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32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575
  弗陵將林學義的事情事無巨細地交待清楚後,卻見薛衡看向自己的目光越發地陰沉了。

  她心底發虛,手抬起,往自己臉頰上擦了擦,眼神躲閃。

  她臉上又沒有什麽髒東西,有必要看得這般久?

  薛衡斂下眼底眸光,道:“林學義,是主動找你當他助理的?”

  弗陵否認:“沒。應該算是我主動。”

  薛衡麵色微凝:“平時做什麽?”

  弗陵不清楚他忽然問起這些有什麽意義,可到底是挨不過他那虎視眈眈的眼神。

  “跟文職工作差不多,打印文件,種花種草,閑的時間多的是,還能住在學校,學校教職工吃飯還能有補貼。”

  “挺悠閑的。”

  他難得評價,隻不過語氣有些讓人不順耳就是了。

  弗陵哪裏聽不出他這語氣中滿滿嘲諷的意味,但也隻能點了點頭:“還行。”

  薛衡問:“那你甘心就這樣?”

  弗陵抿了抿唇,實在很煩這個傷疤總被人揭開當成笑料或者談資,看他時眼神都帶著幾分埋怨。

  “我不甘心又能怎麽樣?自從我家出了那些麻煩事出來後,我工作的地方早就將我給辭退了。嚐試過去找壁畫臨摹類的工作,可都沒人要我。”

  “我知道你想嘲笑我,笑就笑吧,反正我這輩子或許也就這樣了。”

  她腮幫微微鼓起,氣得直想對她翻白眼。

  “會去那個地方,其實也是林學義讓我去給他找一本書。”

  “找一本書跑到這裏來?”

  他滿滿的狐疑。

  弗陵也無法解答這其中的坎坎坷坷。

  “今天要是我去裏麵,會發生什麽?”

  薛衡笑了笑:“會被拐。”

  弗陵扯了下嘴角,自然是不相信的,尤其是他眼眸底下的戲謔毫無掩飾。

  “你不知道自己並不擅長說謊嗎?”

  這青天白日的自己還能被拐?又不是三歲小孩。

  薛衡眉梢微挑:“你還不信?”

  弗陵抱手靠在椅背上,笑而不語。

  薛衡說:“你知道為什麽你爸出事後,你不能再這一行繼續做下去嗎?”

  弗陵眯了眯眼看向他去:“我爸是不是知道什麽才被送進去的?”

  薛衡不語,保持一貫的冷靜深沉。

  “你這不說,可他們已經來對付我了。”

  她很清楚,薛衡之所以知道隱情,是因為在拍賣會上她就看出些許端倪。

  聽她追問不斷,無奈啟唇。

  “我知道的並不多。”

  他隻這一句,弗陵臉色便耷拉下來。

  她隻得委婉地問:“那他是真的做錯事了,沒有被栽贓陷害吧?”

  薛衡眉心漸沉:“你印象裏你爸是個什麽樣的人?”

  弗陵瞟了一白眼過去,嘴角笑意微僵。

  “你讓我怎麽說,就算他做了壞事,也是將我瞞得死死的,而且那些年我都在國外,鞭長莫及,根本就不清楚這一些。”

  薛衡說:“他不是冤枉的。”

  “哦。”

  她隻是淡淡地應了這麽一句,語氣驟然轉冷。

  “那除了不是被冤枉的之外,其他的呢?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那一部分告訴我。”

  薛衡舔了舔唇角,似是因為口幹舌燥,唇角發幹。

  弗陵下意識地給他扭開一瓶礦泉水過去。

  薛衡見慣了狗腿,像她這樣明目張膽的請目的,自是看得出來什麽。

  “先說說你和林學義是怎麽聯係上的?”

  弗陵咬了咬牙:“我先問的。”

  薛衡笑意加深:“你沒有討價還將的餘地。”

  弗陵麵上沉凝,看著他臉上始終不為所動,她隻能選擇妥協。

  “聯係上林學義這件事,更準確的是,當初這個助理的工作還是我師弟給介紹的。”

  “說起來你應該認識他?”

  薛衡皺了下眉頭:“我認識?”

  弗陵嗬嗬笑了兩下:“薛大律師可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你可是將他給撞了。”

  她將當初齊舜瑜車禍的事情添油加醋這麽一說。

  “是有這麽一回事過。”即便這樣他語氣依然平靜,顯然是真沒記得。

  “您有時候可真的是......”弗陵無奈地嘖了嘖嘴。

  薛衡挑了一眼過來:“什麽?”

  弗陵眼簾低垂,下頜微微收,垂下來的十指輕輕絞著。

  “說了你別生氣。”

  “嗯。”

  “高高在上的,從不正眼看人。”

  薛衡看了過來,從聽你那個角度隻能看到她低垂的眼簾,纖長而卷翹的睫毛落在眼睛下方形成一道淺淺的陰影。

  黛黑色的眉毛在飽滿圓潤的額頭上形成如上弦月一般,她的唇不點而紅,肌膚也是白白的,鼻梁高挺,天生眷顧給她這一身的冷白皮,像她這樣精致濃豔的五官,濃妝的話驚豔奪目,如同那日在拍賣會現場。

  但此刻即使是素麵朝天,越發顯現得出來她的眉目精致。

  淡妝濃抹總相宜,腦海中恍然想過這麽一句。

  薛衡隻看了一眼,便將視線盡數收回,麵上始終毫無波瀾。

  “不是什麽好話。”

  弗陵挽了下唇角,低聲笑笑。

  “我說,你剛才既然都答應得那麽幹脆,現在怎麽又跟我翻舊賬了。”

  薛衡卻道:“我要是真想跟你翻舊賬,會直接拉出你當年逃婚一事說事。”

  這是幹脆自暴自棄起來了,連調侃自己的話都開始做得遂心應手。

  可這件事當初的確是自己不對在前,弗陵到底是沒辦法在他麵前保持一貫的平靜。

  “怎麽總是提起這件事?”她會介意,會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人,偏偏那位也因這芥蒂關拿起了喬。

  “估計是心有不甘吧。”

  “你也知道,我從來就沒那麽在公眾場合那麽丟臉過。”

  薛衡的話簡短,帶著笑說起,像是相處多年的朋友互相開玩笑。

  隨口一說,轟的一聲拽下來後,留給自己一個巨大的坑等著她去填。

  直接告訴自己,當年逃婚的事還真不是一句兩句對不起就能完的。

  弗陵訕訕一笑,一時間竟坐立不安了起來,何況是在他麵前,車內,他眼前,孤男寡女的。

  曖昧不明的氣氛剛剛一冒著點點很糾結就被弗陵使勁壓下。

  “那這就不是心有不甘了,你是真的覺得掉麵子,男性的尊嚴被碾在地上踩換誰誰不氣,你氣是我當年的不守承諾,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的不對。”

  弗陵向來是對這件事的所有罪責都大包大攬,畢竟在這件事上她是真心虛。

  一句不成就兩句,兩句不成就三句。

  總之是要消了他心底的怨氣再說。

  薛衡怨氣消沒消,他自己自己並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她這毫無節奏的對不起聽得耳根子煩,倒是真的。

  “好了。”

  弗陵聲驟歇,卻隻聽他說。

  “一起回。”

  “我反正也是要回去的。”

  可這趟順風車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敢讓他載。

  弗陵尷尬地笑笑,訕訕地推掉他這好意:“不了,我其實還點私事要自己處理。”

  順風車是好意的,可她總不能將石山也帶著一塊上他車回去。

  麵對麵瞧著那到時候得多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