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10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653
  從來沒有那一次像今天這般感覺屋中如此空曠。

  皇帝捏著那方小小的錦盒,一直盯著那小小的一方錦盒想要看出其中有什麽端倪,可除了淡淡的藥草香外什麽都不曾聞得到。

  抬手覆在眼上,琢磨著她與及閱偷偷摸摸說過的話,心底一陣愣嗤。

  她臨走前,什麽都不曾帶走,就隻留下這一方錦盒。

  千叮嚀萬囑咐地警告過及閱,若是自己頭疼加劇,一定要讓他服下。

  “陛下,她可還說了,這是她的心血凝就,就算是再苦再難吃,也請別浪費了。”

  皇帝揚了下唇角:“為什麽這件事還要偷偷瞞著我說?”

  “其實這事隻是附帶。”

  “附帶?”

  “嗯,我們真正談的事情並不是這些。”

  跪坐在地上的及閱忽閃忽閃著大眼睛,臉上就差把“忠貞不二”幾個字標上頭了。

  皇帝麵色驟感嚴肅,“說什麽了?別給我少漏了一個字一句話。”

  及閱到底是叛變了,畢竟真正靠吃飯過日子的還得靠眼下這位,他還是懂得在什麽樣的場合順著那一位的脾氣來。

  最好的是,兩邊的不得罪。

  像跟牆頭草一樣,那邊需要那邊倒。

  “姑娘讓我去查徐三這段期間是否進過宮,叮囑過臣不能說,但臣怕您,不敢不說。”

  皇帝將錦盒收起,淡聲道:“你怕腦袋分家是對的,這種害怕日後也要繼續保持。”

  雖然是被表揚了但到底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雖然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麽。

  “那這錦盒又是怎麽回事?”

  及閱見他臉上的愁眉不展總算是舒展開來了,遂道:“姑娘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走之前,見您臉色不太好,塞給我的。”

  皇帝斂著眉心問:“除了這就沒有再說別的?”

  及閱道:“說了一句大不敬的,但當時我沒仔細聽,姑娘是壓著嗓音說的,我不確定到底是什麽,不敢說。”

  就算聽清楚了什麽也不敢親口說出來,除非她是腦袋真不要了。

  不過自己大致可以猜測當時姑娘那句話應該是這樣說的:倒黴皇帝,又怕死又不肯手術,還不如學曹操,切了我來一個痛快。

  皇帝冷笑:“就算是罵人也不避諱著點。”

  及閱點點頭。

  心說罵人的話可不該避諱著點嗎?難不成還要堂而皇之地將拴在褲腰帶上的腦子提下來?

  可見陛下,急匆匆忽然忽然起來,不知道要做什麽忽然就能內寢殿內去了。

  “陛下去哪?”

  “餓了。”

  ······

  “餓得要死。”

  弗陵幾個勺就把碗刮到底,對著旁邊這位腹誹連連。

  “你哥可真是個勤儉節約的主,我驗了一整天的屍,回去後反倒給了幾個糕點,還沒吃多少就被惡心得吃不下去。”

  李璮以為是在他哥那處沒討著好,就像自己當初,就沒人信他的話,委屈無處可訴。

  “我以為我哥變了的,我以為遇到你之後他對你總是會不一樣的,哪知道……”

  “你們是親人,難免有濾鏡,而我看皇帝,就純粹隻是女人看你男人。”

  “看出來什麽?”

  弗陵涼唇輕輕一掀,自嘲地笑:“妻妾成群的男人不能沾,今兒也不會平白惹得一身騷。”

  李璮囁喏地動了下嘴角,又不好說她不對,隻是現在才意識到,權當花錢買了教訓,道:“你不會就要因為這件事就離開京師回長安?”

  “回去隻是時間問題。”

  會回去,不過要看她自證清白後的成效。

  “或許那一天衣錦繡還鄉都不一定。”

  李璮不解。

  眼前忽然浮動一個高大筆挺的陰影,在她對麵的長條凳子旁若無人地坐了下來。

  小店裏人頭攢動,有時候拚桌也是在所難免。

  小二過瞧這人身姿做派,氣度更是不凡,小心翼翼地應對著。

  “客官,要什麽?”

  “跟他們一模一樣的。”

  店老板看著那兩位熟客,笑著問:“幾位客官是認識?”

  弗陵頭也不抬,淡聲道:“不認識。”

  李璮尋思著他哥偏親不幫理,心情也不怎麽愉快,懶散道:“我也不認識。”

  皇帝無語地看向自己的親弟弟,聲音澀澀:“我們,不認識?”

  語氣在最後三個字上著重一咬。

  弗陵擦了擦嘴角,驟然起身,將飯錢給放了下來。

  “我們吃飽了,這是我們的飯錢,先給你放這裏了,不用找了。”

  李璮很會察言觀色地站起來,看了皇帝一眼,嗤嗤一笑,隨後便同她一塊離開。

  小二囁喏地哎了一聲,回頭看了眼被果斷拋棄的男人。

  開店做生意那麽多年,什麽情況沒有見過,想必這就是一個看人家姑娘顏色生得明豔來勾搭的。

  卻也不打聽一下這個姑娘是何等人物,豈是名不見經傳的男人就足以攀附得上?

  “看這位公子也算是出身富貴,就不要癡纏人家孚安堂少主了。”

  小二倒也是真的熱心腸,忍不住就對這位儀表堂堂的男人嘮叨一句。

  “這一晚上像您這樣的男人可不少,可她卻是連正眼都不瞧上一眼,您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您穿白衣。”

  “有問題?”

  “犯了她的忌諱。”

  ······

  街上人群穿梭,風光熙攘,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好好出來走走,如今碰著什麽仿佛都覺得新鮮。

  “我聽市井傳言說你不喜歡穿白衣的男人,為什麽?”

  “女要俏,一身孝,當初有個男人對我說過這麽一句話。”

  李璮錯愕:“誰敢在你麵前找死?”

  弗陵說:“徐三。”

  李璮微微轉過身,壓著聲問:“你覺得是他在害你嗎?”

  “不是。”

  “這麽肯定?”

  “我們是隻講究生意場上的名利,上了台麵的,上不了台麵的,隻要是跟自己的利益息息相關的,從不在背後搞這些。”

  “怎麽就這麽肯定?人家妹妹是皇後,弄死你了,他哥哥豈不是就能別開你躋身國朝最有錢的人第二。”

  至於第一肯定是皇帝,毋庸置疑。

  “弄死我了又什麽好處,合作共贏才是王道,他腦子比皇後清楚多了。”

  就怕這件事是皇後栽有意贓嫁禍,一石二鳥。

  連自己親哥哥都下得去手,那她對自己,對她哥,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看著身後那都快跟了一路的男人,李璮一頭霧水地撓撓後腦勺。

  “怎麽回事?我哥怎麽還一路跟著我們過來了?”

  弗陵聳肩,語氣漫不經心地道:“你哥的事問我做什麽,我又沒修成他肚子裏的蛔蟲。”

  李璮說:“可他們現在還跟著我們呢。”

  弗陵站在一處賣花鈿的小攤麵前,攤販為了讓客戶更好地知道自己穿戴上簪花後是什麽樣子的呈現,在攤位上放置了麵鏡子,隱約可見那跟在身後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弗陵低聲說,“今晚的事,還是我自己去,你負責將他引走。”

  李璮點頭。

  “不過......”話音未落,鏡後那道身影仿佛跟近了幾分,堂而皇之,明目張膽。

  李璮舉手立誓,一臉真摯誠懇:“我保證不跟我哥說。”

  妥妥道:“放心,我永遠站你這頭。”

  弗陵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