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家產分我一半84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1 字數:2942
她當時說出這一句話,也不知道自己的信誓旦旦到底從何而來。
直到抵達醫院,將那眼神還在波光流轉的人一把從嚴裎身上扒下來。
這要是再不將人送去急診室,估計她今夜就會死在某人陰沉的眼刀下。
當然,自己也會留下在陪葬。
嚴裎臉上布滿陰霾,層層疊疊籠罩住他周身,冷峻陰沉,直讓人不敢近他三尺。
從她手上接過濕紙巾,一點一滴地擦拭著手臂。
並沒有什麽痕跡,如果真要有的,應該也隻是吳漪君剛才被挪上病床的時候,張嘴咬了他一口。
哪知道這人竟是如此的潔癖,擦到皮膚發紅了,青筋暴起。
“你會不會有些大驚小怪了?”
好歹吳漪君也是連續兩年霸占虎撲直男最喜歡的女演員吧。
“你試著被蘇欽烈咬一下試試?”
知道蘇欽烈這個名字,還是在送她們來醫院的時候,從那個爛醉如泥的女人口中聽來的。
而蘇欽烈,也是她這次醉酒的始作俑者。
他大抵也將今晚聚會的事情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聽他將蘇欽烈這個名字都給扯了出來,一股惡心感頓時撲麵而來。
弗陵擺擺手:“那大可不必。”
嚴裎眯著眼看她:“那還問我那麽多做什麽?”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弗陵忽然有些害怕那人的眼神,縮了縮脖子,聳肩低頭往急診室過去了。
吳漪君洗胃過後,情況稍減。
隻是現在還在昏睡著,身旁也沒人照顧。
手機經過剛才的那一段折騰已經沒有電了。
現在就算她助理打過來,弗陵也沒轍。
弗陵給她辦理了入院手續,又找護士幫忙要了一個女護工照顧她。
送佛送到西,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著實不應該在這裏待太久。
可到推開病房門,卻見身側的牆上立著一挺拔頎長的身影。
刷得雪白雪白的牆上,黑色的身影異常凸顯,頭頂的白熾燈落拓在他。
弗陵眨了眨眼,“你怎麽還不走?”
她眼睛本來就大,就這樣一瞪著對方看時,仿若又大了一圈,水葡萄似的,晶瑩剔透。
這人脾氣看著挺不好相處的,可關鍵每次做出的事都讓自己有些對號不上他的行為。
嘴上說著“我不會幫你”、“問我那麽多做什麽”、“別太自作多情”,可做出的事情卻是。
等著。
陪著。
熬著。
嗬,言行不一。
嚴裎抱臂立著,聞言,輕側過頭過來看她,薄唇輕輕翕動,正想說些什麽,卻忽然聽到病房內有聲音往外傳。
“帥哥,我真的,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你要沒有女朋友的話我們就直接在一起吧。”
“那不在一起也可以,留個電話隨時約不行嗎?”
“哎,你不說話做什麽,你別走啊......”
“染染,你不是說要幫我抓那個男人給我瀉火的嗎?”
弗陵心虛,眼神四處亂瞟,可周圍空曠,沒找到任何可以遮擋他這冰冷眼神的物什。
嚴裎扯嘴輕輕笑了一瞬。
“我不是故意的。”
弗陵擺擺手。
“真的,我沒想到她會看上你。”
嚴裎麵色冷沉,抱著雙臂,不言不語,就這樣看著她的獨角戲。
“喝醉酒的人說的話不能當真。”
她歎了一口氣,無奈又無語,眼底蓄著認真嚴肅的眼神看著他說:“真的,就算我有什麽壞心眼,也算計不過你啊。”
“你這從哪裏交來的朋友?”
這要不是忽然開了口,真想順道將他給送耳鼻咽喉科看看這嗓子是不是壞了。
“不對啊。”弗陵詫異:“你不認識她?”
“我需要認識她?”
弗陵從他眼底好像看出幾分嫌棄的小眼神,好氣又好笑。
“不能不管她,她是因為我才誤喝了下了料的酒。”
情況過於複雜,有些細節又不方便闡述過於詳細,弗陵也隻是言簡意賅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要不是她,現在這個樣子的人就是我。”
嚴裎卻道:“你說你一個好端端的富家大小姐,怎麽會落到現在被人下藥的地步?”
這語氣仿佛自己在自導自演一出戲一樣。
弗陵微微笑,腮幫輕輕鼓起,憋著一口氣看向他:“大家都是人,沒道理因為我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放我一馬,你看過綁匪綁窮人?”
嚴裎不說什麽。
弗陵無語他總是這樣話說不到一兩句就自動靜音的狀態。
“今天多謝你。”
敷衍的道歉了一句,看了眼時間,琢磨著開口離開的事情。
卻聽對方眼神狐疑地往自己臉上瞟了一下。
弗陵被那視線盯得古怪,說:“怎麽,很意外嗎?”
嚴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你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說感激的話的人。”
弗陵腮幫子依舊顧著,對上他的視線時,勉強扯了扯嘴角,微微笑說:“那我該說什麽?說你送佛沒有送到西?”
順便再將她給睡了。
反正男歡女愛,在當下這種快節奏的生活下再正常不過了。
嚴裎並未搭話,隻是那雙褐色的瞳眸裏,眼神諱莫如深。
看得久時,便讓人心悸不明。
弗陵微微垂了下眼簾,吐了吐舌頭,低聲說:“我閉嘴。”
開誰的玩笑不行,偏生要開這位的,這位可是最最玩不起的了。
聲音低微,僅有他們二人能夠聽見,就連她低眉順耳的態度也是少見。
“嘀咕什麽?”
能嘀咕什麽,在罵你唄,怎麽了,打我是嗎?
弗陵笑微微。
對方仿佛猜透了自己心底在罵什麽,他薄唇輕啟。
“說話。”
弗陵掀了一記白眼過去:“無端把你扯進來也就算了,讓我意外的是你最後竟也留下來,挺意外的?”
弗陵職業性地笑了一下,微微抬頭,不怕死的又問了一句:“從送她來醫院後事情已經了了,為什麽還不走?”
嚴裎沉默,被她眼底的嘲弄刺過,眉心壓著,不悅地說:“別想太多。”
弗陵聳肩,頗為漫不經心的語氣:“算了,我還真怕被我想出什麽不該想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可以離開了。”
她補充了一句,抬腳正準備要離開,忽想到什麽,指了指病房了那一位。
“至於裏麵那個,不用通知,上了熱搜了,她助理會順蔓摸瓜過來的,你也不用在這裏等。”
也不知道那些娛樂八卦記者是不是都不用睡覺的,什麽點都不忘記跟拍。
嚴裎皺眉。
他等什麽了?
他為什麽要等?
奇奇怪怪。
毫不猶豫地抬腳也走。
出門的方向隻有一條,兩人不期而遇地在廊道兩端,各走各的道。
弗陵雙手垂下,左右擺臂,快步走著。
對方插兜,漫步而行,但每次跨的步伐都跟她的不約而同。
沒有故意,純粹隻是身高腿長,按照自己習慣性的步伐走路而已。
弗陵餘光逡向身側看過去一眼後,無奈地搖搖頭,又收了視線回來。
還說自己沒有古怪。
暮色森然,夜風寂寂,當快節奏下的人都紛紛沉入睡夢中後,萬籟俱寂,大自然的生命開始活動。
醫院自早到晚,門檻始終被來來往往的人踩過從不缺新的訪客,可誰也不願為止駐留。
出了醫院大門便見自家司機,黑衣黑褲,就差把墨鏡戴上扮一個奪魂的地獄使者。
想到將要遇到的公開審判,弗陵頭皮微微發麻。
聞念池怕是已經掌握了她的一舉一動。
弗陵腳步頓住,眉始終壓著,幾番思索間,朝身側那人投去一抹明豔的笑。
“這個點了,你回去也打不著車,要不要坐我的順風車回去?”
弗陵覺得自己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氣場驟然拔高了八公分。
有資本就是不一樣,說話做事底氣忒足。
“謝謝……”
原以為對方下一秒就要接一句“慢走不送”,哪知道他竟還熟門熟路地往順風車內,探身,彎腰鑽進後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