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1333你跟你的棋過去2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19 23:43      字數:4874
  說時遲那時快,璋憲郡主已出乎眾人意料徑直朝柱上撞去。

  等到高皇後尖叫出聲,事情已然失去控製。

  太醫診斷時,元詔帝已然匆匆過來,此時的璋憲郡主也恢複清醒。

  被問及原因,璋憲郡主一聲不吭,咬死沒將殿中發生的事情據實以告。

  等到桑家來人,她便提出要出宮。

  元詔帝麵色陰沉,他不用多想也能猜測出高皇後這是因為什麽朝璋憲發難。

  不管是因為隋玉婚事還是因為璋憲當日冒死將瑾兒救下,保住瑾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性命,平安無恙送到自己身邊。

  這兩件事於高後而言都是硬生生往她被脊梁骨上戳的。

  是以,元詔帝對璋憲請求出宮的要求並沒有多加拒絕,放人出宮後,連下高皇後,質問詳情。

  帝後之前是如何爭吵誰也不清楚。

  反正此事罪魁禍首卻待在馬車裏,悠悠然地吃著茶。

  “你說你怎麽就不等等我,硬是蹭什麽強?”

  “這不是沒事嗎?”

  “可你這頭上......”

  “前頭那摔傷才剛好沒多久,你這就又給傷到了,若這要是長了疤留了痕,我看你今後怎麽辦。”

  “還好吧,養養不就成了。”

  “你也真是心太大。”

  “對了,你是怎麽說動桑齊的?”

  “我哪能說得動她,還不是出宮的時候”

  1

  夜深人靜,謝侯府一無往日靜謐無聲。

  唯獨一盞燭火通宵達旦。

  在此之前,平陽世子歡歡喜喜地抱著小狐狸離開。

  這是他置換了信息得去的,得的還心安理得。

  富貴看著自家世子是自平陽世子走後便一直沉默寡言,不發一詞。

  “您要是不舍得小的現在就趕過去將會小狐狸抱回來。”

  他知道這可是世子費盡心思給璋憲郡主找到,如今沒成功轉交到該給的人手中,還被別的男人截胡了,世子自然不開心了。

  見他沒說話就應該是不反對的意思,富貴忙不迭就要去追平陽世子的腳步。

  剛一動了下腳掌卻見身後並沒有人喊他停下,富貴反倒是心中沒底。

  按照過往世子不該嫌自己多此一舉,很快就把自己叫停才對。

  “世子,你怎麽不叫我站住?”

  謝玄道眼眸清冷:“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派人去一趟郡主府,就說,我有事要見她。”

  富貴原本麵上訕訕,但聽到這麽一句話後驟然來了精神,高高地吼了一聲應下,便馬不停蹄地牽著馬出府去了。

  這人方一走,謝玄道重新陷入沉寂,平陽世子的話在腦海中也越發清晰。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因為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賣你人情?”

  “若不是因為我小妹是隋玉公主的陪讀,那日偶然聽到她和隋玉之間的竊竊私語,要不然還不知道她給你設的這一局鴻門宴。”

  平陽世子揶揄地笑望著他。

  “你說說你,璋憲都已經這般待你,看來是真對你失望透頂,決定退婚,另謀他處了。”

  “你說,她是不是早就看上薛宴遲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因為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鬧得這般不可開交的局麵。”

  見他半點無動於衷,眼神毫無波瀾的樣子,仿佛就像是一個皮球,怎麽拍都沒脾氣。

  平陽世子頓時也失去了興致,百無聊賴地聳了聳肩:“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話是帶到的,今後該怎麽是你的事。”

  ······

  為了籌辦生辰宴,弗陵這段時間可是在這宮裏忙前忙後,跟頭驢一樣,但凡睜著眼,身邊就有人拿著無數的問題來等她做決策。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不是真故意瞧她太過舒坦不順心似的,真是連雞毛蒜皮一樣的小時都要自己處置。

  隋玉有事過來的時候,卻見她連午飯都沒吃,還忙著跟六司法主事商討什麽宴會上菜品更換的問題。

  禦膳房的柳禦廚告老還鄉了。

  原本打算等高繼後壽辰宴過去再離開,可不湊巧的是前日不慎折了老腰。

  這段時間事務繁多,可他便是坐在輪椅上使喚別人都無法做到,無奈隻能連日裏來都躺在床上。

  就連隻有柳禦廚會做的那一道宴會上要用到的菜品都無法按原計劃施行,隻能另換菜品。

  是以彰顯這期間是在討論替換的菜品問題。

  不少年輕禦廚都指望大展神威,在這次宴會上靠一道菜品出人頭地。

  但同時進入備選名冊的還有幾個老禦廚,都是手藝響當當的水準,又豈會心甘情願將機會讓給小輩。

  如今她麵臨的棘手情況無非就是這禦膳房的人誰也不服氣誰,愣是拿不準柳禦廚的那一道菜品該由誰來頂替好。

  隋玉公主倒是真沒成想她倒是有幾分盡職盡責的模樣。

  可她愣是看她這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就真氣不打一處來。

  “倒整得跟日理萬機的君王一樣。”

  “你過來了,正好,我還打算叫人去找你呢。”

  隋玉氣得翻白眼。

  弗陵將手頭上的事情擱置下來,問她:“世家小姐那頭準備在宴會上給娘娘慶賀的才藝都確定下來了吧。”

  隋玉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想出風頭的都確定下來了,不想出風頭的,其實也沒幾個。”

  弗陵聞言笑了笑。

  也是呢,誰不希望能借此機會表現自己。

  就算姑娘們不情願,可背後的家族都在暗戳戳地使勁呢。

  這一次壽宴雖說是給高繼後慶生,但更多的目的其實是在帝後籌謀此次機會隋玉擇婿。

  當然,一些年輕相當,也該婚嫁的世家貴女也會在被安排擇婿的名單上,為的便是使隋玉公主擇婿這一事上不會有太大的突兀。

  高繼後之所以讓自己來籌辦這一場婚事,也同時斷絕了自己和隋玉公主同台競爭的場麵。

  因為無論誰都知道,除了比棋外,璋憲郡主總能豔壓群芳。

  這在過去已然是常態。

  高繼後要在這場宴會上為女兒擇婿,就不會希望看到有人將她碾得支離破碎,毫無還手之力。

  是以讓璋憲來負責這次壽辰宴,也斷絕了她可能準備才藝的可能。

  看著她報菜單似地將各家貴女當日會準備什麽才藝報了出來,弗陵心底快速地做了算計。

  “對了,你呢,你準備什麽?”

  隋玉抬了抬下巴,“我啊,自然是保密。”

  弗陵抿唇輕笑,端著手邊的茶盞潤了下喉。

  “我不建議你上,那日,最好不要.......”

  話音方落便見那人虎視眈眈地瞪著自己,活像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樣。

  “你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打算背著我幹點什麽?”

  弗陵看著她這急急躁躁的樣子,“我是打算背著你幹點什麽,不過是將謝玄道往你麵前推而已。”

  隋玉氣惱非常,指責她道:“那你還不讓我在那日做點什麽,我要是再不做點什麽,他便是連正眼都不看我。”

  “現在滿京城上上下下都在看謝玄道會不會娶你,誰都知道你們共處了一整夜,按照過去處理這種類似情況,不用皇後多說什麽,男方家人都會很快讓人去女方家提親,偏生那人到現在還始終不曾改過口。”

  弗陵語氣一頓,笑望著她:“你父皇不是沒有給他施加過壓力,他卻還是無所作為。你覺得這是為了什麽?”

  隋玉麵色陰鬱:“你故意說這些,是在我麵前炫耀是吧?”

  弗陵道:“我不讓你出這個風頭是這個時候你得使用你的軟弱,讓你的楚楚可憐讓人同情,逼他承認,娶你是大勢所趨,為了家族的榮譽和名聲,他隻能應下。”

  “可若你要是一直光華萬丈,別人會怎麽說,說你那天晚上設計不成,如今又要故技重施了。”

  隋玉公主沉凝許久,到底將這些日子以來連日的擔憂說了出來。

  “這法子會不會不太好?”

  弗陵一頭霧水道:“有什麽不太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給他。”

  隋玉氣惱地瞪她:“但也不能用這種不入流的法子。”

  弗陵挑了下眉頭道:“我做這事就是不入流的法子啊,那你呢,你跑到人房子裏待了一整晚,這事幹得漂亮?”

  隋玉臉色憋屈,忿忿不平地看她。

  “不是說別揪著這件事不放好不好?”

  弗陵忍俊不禁,心底忖了忖,道:“他那個老古板腦子裏裝著的都是棋子,你若不采取一點手段,別想他這輩子眼底能入得下你。”

  隋玉蹙著秀眉久久不語,然垂著兩袖的掌心卻攥緊了幾分。

  弗陵沒再說多餘的話,該說的自己同她說了已經不少,更怕她那個臭屁性,會在重要關口反其道而行。

  而剛巧在這個時候圓圓有急事過來找她,她也沒再多待,起身離開。

  ······

  “要見我做什麽?”

  “富貴倒是沒說。”

  弗陵捏了捏眉心,疑惑出聲:“莫不是知道我在為他準備了一場大禮,來興師問罪的?”

  圓圓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到底給他準備了什麽?”

  弗陵拍了拍她伸過來的腦袋:“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知道的事。”

  圓圓扁了扁嘴,看她托著腮在一旁自說自話。

  弗陵自言自語道:“不過這也不可能啊,隋玉那個腦子也不至於蠢到自爆,何況這段時間她也沒時間。”

  她側過頭去問:“富貴就沒透露過什麽別的?”

  “他倒是說過他家世子情緒不好。”

  說得誰情緒就一直很好似的。

  “他還問起咱府中招那麽多侍衛的事?”

  弗陵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沒說漏嘴吧?”

  她倒是瞪眼過來:“你都交待我那麽多回了,我再拖你後腿,那成什麽人了。”

  那弗陵還真捉摸不透,他們二人間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那天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掰扯幹淨,他怎麽還那麽多事?

  “那你還要不要去見他?”

  弗陵撇撇嘴,不耐煩道:“有什麽事非得見麵說不可,跟他說有事寫信,我會看的。”

  “若是真有什麽急事的話,那寫信傳來傳去,豈不是耽誤事了?”

  弗陵斜睨一眼過去道:“那你覺得我現在待在宮中適合和他見麵?”

  這話倒是將圓圓問得一懵。

  已經決定退婚的人了,為避嫌,最好還是不見的好,免得外頭那些人總說璋憲郡主怎麽舍得放下那一人。

  搞得誰離開誰活不下去一樣。

  弗陵見狀,擺擺手道:“咱還是先準備好府內侍衛訓練的事,這段期間我不在府中盯著,訓練的事你可不能懈怠。”

  圓圓點點頭,拍著胸脯應下了。

  ······

  謝侯府。

  轉達這一句話的時候,富貴近乎小心翼翼。

  “其實仔細看的話寫信也是有好處的,都說紙短情長......”

  餘光瞥見謝玄道臉色陰鬱,他趕忙將嘴巴給閉上,“小的多嘴,小的該死。”

  “興許郡主是覺得她出宮一趟不方便,故而才讓圓圓來轉告您有事寫信告訴她。”

  謝玄道執棋落子,棋子落於象牙白的棋盤上,黑白分明,十九道縱橫交錯。

  “她以為我想進宮一趟很難嗎?”

  “是,世子不過懶得不想進宮罷了,要不然,郡主以為自己還能躲到哪裏去?”

  如若他想進宮的話,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隻怕她是要一直躲著不見自己罷了。

  富貴也在為自家世子擔憂不斷。

  他家世子可難得能在別人麵前吃癟,可這一次,璋憲郡主著實不給任何人麵子,這些日子以來外頭人可不少都在看世子的笑話。

  ······

  “見什麽見,他以為我很閑。”

  聽說那人已然進宮,現在就在過來的路上,弗陵麵上掛著一絲不自然。

  “郡主,您看這幾麵鼓是要放在哪處好?”

  弗陵抬眼,指著殿中幾個方位,示意她下去安排。

  那宮人方一下去,又有另一宮人火急火燎上前。

  弗陵看著圖紙,指了一處:“這個地方我讓你們重新拆掉重做,怎麽這個時候還沒做好?”

  那主事忙道:“木工看了圖紙,琢磨許久,卻始終做不出來。”

  弗陵微眯了眯眼道:“是做不出來還是不認同我改動他的圖紙?”

  主事抿了抿唇,一臉尷尬,訕笑著說:“郡主說笑了,他哪裏敢違背郡主命令。”

  弗陵扯了扯唇,知道這個主事和此次蓮花台設計的木工是好友,但三番兩次都為一個存在缺陷作品的人說話,也怪讓人沒有任何好感。

  “他可準備好了應對之法?”

  主事道:“他說他再想想,會找到解決之法的。”

  再想想,也就是都三天過去了,還是頭腦枯燥,辦法全無。

  弗陵笑道:“他所謂的解決之法就是在蓮花台附近安排一隻小船,到時候要真有人落水,便能讓船上的侍衛當即下水救人?”

  主事麵上又是訕訕。

  弗陵道:“其實這也不是不好,畢竟誰也說不準那天晚上風會有多大,如果蓮花台真的重心不穩砸下來了,那也隻能怪天有不測風雲,可若是那天晚上天氣好,風也不是很大呢?”

  主事道:“或許......或許下官再去找找欽天監問問那天晚上風會朝那邊刮?”

  弗陵挑了下眉,抱了抱手好整以暇地看他。

  “欽天監啊,不錯,昨日我剛遇到劉大人,他還鬼鬼祟祟地給我算了一卦,你猜猜,他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