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13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3226
“這件事我其實也不好開口,但薛太太您也知道,我姑父現在這樣的狀況,家裏欠了不少錢,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起您這一邊。”
薛太太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那麽真心實意盼過的兒媳婦,到頭來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逃婚逃婚也就算了,念她當時年紀小,接受不了這種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現在連退婚這麽重要的事都要別人代勞,她就不能自己親自過來,順道為自己當初的行為道歉嗎?
她多年媳婦熬成婆,如今什麽都不缺,就少了一個順心遂意兒媳婦,可要是真認定了這位,那就是不是找媳婦,而是給自己另外找個婆婆。
“真是癡心妄想。”
薛太太將桌上那封退婚書收下:“退婚書我收下了,至於錢......”
可她能說自己兒子的命不值五十萬嗎?
就算是三百萬她都給得起。
咬了咬牙,心底打定主意,起身往二樓走去,再回來時手裏邊多了一張支票。
“等著,拿了錢後,訂婚信物是不是也得還給我們。”
趙漁顫著手從包裏將墜子取出。
蘇喬看她那副膽戰心驚的樣子,越發覺得小家子氣,接了信物檢查了幾遍,確定這墜子就是當年老爺子親手贈予她的。
寄予厚望的東西卻被她如此糟踐,莫怪她心底發寒。
遂道:“以後你們白家人遇到我們薛家的人,有多遠滾多遠。”
趙漁身子猛地一顫,慌亂地眨了眨眼,又驚又懼。
幾乎是難以置信,這麽多錢,她見都沒見過,她眼睛卻眨也不眨地扔了出來。
有錢人家的太太都是這樣豪爽?
“還不走?”薛太太冷哂一笑:“還想留下來吃晚飯?”
趙漁縱使再不甘不願也隻能起身,可心底難免存著幾分埋怨。
自己不是白家人,怎麽還無端被牽扯上了?
分明是想給薛太太留點好印象,自己今天還特地打扮了好久,可現下一看,不被她拿掃帚趕跑就已經很好了。
也該自己沒有選好時間,要是再晚些時候過來,或許還能遇到薛衡了吧?
······
回去茶藝館後,將今天在薛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蘇喬。
順道也還以白意歡的名義提了要錢一事。
趙漁想到薛太太最後看自己的眼神,淬著濃濃恨意,心下愁眉不展,憂慮不斷。
可自己的母親倒好,隻從看到支票後就一直眼睛發綠,樂嗬嗬地沒玩沒了。
她委屈道:“媽,你幹嘛要讓我跟她要這錢,就是因為這個,薛太太最後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把我吃了。”
蘇喬看她動不動就紅了眼眶,真是喪氣得很。
“你這不爭氣的樣子,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拿到這麽一大筆錢,你受點委屈也沒什麽不好的。”
趙漁聽她竟是這樣說自己,心底越發地委屈。
“你怎麽眼底就隻剩下錢了?我將來若是還想跟薛衡有所進展,可這一來就跟薛太太起了矛盾,以後還怎麽緩和關係?”
蘇喬笑她,將支票往她腦門上戳了幾下。
“你懂什麽懂,錢這東西,誰會嫌棄?”
“可是......”
蘇喬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她想要討好薛衡母親,可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又哪是那麽容易相處的,與其讓薛衡母親喜歡,還不如讓薛衡喜歡。
她在薛家這些年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薛衡這個獨苗苗,從來都是被薛家人給捧在手心上的,視若珍寶。
但凡他決定要什麽,家裏那兩個老不死的,恨不得親自給他捧過來。
她摸了摸趙漁這嫩生生的臉頰:“放心,有你媽在,會讓你今後嫁進薛家的。不過咱不需要討未來婆婆歡心,先把未來老公的心套牢了,再去想去萬年難解的難題。”
趙漁臉頰紅了,忍不住雙手捧了捧臉:“你怎麽總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這才哪到哪。更何況,今天還受白意歡拖累,薛太太還警告以後我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們薛家人麵前。”
想到這裏,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著那張支票根本提不起任何精氣神來。
蘇喬笑她單純,說:“今天我故意讓你說這句話,就是想讓你那未來婆婆對白意歡死心。”
“死心?”趙漁納悶了一刹:“難不成他們還想和白家結親?”
蘇喬挑眉:“不然呢,這麽多年一直不退婚,可她背地裏也還在給薛衡相看媳婦,估計是要做兩手準備,畢竟那個高人批命的話,老一輩人還是比較信的。”
趙漁神色微微一緊:“如果他們迷信這些怎麽辦?”
蘇喬嘖了嘖舌,看著自己這蠢笨到無可救藥的女兒,無語道:“還能怎麽辦,白意歡都親自下婚書退婚了,難不成還要他們腆著臉上去求她別退婚?”
趙漁知道自己問的都是些白癡問題,吐了吐舌頭:“是我想多了。”
蘇喬歎著氣將支票收起,背過身去,將支票妥帖地收回自己包中:“這一筆錢還是白意歡提點的我,要不然我還真不敢獅子大開口,跟她提。”
趙漁訥訥地動了下唇,低聲問了一句:“那要是以後白意歡得知我們用她的名義去跟薛家要錢,她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蘇喬語噎,轉過頭瞪眼看她:“你怎麽總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心底有氣,說話聲也大,衝著她道:“這些事她遲早都要知道的,唯一的可能救是讓她一輩子都沒法在薛衡以及薛家人麵前出現。”
趙漁轉了轉眼珠,好奇又問:“什麽辦法?”
蘇喬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自己聰明一世,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蠢笨到無可救藥,隻會問她怎麽辦的女兒?
“我不知道,可現在著急這些做什麽,咱們有大把的時間對付她,不急於一時。”
······
“怎麽每天都這麽晚才回來?”
顧寧環著手,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同時下班回家的父子倆人。
“今天還湊一對了。”
薛景休走到妻子解釋說:“跟兒子去外麵吃飯。”
顧寧皺眉:“家裏有飯,為什麽要浪費錢去外頭吃?”
不知道她今天被人坑了多少,夠他們父子倆人在外頭揮霍多少頓的。
想想今天就不該那麽幹脆地將錢給拿出去,現在後悔得要死。
薛景休雙手握著公文包的袋子,說:“這,這個你要問你兒子了。”
薛衡笑笑,從其父手中將公文包接過,如實地回複:“家裏的飯沒有外頭的飯香。”
應家裏兩老人家的要求,一日三餐都是由三房的人負責。
老人家對那位本就不喜,飯桌上容易生些嫌隙。
他和父親聽得耳朵都長了繭,又礙著自己的身份,不管向著那一邊說都不好,是以對這樣的事自然是能避則避。
顧寧心底腹誹,埋怨的語氣出了口:“你們倒是懂得躲麻煩。”
薛衡淡淡一笑,徑直上樓去了。
至於母親的不開心,還是留給她丈夫寬慰留好。
還是薛景休敏感地發現妻子的不對勁,拉過妻子的手,“怎麽了,一臉凝重的樣子?”
顧寧將那一紙退婚書和訂婚信物擲了出來。
薛景休接過,納悶地看著那龍飛鳳舞置頂的那三個字和當初訂婚的信物。
“退婚書?”
薛衡聞言,已經邁上樓梯,過了拐角,身子驟然頓住。
薛景休看了一眼上樓的那位:“兒子的?”
顧寧嗔了他一眼:“不是兒子的還能是你這個作爸的?”
薛景休無奈一笑,手臂抄過妻子肩膀摟了過來。
“她來過?”
顧寧點頭:“她委托她表姐來,自己倒是不敢來,剛才兒子在這裏,我怕他難過,就沒拿出來,還獅子大開口要了五十萬,作為當初給兒子捐骨髓的補償。”
薛景休皺緊眉梢,臉色不虞。
“你給了?”
“我能不給,我被氣得,一氣之下,腦子一糊塗......”
顧寧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的行為何至是一句衝動可以解釋的。
薛景休說:“那個孩子,還真是固執。過去那樣也就算了,可現在是處境,她應該知道,什麽樣的選擇對她才是最好的。會不會是因為咱們兒子在她父親那個案子中,當了原告那邊的辯護律師,她生氣了?”
“生氣又能什麽用,律所安排的他能拒絕?”顧寧看了看那紙婚書,心煩意亂:“現在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藏在我們這裏。”
薛景休也沒了主意。
要是兒子對這樁婚事沒有期待也就算了,偏偏他小時候就被他母親給灌輸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的念頭。
顧寧哪裏知道現實會如此地與想象南轅北轍,當初也是為了給小兩口感情做鋪墊,打基礎,不管什麽好話漂亮話讚美話都往白意歡頭上冠。
可現在呢,現實狠狠給自己上了一堂課,她直接甩鍋:“你這個做爹的,跟兒子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