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92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944
  到了秋獵狩場後,皇帝換上騎裝,回頭卻見她已經換好了騎裝在挑選趁手的弓箭。

  赤紅的顏色很適合她,身上的騎裝在紅日的流淌下,金子般的光競相輝映,流光溢彩,熠熠生輝,明豔大氣之中又不乏英姿颯爽。

  隻是壓不住她那份讓人明豔的臉龐,隔三差五地就招惹這騎射場內侍者的眼神探尋。

  皇帝麵色冷凝,吩咐人下去,將這騎射場的內侍紛紛撤走。

  看她對武器近乎精挑細選的態度,顯然是有幾分了解。

  皇帝幾步走到她身後,便聽見她在和提供武器的士兵吩咐些什麽。

  而從她口中說出來的這些驚訝他的話,全然可以看出她此前是對這些弓箭武器有過了解。

  甚至不僅僅隻是提前做功課的地步。

  弗陵張弓搭箭,嚐試著弓箭的手感。

  畢竟這磨刀不誤砍柴工,做什麽事情前總需要一把趁手的工具。

  轉過頭時候忽然瞧見皇帝,眼皮子未免跳了一跳。

  這要是自己一個一著不慎,將箭鏃放出去了,這家夥腦袋是不就打算要了?

  可自己這一秒真的弑君的話,下一秒藏身在周圍的禦前侍衛怕是會將自己給壓在泥地裏。

  皇都巋然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是不是會這樣放出去。

  “你別動啊,我保證不傷著你。”

  話音剛剛落,便見周圍林木後掩著的盔甲革帶的侍衛挎著刀橫衝而來。

  連腿腳比侍衛慢上個三兩拍的及閱也急急忙忙跑進獵場。

  弗陵但覺好笑。

  這一個一個的,真覺得皇帝是紙揉的不成?

  皇帝抬手,讓那些人盡數下去。

  侍衛雖有疑惑,但無奈於皇命如此,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相反的,及閱怕是連皇命是什麽都顧忌不上來了,著急忙慌地去勸說弗陵不要衝動。

  皇帝挑眉看向自己,問道:“你會?”

  弗陵莞爾一笑,“馬馬虎虎。”

  話音剛剛落,她便眼神一凜,鬆口箭鏃,沒有任何猶豫不決。

  長箭破空,發出長長的一聲錚鳴。

  及閱早已嚇得雙腿發軟,跪坐在地,瞪著一雙失魂落魄的眼珠子。

  弗陵一直在盯著皇帝觀察他,哪知道皇帝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果然是在戰場上下來的,唬人的玩意見得多了,自己的小把戲早已被他給拆穿。

  她攤手,無奈地聳肩。

  “哎,不好玩。”

  皇帝微微側過頭去,看著那隻箭鏃所往方向。

  “這也叫馬馬虎虎?”

  “嗯。”

  她說這話是時候走到及閱麵前,抬手在他肩頭上輕輕招呼了一把,對方才緩緩地回過來神。

  捂著一張嘴,地看著安然無恙的皇帝,又看了看麵帶戲謔笑意的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唬著了。

  看著他一副羞憤難填的樣子,弗陵心底但覺好笑,又走到皇帝麵前。

  “你的人也太不經嚇了,真認為我敢弑君?我是得多吃飽撐著沒事幹?”

  “你平時看我就聽不耐煩的,估計是次數多了,讓他們以為你在殺我的念頭信以為真。”

  “我哪有?”

  “你瞪我的時候。”皇帝垂了垂眼簾看她,又指著她道:“就現在。”

  弗陵不信自己已經這般洗怒形於色裏,從袖口裏翻出一塊小銀鏡。

  “我眼神挺清澈幹淨的。”

  本來騎裝的袖口就是十分緊的,可她竟然還能往內取出東西後,皇帝詫異地看她又將鏡子給收了回去,道:“你還隨身帶鏡子?”

  “這算什麽?”她不以為然,甚至覺得皇帝少見多怪。

  這還隻是還沒將袖口裏隱藏的袖箭取出來,要是把身上的所有藏著的東西仔細地算一下,少說也有十來件保命的兵器。

  都是過去行商的時候怕路上出現沙匪流寇作亂,帶在自己身上安身保命的。

  至於鏡子,不過是為了防止自己在狼狽逃生時候也能保持精致。

  皇帝道:“你懂弓?”

  弗陵炸了眨眼,偷偷地說:“我有一件兵器庫。”

  皇帝挑眉,卻見她三兩步踱到自己身側,挨著他的腳,添上自己的耳朵,偷偷摸摸地說。

  “我當年差點霸占了何家的鐵鋪子,後來知道他們並不是我親生父母後,鋪子還給他們,其他屬於何家的東西也都盡數歸還。後來,打鐵鋪子重新選址,有了真正獨屬於自己的打鐵鋪。”

  皇帝手心微微側頭,道:“女孩子回家經營這些這些很奇怪。”

  弗陵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記白眼,說:“哪有什麽奇怪我,想開就開了,何況當時手裏頭有的是閑錢,有了打鐵鋪後,我又去把何家那一塊荒山給買下來,當時他們怕我,又恨我,可我一開高價,他們就其樂融融的,親自過來和我協商。”

  “為什麽還要買那那荒山?”

  “有錢唄!”弗陵漫不經心的口吻:“就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皇帝一時無法反駁。

  整個國朝最有錢的,和最有權利的兩個人,就是他們現在這種處境。

  這是最好的一種平衡狀態,她需要自己放手讓她去施展自己的抱負,不用顧忌她有朝一日形成壟斷,會對朝廷,對皇室有任何威脅。

  因為他們都清楚她不會自找麻煩。

  而皇帝的確很需要她在商業上的頭腦,國朝近乎一半的經濟產能都是她在支撐。

  打破這一種平衡狀態,對誰而言都不是好處。

  皇帝很清楚,克製地將手心攥起,握在身後。

  “武器如何?”

  弗陵聽他說起手中的弓,挽蠢笑了笑,說:“武器很趁手。”

  皇帝說:“那也是人在使。”

  話音落,便背過身去,大步往拴馬的方向過去。

  弗陵挑眉。

  這是在變著法的誇她啊!

  竟然誇她而不是像平日裏一樣隻想著懟一遍再說。

  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吧?

  “多謝。”

  權當他這是誇讚的意思,弗陵暫且收下這禮物。

  跨上馬背準備隨著皇帝入林騎射,弗陵多次發現皇帝麵上色頻繁沉悶。

  即便是射得像鹿和豹這樣極好的獵物也都沒見他展開笑顏過。

  直至日落夕陽斜,弗陵在清點獵物,皇帝都麵色淡淡,淡淡的笑,淡淡的應付幾句,真看不出這是今日狩獵最大的獲勝者該有的神情,又或許覺得贏了她沒多值得驕傲。

  回去的路上,弗陵以騎了一天馬疲憊不堪的緣故選擇坐馬車。

  皇帝策馬隨在身側。

  弗陵掀起簾望過去。

  “我有件事糾結許久的,不得不說。”

  皇帝策馬迫緊忙馬車廂。

  “何事?”

  “其實你一路上興致都不高,怎麽還要來秋獵?”

  皇帝道:“帶你出來放放風。”

  弗陵搭著素腕托腮看他:“合著真承認把我關監獄去了?”

  皇帝輕輕彎了彎唇角。

  弗陵說:“說正事了,剛才在夏侯府上,他們在裏頭跟你說起什麽了嗎?怎麽你回得有些晚?”

  皇帝斜睨了她一眼過去:“不是都不在意,不想認親的嗎?還問這些做什麽?越是在意越顯得你心虛,要不然我幹脆就把你送到夏侯府上,我覺得這主意甚好,反正我也挺喜歡看到失散多年的父女終於團圓的畫麵,到時候文武百官若是知道是我在中間牽線搭橋,定然還會對我歌功頌德一番。”

  弗陵但也不是認為他真敢這樣做,隻是好奇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

  “你到底說不說?”

  皇帝卻索性坐地起價。

  “說了,我有什麽好處?”

  “你把我當工具人使就算了,診金總不能不收一點。”

  哪知道尊貴高傲的皇帝陛下不以為然。

  “我包年。”

  弗陵挽了挽唇角,道:“抱歉,包年的我要另外收取一筆傭金。”

  “果然是掉錢眼裏了。”

  “這有什麽不好,我多賺一點錢,也沒見陛下讓我給您的上貢減免一些。”

  皇帝傾身趨近,卻在弗陵懷疑他要做什麽時,隻是抬手將車簾給她放了下來。

  “要錢沒有,本想給你狩一頭狐狸皮,做一件衣服的,但今天沒遇到合適的,等下次吧,下次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