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28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684
薛衡見了醫生後,了解到石山具體傷情後,便問自己要如何解決之後的事情。
可弗陵哪裏知道。
傷重是真的重。
日後照料不好也是真的會殘疾。
他今後要是告自己防衛過當,勝算不大。
何況請律師也是一筆費用。
她能省即省。
隻能私了解決了,要不然還能拿那個刺兒頭怎麽辦。
薛衡見她拿不定注意,心下不明,走近前問:“還沒想好?”
這種情況難道還要私了不成?
不懂得這種情況不是報警還能怎麽樣?
就算不清楚要如何難道不知道找個律師?
她還在考慮什麽?
弗陵到底拿不定主意,問他該怎麽辦。
他卻說這是自己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讓自己拿主意。
弗陵琢磨著他現在這幅態度不就是不想幫自己。
哪能怎麽辦,她都拉下麵子問對方了,對方還推諉不幫,難不成還讓自己舔著臉再去求些什麽?
弗陵踟躕出聲:“我得管啊。”
薛衡挑眉:“你想私了?你有錢?”
弗陵抿了抿唇角,略帶幾分埋怨地看了一眼他:“其實當時的情況也沒你想的那麽糟,他到底沒真傷著我,最後會動手,說起來到底是跟我鬧著玩。”
薛衡眼下露著嘲諷:“鬧著玩?”
弗陵抿了抿唇點點頭,望向他說:“其實呢,他也隻是收錢辦事,可兩千塊不值得他把自己交代出去,我那會其實就在跟他商量,給他四千塊,讓他放了我?”
“但我們商量的過程不太好,後來動了手,但他都挺克製的,沒真敢動我,他其實隻是為了要錢而已,本心並不壞,就是看起來隻是老虎其實背地裏蠻慫包的。”
薛衡手負在身後,靜靜地聽著她為了那個痞子說情。
一開始還能極為平靜地聽她說這些事,可到後來,肅然淡漠的麵龐微微皸裂,眉心緊擰著。
她這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所以我覺得還是私底下解決就好,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要鬧上法庭。”
薛衡扯了扯嘴角,聲線淡淡:“你腦子沒壞?”
“壞的。”
她麵露無奈,頹喪一笑:“要是沒壞我也不會負責,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責任心重。”
薛衡:“......”
責任心重,她也好意思將這標簽往她自己身上貼。
且不說她負責這一事,就他都站在這裏了,還不懂得請他這個律師幫忙解決?
可言盡於此,她既已決定,自己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麽,再做什麽也顯得多此一舉。
原打算放棄問她,待會直接給她解決了那棘手的麻煩。
偏聽見她問:“不過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薛衡看向她,嘴角幾不可察地輕輕挽起,對她的求助頗為受用。
“我沒錢,能不能請你幫我把價砍低一點?”
薛衡擰著眉:“我是律師。”
弗陵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職業:“哦,所以能不能幫我這一個小忙。”
薛衡舌尖抵了抵腮,笑道:“我都跟你說了我是律師,你不會請我幫你打官司?”
“我沒錢啊。”
弗陵皺眉看他:“你那麽貴。”
聽說有人找她問個問題就要十萬起步,自己又不是銀行ATM,哪裏拿得出來這一筆錢。
薛衡頭疼,無語凝噎,搖著頭回去了。
也不知道薛衡到底同石山怎麽說的,對方收了四萬塊後,竟也決定日後不再追究。
弗陵心有不甘,卻也不好說什麽。
這價格雖然同他要的已經少了許多,但他竟然沒經過自己同意便擅自幫自己給還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就算欠人錢,她也寧願先欠著石山,欠薛衡的算怎麽一回事?
薛衡有事,本就打算提前先離,幫她解決了石山一事後便將弗陵叫出病房。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
弗陵還在為四萬塊的事情煩悶不已,對他這話便沒怎麽認真聽進心底去。
待他重複問了一句後,弗陵才回了神說。
“再等等吧。”
薛衡皺了下眉,不明白石山的事已經解決她還要留在這裏做什麽,動了動唇想問,話到嘴邊卻也停下。
“還有事?”
“是吧。”
她還有書沒拿呢,雖然也不知道拿不拿得到。
對方迄今為止還沒給自己任何來電。
回去後,兩手空空,沒辦成事,少不得要被林學義怎麽嘲呢。
見她分明不打算說些什麽,薛衡並不好再提。
畢竟他們本就不該是有任何牽扯的關係。
他眼簾微垂,道:“我有事,先走了。”
弗陵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晃過神來才聽明白他這是要走的意思,連忙道:“對了,那筆錢,我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將這筆錢還你。”
薛衡語氣淡漠:“隨便。”
這語氣可真夠隨便的,整得她跟不用還一樣。
可要是這樣也就簡單了,但這世上就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弗陵猜不懂,也懶得猜。
“要好長一段時間呢,我現在可今時不同往日,你要不要我給你寫個欠條。”
薛衡側過頭來,側臉的線條淩厲分明,漆黑的瞳孔中夾雜著諱莫如深的情緒。
“什麽時候還都可以。”
弗陵淡淡一笑,心底卻沒多大高興的感覺,鄭重其事地跟他道了聲謝。
“今天多謝你了,這一筆錢我會盡快還的。”
說完後,走得比誰都快。
說起來,這次若非有他幫忙事情也不會這麽快解決,有人撐腰的感覺的確是有些許的不一樣。
隻是弗陵總覺得他們這樣的關係怪怪的,有些許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存了什麽心思。
“站住。”
突兀的聲音在她身後傳開。
弗陵納悶回頭,卻見對方的眼神比之前更沉鬱了。
他大步走了過來,不過片刻便已近前。
他眼睛裏充斥著紅血絲。
不過才短短一會,發生什麽了,竟會讓他如此,像熬了幾夜未睡的倦容。
弗陵嚇了一跳,眼皮眨了眨,一頭霧水地看向他問:“你沒事吧?”
薛衡道:“有事。”
弗陵靜默地等著他說。
可等了許久,對方除了瞪圓了眼看自己之外,並不曾說些什麽。
她就納了悶:“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薛衡笑了笑:“我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麽你家裏出那些事後,分明可以裝聾作啞,一輩子都待在國外不管不顧的人,為什麽還要回來灘這一趟渾水?”
弗陵:“……”
忽然說這些做什麽?
弗陵訕訕地笑著,避開他那直視的目光:“我的確是那麽挺講誠意挺負責的一個人,父債女還,這不是自古以來的定律。”
何況原主臨終的遺願就是還錢了。
薛衡冷笑:“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講誠意挺負責的話,為何七年前卻要逃婚?”
本來就覺得相處挺尷尬的,竟還要提這一樁事。
弗陵心下亂如麻,總覺得他忽然提起這件事不懷好意。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或許說當初是因為沒長大,聽從了所謂的父母之命,順從了這樁婚姻並不覺得有什麽。
可她自己是女孩子,那個時候早熟,就學會跑路了,怎麽這個家夥過了七年還糾結著不放?
總不至於是心有不甘吧?
本來在訂婚前就沒未見過麵的兩人,總不至於他還真認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