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家產分我一半4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434
  半夜三更的,霹靂吧啦的打字聲卻不斷傳來,嚴裎側頭看過去時,小孩還抱著電腦在床上,不知道幹些什麽小動作。

  “大晚上的怎麽還不睡覺?”

  對方不僅沒聽見也就算了,借著淺淺的光線,嚴裎分明看到小孩嘴角銜著一絲洋洋得意的笑。

  大晚上的,夜色陰沉,光看著這樣的她的確有些挺滲人的。

  嚴裎不受控製地想起當初看到她毫不猶豫地在宋玉書跌跤時落井下石的一幕。

  小孩一直給他一種陰沉感,漸漸地了解,她神秘,又危險。

  雖說不管她如何現在做的是什麽,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他總止不住想了解,想探知。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將她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下,高大的陰影覆在床頭,像被定住一般忽然就一動不動的,將床頭案前的燈光都給擋住了大半。

  弗陵快速地將電腦合上,目光微擰著看向眼前這人。

  “做壞事了。”

  “大晚上的,你不覺得現在的舉動很嚇人。”

  嚴裎揚了揚唇角:“心虛才覺得可怕。”

  弗陵冷哂:“是啊,怎麽每次做壞事都被你發現,是不是說明你一直都在注意我?”

  嚴裎臉色沉凝,瞥向自己一抹自作多情的眼神,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去。

  盯住他轉過身時高挺的背影,弗陵忍不住挽唇。

  “是打字聲音太吵吵醒你了?”

  “知道就好。”

  嚴裎躺回沙發上,頭枕在後腦勺處,睜著眼看著天花頂。

  弗陵將電腦收拾好放在一旁,窩回被窩裏躺好。

  “對不起,我沒有顧慮到你明天還有比賽。”

  “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我也沒說你一定不能玩。”

  嚴裎微側過頭,便見她床頭的燈已經滅了一盞,也不再說話,隻餘被褥內有一閃而逝的光晃過。

  ······

  比賽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複賽到了最後的角逐圈,選手的比賽名次和昨日相比,並沒有任何變動。

  鄭彬聿看著那嚴裎的死敵一直咬著他的分追著,心下緊張得要命。

  那周項和嚴裎從來就是在賽場上不分高下,這次再碰上,難免要杠起來。

  何況周項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那段成年舊賬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眼瞧著那人再度將比分追上,甚至還比嚴裎多了一分。

  而複賽名次,嚴裎第一次滑向了第二。

  鄭彬聿用力地捶著手,“可惡。”

  “為什麽他贏了你就覺得可惡?”

  突兀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時,給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怎麽來了?”

  鄭彬聿詫異地看著忽然出現在座位旁的人。

  嚴裎不是說這位祖宗除了睡覺就是睡覺,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不然誰都很難請得動她。

  弗陵提了提手上的東西,說:“出門買個東西,順道路過。”

  在門口還遇到一個買票的黃牛,跟對方可是砍了半個小時的價,才以自己足以支付的價格買票進來。

  哪知道一進門,就碰巧瞧見了大結局。

  哦,不。

  這隻是複賽。

  還沒到決賽關頭,再多的勳章和榮耀好像也沒什麽太大的用處。

  鄭彬聿臉色一頓,合著這隻是順路過來。

  “這些天好像你要是不買東西就不會下樓的感覺。”

  弗陵挽唇笑說:“你這樣也發現了。”

  鄭彬聿道:“誰讓你是嚴裎的小女朋友,大家現在看你們,就跟看明星一個樣。”

  看明星?

  弗陵晚唇一笑,看猴還差不多。

  她若是也學著擺攤買票,今天也不用跟黃牛在門口對峙近半個小時。

  鄭彬聿並不知道她現在心裏所想,隻是那一張嘴還在喋喋不休地張著。

  “你可不知道,現在這跟嚴裎比賽的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嚴裎現在腿上的成年舊傷就是對方給搗的鬼。”

  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見弗陵將手抵在唇邊。

  “噓。”

  她指了指賽場:“看現場。”

  接下來的比賽是女子射箭運動員出場。

  之前在場的運動員和裁判都盡數撤下去。

  工作人員快速且齊整地對現場做出調整。

  鄭彬聿看著運動員向一處黑簾後走過去,問起弗陵:“我去看看嚴裎,你去嗎?”

  不料對方竟是擺擺手,這本來是不該成為自己出乎意料的問題的。

  “你自己去吧,我看下比賽,等會就走。”

  鄭彬聿莫名。

  這哪裏像是男女朋友?

  連男朋友比賽都不來,一來了反而還遲到,遲到也就算了,他人都下場了竟然不是第一時間趕去安慰對方,還能從容地繼續觀看比賽。

  這看來是真來看比賽的,並不是特意問了嚴裎過來。

  ······

  運動員下了比賽現場回到後台,都有各自的休息間。

  秦觀老早就來嚴裎處守著,麵色凝固地盯著他,半衰的鶴皮老態盡顯。

  “你怎麽回事?”

  還沒待嚴裎自己說些什麽時,鄭彬聿便急急忙忙地出來解釋。

  “老師,您不用擔心,這隻是複賽,等到決賽了定然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秦觀哪裏有耐心來聽他說一些沒什麽用的廢話,隻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嚴裎看去。

  “你今天怎麽了?發揮有些失常。”

  若是旁人自己也認了,隻是這嚴裎還是自己的得意弟子。

  輸給老對手,還是一個驕傲自大,目光短淺的運動員,又讓秦觀怎麽接受得住。

  嚴裎也沒有反駁,點頭承認。

  “的確,但不算是發揮失常。”

  秦觀嘴角忍不住一扯,冷笑道:“你剛才手抖了一下,當我沒看見。”

  鄭彬聿訕訕地解釋著。

  “老師,這點細枝末節的小變化你都觀察到了,您可真是說一句火眼金睛都不為過。”

  秦觀皺眉,聽不得他在這裏總是打斷他們試圖量的談話。

  “這有什麽不得了的。”

  隨手一把將對方給推遠了過去,“你閑著無聊就去別處待著,不用總跑來我跟前礙眼。”

  鄭彬聿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麽,是嚴裎朝他遞過去一眼後,他這才無奈地點頭離開。

  秦觀道:“剛才你怎麽手抖了?”

  嚴裎微垂著眼簾說:“是我忽然分心了。”

  秦觀麵上惱然盡顯:“比賽場上分心是多麽嚴重的事情。”

  嚴裎抬眼,毅然道:“我從參加比賽開始,除了當初主動退賽,就從來沒有第二過,這次隻是意外。”

  秦觀道:“記住你這句話,要是都到了賽場還不想奪冠奪第一的,那我當初就不該在你被禁賽的時候還想法設法地找你回來,給我記住了,要是辜負我對你的寄托,你一輩子就別再喊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