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家產分我一半97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377
弗陵是因為窗台刺目的陽光才醒來的。
她看了看這個房間,是主臥。
她昨晚分明有意識自己是客人,應該誰在次臥,所以打掃次臥的房間也用得比主臥得要快。
她總不可能是自己漂到主臥的吧?
昨晚,收拾屋子,然後就跑去泡澡去了,她還記得水霧氤氳,熱氣滾燙,她整個人仿佛活過來一樣。
再之後呢,發生了什麽......
記憶直到自己好像是在浴缸裏睡著便短片了。
那她是怎麽進來這裏的?
弗陵忽然有些頭大。
叩門聲起。
門口那人立住腳,過了一個呼吸的間隙才進來。
那人逆著光走了過來,黑色的短發在細碎的日光下映著淡淡的金色,光落在堅毅的臉上,四目相觸,明顯能感覺到他臉上有一絲不自然。
弗陵頭開始發疼,一陣一陣的,像針紮似的疼痛,抬手捏了捏眉心,斷斷續續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湧入自己腦海中。
嚴裎說:“你昨晚感冒了。”
他手裏端著一杯黑漆漆的三九感冒藥,熱氣氤氳。
他走到床前,將水杯放在桌案上,垂著眼簾看她。
臉上的潮熱已經退去,想必是燒退了。
倒是恢複得快,昨晚折騰成那樣,他還想著,要是今天燒退不下,就隻能往她家送了。
管她同不同意。
弗陵想起了昨夜的浴缸,捂著腦門,閉著眼不去想。
嚴裎動了動唇角,聲音喑啞低沉:“我打你電話你沒接,我隻能上來,敲浴室的門瞧了很久,你沒醒。”
這是在解釋他強闖浴室的原因。
似是覺得缺了點什麽,他又解釋了一句:“怕你出事。”
沉默。
近乎窒息的沉默。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隻知道弗陵再次抬頭時,杯子上的熱霧已經漸漸散去。
弗陵抿了抿唇,抬頭看向他時,眼眸晶亮璀璨如同夜空繁星,舔舐著上顎的虎牙挽唇一笑。
“你把我看光了?”
鎮定,冷靜,反正看光不可怕,誰最臉紅誰尷尬。
嚴裎顯然沒有意料到,自己本來覺得很尷尬為難的事情,卻被她以玩笑嘲弄的口吻說出來。
她輕鬆隨意的樣子,平靜從容地拉開被褥,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衣,那是昨晚隨便給她披上的。
屋子裏沒什麽女孩子的衣服。
當初姐姐嫁人後,東西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她便直覺捐到了小區門口的收舊衣服的公益箱裏。
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
不過也對,從自己見到她的第一麵開始,永遠都是這麽一副不著調的樣子。
他一個女孩子都覺得沒什麽了,想想他一整晚膽戰心驚的,未免很是可笑。
嚴裎說:“你一個女孩子說這些話知不知羞?”
嗓音本就低沉,不自覺中混入一股濃灼。
弗陵笑盈盈地托著腮,雙腿曲起,被褥盡數堆疊在腰間和雙腿上。
“分明是你看光了我,要說吃虧的也是我,為什麽還要我害羞?”
嚴裎擰眉:“別再說這件事。”
說罷便將床頭那一杯子感冒藥拿到她麵前。
“喝了。”
看著那黑漆漆的藥水,弗陵眉梢不自覺擰了一下,實在很不想再已經感冒好了的情況再往肚子裏塞一些苦水。
想拒絕,抬頭卻見他側臉耳根子浮起一抹紅暈。
她眉心微轉,順其自然地接過杯子,慢條斯理地飲著。
“我都敢說了你還問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又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自己都不在意什麽,你反倒比我還小心翼翼,不會這是你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體?”
嚴裎臉色繃直,蜷在兩側的手心緊攥成拳,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要出去。
弗陵看著他落難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得逞的笑。
“我餓。”
衝著那背影肆無忌憚地喊了一聲。
生病的人總會得到特殊的照顧,生了病後的她聲音更是帶著幾分嬌氣。
“粥還在煮。”
弗陵意外了一刹,嘴角順腳耷拉了下來。
好歹您叫個外賣先。
昨晚沒吃,又生了病,一整個晚上就這樣苦苦地與病魔做著爭鬥。
今天一大早醒來,卻等來這麽一句話,心情難免抑鬱。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聞小小姐自從飛上枝頭變鳳凰後,便再也吃不得半點苦,此刻很是想念她家的傭人。
可自己不敢催啊。
今天取笑了他一番後,已經是將人惹到要奔潰和繃著不崩潰的境界,要是再來點是,她也怕自己的小命難保。
等到人徹底走遠了後,弗陵快速地掀了下被褥,又快速地蓋了回去,臉上爆囧,耳根滾燙,腦子裏像是一鍋燒開了的開水,呼呼地噴著熱氣。
將被褥都盡數卷在自己腰部以下,又將被褥上鋪陳得整整齊齊,怕被看出任何端倪。
難怪雙腿涼颼颼。
原來自己真的沒穿。
昨夜衣服都被水浸濕了,她原本想得好好的,放到洗衣機裏,隔天早上就能幹,可千算萬算都沒有想都自己會高燒昏迷。
好在嚴裎並沒有讓她等多久,更甚至,是讓她直接在床上吃東西。
雖然在他看來自己是病著的狀態,但在主人家的床上吃東西,難免有些怪怪的。
可要讓她下床去吃的話是.......弗陵果斷還是在選擇床上吃好了。
雖是清水白粥,但好在裏頭下了番薯絲,甜絲絲的,但又不會太過於甜膩。
“你挺會的......”
嚴裎挑眉。
弗陵囫圇吞棗地補充:“挺會做飯。”
她其實不太喜歡甜的東西,但番薯自身的甜味代替了糖,粥圓潤滑口。
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餓了一整晚,現在給她一個窩窩頭都啃得下。
嚴裎看著她這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想必是這半個多月真的在外頭吃夠了苦,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孩,會有這樣的遭遇也算是一段畢生難忘的經曆。
生怕她滴在被上,可想想自己總歸還是得洗的,最後也就沒有開口。
這段時間她定是受了不少苦,不忍苛責,隻微微捏了捏眉心,“慢點吃,鍋裏還要,要的話自己去盛。”
弗陵抬眼,問道:“你要回去了?”
一句“走好不送”還沒脫口而出,便見對方沉聲問起:“要買衣服的話,買多大?”
買衣服,你買衣服關我什麽事?
她從來沒給任何人買過衣服,怎麽可能知道男生的尺寸?
弗陵心底納悶了一瞬,似是想起了什麽,猛然將嘴裏的粥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