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守寡的表小姐51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522
似是察覺出她心底鬼祟的想法,弗陵淺褐色的眸子望了過去。
“小姐,你怎麽笑得這麽可怕?”
弗陵托著腮,淺笑盈盈地望著她的方向,眨了眨眼問:“你這個時候心底是不是還在想,這不幹淨的東西是你家王爺?”
小易極力否認。
“你是不是還想著找和尚,找法師,隻要能將那詭異的源頭消除掉,你會無所不用其極?”
小易更是否認,反複不停地揮了揮手。
“我不是,我沒有,那個......那個奴婢也隻是很懷疑那可能是王爺,但,但奴婢沒想著要把王爺給除了。”
她否認的語氣磕磕絆絆的,連說話都帶著喘。
即便如此極力否認自己曾經的行為,但還是被孟汀斜睨了好幾個白眼,“你就是這樣想的,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小易腮幫氣得鼓鼓漲漲的,像一隻惱怒的小河豚,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動不動,身子僵硬。
她沒想到王爺現在已然超過自己在小姐心中分量。
成婚至今這才短短幾天而已。
小姐現在是無論王爺變成什麽特殊存在都不以為然了嗎?
弗陵見她極力否認時眼底明顯的心虛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語氣說道:“是啊,這麽明顯。如果那古怪的端倪真的是源於你家王爺的話,怕是也沒料到回一趟家會變至如此。”
孟汀臉色沉沉,:“王府裏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你為何要詆毀已逝的人?我家王爺沒那點對不你吧?”
小易臉色染上愧疚的紅暈,不安地,訥訥地動著唇角,似乎是想說些什麽。
小姐對王爺已經到迷戀至此的地步了嗎?
小姐怎麽就那麽容易就可以將心給出去?
小姐就沒有想過人鬼殊途,要是再這樣下去,被吸走精氣又該如何?
她知道弗陵輕輕歎了歎氣,配合著說道:“孟汀,你現在有空嗎?”
話音方落,她指著孟汀看過去。
孟汀轉身抱拳,麵向她道:“王妃,有何事吩咐?”
弗陵指了指小易的方向,說:“帶上她一塊去祠堂給給王爺多抄一些往生經燒過去吧。”
孟汀:“......”
憑什麽累活都得自己做?
······
聽孟汀說起淳於楹在練武場苦習武藝,以圖將來為李恪報仇雪恨。
弗陵興之所至,遂去到練武場上看她。
她在騎射,手中彎弓,策馬馳騁,恍若踏燕而飛,於場內繞行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
等到她好不容易她在自己叫跟前停下,弗陵詫異,提裙走上前:“找你許久。”
哪知道那人竟是搭著弓朝自己直麵而來。
弗陵腳步微頓,眯著眼望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真要殺她倒不至於。
還不敢如此猖狂地在臨江王府就對她這個王妃下手。
不過昨日讓她吃了那麽大一憋,心底怕是特怨自己,非得揪著自己好好出這一口惡器再說。
淳於楹道:“你跑。”
弗陵皺著眉頭,卻是不動。
當她是她養的寵物嗎,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淳於楹語氣拔高:“你不跑我就射花你的臉。”
弗陵深吸了一口氣,頗覺無語地看她:“你要是鬧夠了就下馬,我找你有事。”
西涼的女人多熱情自己半點都沒有感覺到,反倒是總在無理取鬧.
淳於楹將弓箭搭起,弓弦崩成一個極致的弧度,她臉色冰冷,毫無溫度。
“你確定你不跑,你要不跑,死在我的箭鏃下,就別怪我事先沒有告知你一句。”
要是真想殺她就不會浪費時間在此和她廢話多說。
不過是像看她也
疲於奔命的樣子。
弗陵不耐煩配合她演戲,也沒有義務來遷就她的蠻橫無理。
甚至還在心底覺得,李恪這個討厭鬼,為什麽要招惹這個棘手的女人?
淳於楹的手迸出了熱汗,箭鏃勢在必發,她看著麵前這個倔強到近乎愚蠢的女人,心底但覺好笑。
“我說過,我一定會射出去的,你要是跑了,要是躲開,我還能保證你可以活命,可要是......”
弗陵背著手,紋絲不動,逆著陽光仰頭望著她,臉上毫無掩飾的戲謔笑意。
“可要是我就不走呢?”
淳於楹破口大罵:“那你就跟我道歉。”
弗陵眨了眨眼,一派懵懂。
“昨晚的事,必須跟我道歉。”
“昨晚分明是我挽救了一個作死的人,我為什麽要道歉?”弗陵選擇束手就擒。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淳於楹執著箭指向她,箭鏃指向的那個女人,她嘲諷,她戲謔,她低估自己放箭的決心,低聲說:“是你逼我的。”
她原本還想留著她一條活路,可是她自己不接受。
“我逼你什麽了?”
弗陵悠悠哉哉地望著她:“救了你,收留你,容你自由出行,在你即將行將踏錯的時候挽回你一命,與其在這裏說我逼你,還不如承認你自己惱羞成怒。”
“你所謂的報仇雪恨就是一個笑話,你知道自己成功的可能性極低,你冒著必死的危險也要去拚一個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你自我感動,以為犧牲就可以換取和李恪的雙宿雙飛,可這一切忽然就被我戳破了,你惱羞成怒,知道以後再想找到刺殺的機會不多了,所以你這是在找別的方法尋死。”
“閉嘴。”
“我可告訴你,李恪現在還是我夫君,我還沒開口提和離,雙宿雙飛這種事就隻是你自己一個人的癡心妄想。”
淳於楹嘶聲大喊:“閉嘴。”
身下的戰馬忽然不安地嘶聲高喊,前蹄抬起,身子往後仰去。
馬上馱著的人忽然坐立不穩,淳於楹愕然之間,拚命地抓著馬上韁繩,手上的箭鏃不自覺地往外放出。
而淳於楹也被戰馬帶著摔下馬背。
箭鏃隔了好遠好遠的距離落地,從天空隻能見到彎曲的曲線,看不到尾。
弗陵仰頭看過去,詫異地倒吸一口涼氣:“你還真敢放啊。”
淳於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是你沒長眼睛,沒看到我在騎射還敢闖進來。”
“幸好,幸好。”
幸好那馬忽然不安地躍起,自己才僥幸逃過了一劫。
弗陵循著那不遠處悠閑吃草的戰馬看起,那是李恪生前,隨著他南征北討,浴血奮戰的汗血寶馬。
奇怪,怎麽會忽然不安起來,之前不也乖乖地被淳於楹騎了好幾圈。
弗陵伸手借力,扶她起身:“要是我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定繞不過你。”
淳於楹氣急敗壞道:“下次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弗陵笑著說:“沒有人會掉入同一條河,兩次。”
如果真要有的話,那隻能真的是缺心眼了。
淳於楹拍了拍手上的塵,冷眼瞥她:“找我何事?”
“出門去看燈啊。”弗陵擁著她的手臂,不管不顧地拉著人走,之前的爭吵仿佛都被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