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地拿著遙控器轉電視台看，可沒什麽喜歡的電視節目，越發覺得時間難熬。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點鍾敲響，弗陵看了眼時間，頗感無聊地問：“都一個小時了，薛衡怎麽還沒回來？仙德瑞拉的魔法都要結束了，他還要在外頭浪到幾時？”

  助理從百忙之中抬起頭來，訕訕道：“晚上還有拍賣會。”

  弗陵想起拍賣會心底更是窩火。

  “本來聽說裏頭有我家的東西，還想去湊湊熱鬧，這下倒好，他把我的樂趣都砍斷了。”

  助理道：“其實，其實沒什麽熱鬧好湊的，對了，方才薛律師讓我的名單整理出來給你，我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說罷便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給她推過來。

  “大致人員的情況都在這裏了，包括小學同桌。”

  弗陵忙不迭地將手提電腦撈過，“多謝。”

  原本還以為薛衡讓他將小學同桌也列在調查範圍內，以為隻是開玩笑，哪知道他還真將此也列入其中。

  “這是花了多長時間調查的？”

  “以前就有調查過了，現在隻不過是將您要的統籌起來。”

  弗陵笑說：“你們也是有夠無聊的。”

  助理見她鎖著眉頭盯著電腦在看，這才鬆了口氣。

  總算是沒有在問薛律師怎麽還沒回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了。

  弗陵看著名冊上的人，一個一個對比著刪除著，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人，與自己線索中的人對上。

  好在這名單上的人不少，她一個一個往下看去，希望能有所收獲。

  助理見她摸著小腹，看了一眼時間，這過去了也有半個小時，她半個小時沒過問過薛律師，專注力還真全落在調查那幕後投資人身上。

  這有那麽好查的，反正也查不到。

  “你在想什麽？”

  “我，我有想什麽嗎？”

  弗陵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剛才好像在嘀咕些什麽懷心眼，可終究沒有證據，不敢說出，也是怕被說胡攪蠻纏。

  她摸了摸小腹，又看了一眼時間，心情鬱悶：“幾點了，薛衡怎麽還沒回來，你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帶點吃的。”

  她今晚可是一點正餐都沒吃，酒卻胡吃海喝了一大桌。

  助理眼神微動，忙不迭道：“這個點，開堂食的估計也都關門了，你要吃點東西嗎？我廚藝還算好，我去做。”

  弗陵放下電腦，身子一癱躺在沙發上：“好啊。”

  “可有什麽忌口？”

  弗陵搖搖頭：“那倒沒有，有什麽吃什麽，方便麵都可以。”

  可惜薛衡這個家中並沒有儲存方便麵，隻是地庫裏儲存的新鮮食物倒是不少。

  若是遇到戰時狀態，足以吃上個十天半月的。

  弗陵看著他將飯菜做好，早已忍不住口舌生津。

  “薛衡給你多少份工資？助理、司機、廚師？哪個老板請到你可真是賺了。”

  助理不自覺地摸著後腦勺，對這誇獎照單全收。

  弗陵端著碗筷起來就要吃，卻見他圍著圍裙站在一盤，嘴裏叨叨地跟自己普及烹飪美食的技巧，雖然聽不太進去吧，但她也沒有自己吃著飯，讓別人在一旁伺候的習慣。

  一把招呼對方坐下來。

  “一起吃吧，反正薛衡也還沒回來。”

  助理聽她又提起薛律師，頭皮微微發麻：“......快了，應該。”

  合著這還是什麽都不確定，給人當的什麽助理，連老板跑去哪來做了什麽什麽時候回來都不清楚。

  弗陵一頭盯著著電腦，就著裏頭的人名一個一個問助理更多詳細情況。

  然最後還是沒有任何對得上號的人。

  弗陵就納悶了，對他道：“你是不是少了誰？”

  助理悶頭吃東西。

  弗陵心急：“你先別急著吃啊，仔細想想看，這份名單內又沒有少了誰的資料？”

  “不會啊，這肯定是最全的。”

  “你怎麽那麽確定？”

  助理低著頭，咬著筷子，閃爍其詞：“或許你看漏了也說不定，一定不是我的問題。”

  弗陵眯著危險的眸看了他許久，最後幹脆地將電腦一合，托著腮看著大門的方向。

  “薛衡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來？該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這麽晚了你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給他。”

  助理忍不住掩嘴笑：“可能，可能是有什麽事栓住了。”

  “他到底會不會過來啊？”

  弗陵心思煩躁。

  “還是說一切都是他的托詞？”

  因她這是不知道第幾次提起薛衡，助理覺得莫名的有趣：“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不知道。”

  助理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弗陵臉色驟沉：“我是怎麽出現在這個家裏的你會不清楚？要不要我報警讓警察幫你調車裏的行車記錄儀。”

  助理斂下了笑靨，隻顧著自己埋頭吃東西。

  弗陵涼薄的唇角輕輕一掀：“都幾點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睡了。”

  助理當即從碗裏抬起了頭，道：“你可以先去睡，不用專門等他回來。”

  “誰等他回來，真是一個個自以為是，要不是得等著幫你洗碗。”

  助理一聽，連忙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不要，你放下。”弗陵抱著手，見他不顧自己說了什麽還是收拾著碗筷要去盥洗池，當即用腿踢了踢桌子腳。

  “我說了放下，吃了你的東西，我洗個碗不應該。”

  助理忙不迭將碗筷盡數給她放下後，連連道：“可以可以，都給你洗，我不跟你搶。”

  ······

  薛衡回到家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好像他來錯了地方。

  助理聽到聲響從沙發上回過頭時，手上的遙控器猝然掉落，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門口去將人迎過來。

  “薛律師，你可算是回了，你可不知道，她快將人折磨死。”

  薛衡冷笑，目光落在廚房盥洗池前洗碗的人，暖黃的等燈落在她身上，周身便也多了一層暖意。

  “就是這樣折磨你的？”

  助理麵色一怔。

  “不是，這，這事是她自己要求的，我本想說我來就好，但她偏要跟我搶，你不讓她做她還踢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