坐在會議室門口，心中掛念著奶奶的病情，但願能有個好的結果。

  “去哪兒呢？”一個男人擦肩而過，似在喃喃自語。

  這聲音好熟悉！趙雨晨覺得似乎在什麽地方聽過。

  “喂，你站住。”趙雨晨想要拿住男人的胳膊，卻不小心拉到了男人的手。

  戰九天感覺手上傳來的觸覺，低頭就看到一雙白皙的小手快速收了回去。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隨便牽人手不太好哦。”戰九天轉過身調侃道，眼中落入一清純的臉龐。

  ktv那個女生！腦海中瞬間浮起趙雨晨的模樣，清純性感十足誘人。

  那天身體不舒服，但是人是清醒的，趙雨晨認出眼前的男人就是當時救了自己的戰九天，雖然自己也被吃了點豆腐。

  看見戰九天盯著自己臉，眼神已有暗光轉過，趙雨晨伸手捏住戰九天手臂的肉順時針旋轉：“說，你在瞎想什麽！”

  臥槽，真正是個嗆口小辣椒，他什麽都沒幹就擰起來了，我為什麽要救她，為什麽！

  “你以為我在想什麽？”心中已經擰成一團，戰九天巋然不動地回答道。

  “哼，姑奶奶信了你的邪，”嘴上不饒人，手卻鬆了下來，趙雲晨也不知道為啥自己在戰九天麵前就成了家裏的那副火爆的脾氣。

  “謝謝你。”趙雨晨忸怩地小聲回答道。

  “什麽？聲音太小沒聽到。”這個蚊子一樣的音量她是認真的麽？

  “謝謝你。”趙雨晨咬牙切齒道，這家夥估計的吧，故意說沒聽到，好讓自己重複幾遍。

  “不客氣，小事一樁。”沒想到這個嗆口小辣椒也會道歉。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人陪自己度過漫長的討論時間，趙雨晨不能放他走：“你在這幹什麽？是壽光的醫生麽？”

  “嗯，”戰九天敷衍道。

  趙雨晨突然想到戰九天當時用銀針給自己解藥的動作，在此之前她從未聽過銀針還有這功效：“你擅長的領域是什麽？中醫麽？”

  “嗯。”

  “你銀針那麽厲害！遇到過什麽疑難雜症麽！”

  趙雨晨嘰嘰喳喳像一隻小麻雀般，吵得戰九天腦仁疼。感情這姑娘脾氣不光暴躁，還聒噪！

  “以前遇的多，現在遇到的少。”戰九天說道。

  趙雨晨沒有聽到戰九天說的少，滿腦子回想著他說的遇的多。

  遇的多，就代表醫術好，醫術不好，哪裏有那麽多疑難雜症找他！

  奶奶，她的奶奶！

  “我不知道中醫科的VIP病房在哪兒裏，你帶我去好不？”趙雨晨拉著戰九天的袖子晃蕩起來，乞求道。

  這莫名的少女感是怎麽回事？

  戰九天深吸一口氣，作為一個男人，是不會拒絕少女的乞求的，腦海裏閃過洛依依的臉。

  嗯，他就是帶個路。

  戰九天帶著趙雨晨來到VIP房，推門進去，便看到床上躺著的老人。

  滿頭銀絲，麵容安詳，若不是心跳檢測儀顯示心跳正常，這名老人仿佛已經去世了般。

  戰九天不自覺走到老人旁邊，雙瞳從老人身上來回看著。

  心髒在心腔裏強有力的跳著，血液正常的流通，所有器官都在正常運作，沒有絲毫受損。

  看不到！他居然看不到！真跟老王身體裏麵的蟲子是不一樣的！有生命的機體裏，他察覺不到任何異常！

  戰九天再三嚐試了著神瞳，卻怎麽都看不出什麽異樣。

  這個老人莫非就是領導的母親！難怪西醫檢查不出來，就連他的雙瞳都沒有察覺到異常，換上韓老來，未必治得了。

  “喂，怎麽了，你不要嚇我。”趙雨晨看著戰九天沉下來的眼神，莫名覺得害怕。

  那種感覺就像，就像奶奶再也醒不過來的。

  戰九天一眨不眨持續了半個小時，估計那邊的討論會也完成的差不多了，避免和其他人碰上，戰九天不理會趙雨晨，徑自走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究竟什麽情況啊！”趙雨晨拖出戰九天，急切的問道。

  這人看了奶奶後，一言不發就跑掉了，好歹說說病情啊，什麽醫生啊！

  戰九天停下來，看著趙雨晨輕笑道：“你如果想問我，你奶奶的病情，我隻能告訴我，我治不了。”

  別人也治不了。戰九天把後麵的話憋了回去，趙雨晨眼中的期盼，他不忍心告訴她這個事實。

  戰九天在腦海中回想起自己看過的所有醫術，都沒有這種情況的記載。

  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種挫敗感，是任何語言上的侮辱和行動上的挑釁帶不來的。

  語言侮辱可以反懟，行動挑釁可以反擊，甚至用醫術去征服對手。治不了病，對於他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戰九天說完果斷離開。趙雨晨聞言呆滯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