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86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571
  也是,之前也送過。

  還帶了下酒菜。

  因為她很少動筷子,總被皇帝懷疑是不是私底下有人給自己送吃的,若不然為何這麽多天了都不見掉過一斤肉,甚至還看起來,臉上稍顯圓潤了起來。

  弗陵才懶得同對方解釋自己已經在辟穀的境地。

  今天也是,有酒有菜,他倒是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吃喝。

  “也對。”弗陵端著象牙白的瓷盞。

  若是他想說,絕對不會直接的方式,拐著彎的方式才像他。

  就如現在,故意灌自己酒。

  皇帝執起酒盅朝著她說:“不醉不歸。”

  弗陵笑笑,執起酒杯,心底卻把這心懷不軌的,給罵了不數十次。

  此後長達一個時辰裏,皇帝又跟自己說起了這些年來朝廷的大事小事。

  其中就不乏他宮中嬪妃的由來。

  大多數是為了平衡朝局而召進宮內的。

  唯獨那個皇後,是因為她是夏侯宰相的義女。

  同皇帝而言算是有些青梅竹馬的情分在。

  過去她性子雖有嬌矜,但因為看在太後麵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這次是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和親公主,卻隻是三言兩語地勾動蘇美人,而那位蘇美人也不是什麽沒腦子的蠢貨,把自己糊塗的庶妹給拉進來當刀子使。

  蘇美人除去庶妹,隻因為蘇家不止是想送一個女子入宮。

  皇後試圖蠱惑蘇美人去掀開和親公主神秘的麵紗,是因為昨晚蘇美人以生病的原因將皇帝給拖過去她宮裏。

  這兩個人中,皇後毋庸置疑是天下間最為尊貴的女子,蘇美人又是後宮中最受寵的嬪妃。

  兩人不合早在當姑娘的時候便已經有了。

  蘇美人家世顯赫,壓根就看不慣如今坐上皇後寶座的那位,而皇後與她,不外也是相看兩相厭,卻也不能不維持著和諧相處的假象。

  但暗地裏各自較勁一事,皇帝又怎能看不出來。

  這次隻險些將弗陵也給拖進來,皇帝不可能不管。

  借故處置起了蘇家美人的庶妹以及對蘇家進行言語上的警告,目的也隻是在引燃蘇美人對皇後的怒火。

  弗陵聽他喝酒的時候說起這一些,隻覺得亂糟糟。

  “你說,你要是隻娶一個就沒有那什麽多煩惱。”

  “我是皇帝。”

  他倒是回得一本正經。

  不過也對,皇帝的婚姻有時候並不是自己做主的,或許是出於某種共同的利益目標,而被迫結合在一起。

  譬如蘇美人。

  再看看和親公主。

  為了換取國家的短暫和平,把女人送給地方首領做妻妾。等到他們的孩子出生,就有了雙方的血統,避免後代戰爭。

  為了防止後宮擅權,皇帝本就無法專情,可那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隻為自己所有。

  三妻四妾也不是他堅持想要,在朝臣眼底,皇帝最最重要的任務,無非就是給他們生一個男娃娃出來。

  生不出來,你就等著被人指著鼻子罵吧!

  弗陵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要不坐這個皇帝就不會麵臨這些頭疼的人或事。”

  皇帝直接瞥了她一記白眼過來:“馬後炮。”

  弗陵忍俊不禁,托著腮笑。

  “你又要我可憐你,又不讓我批評你,還真是讓人難做,還不如給我一個準確答案,讓我原封不動照抄照搬過來多好啊,陛下?”

  弗陵嫣然一笑,故意遞過去一縷戲謔的眼神。

  皇帝轉動著手中杯盞,象牙白在指尖流動,道:“我想讓你做什麽你真不知道?”

  弗陵細思了一會後說:“我覺得啊,咱這事瞞不了多久,還是趕緊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來頂替我這個假冒偽劣的和親公主,要不然......”

  她真覺得,這個秘密隱瞞不了多久。

  和親公主始終沒有任何行蹤,就連她自己都快接受小姑娘死在哪個山腳旮旯裏了。

  “其實當時,我嚇唬那小姑娘來著。”

  “為什麽?”

  弗陵看了皇帝一眼,捧在手中的酒盞不安地轉了轉,囁喏地動了動唇角:“我說皇帝比你大十來歲,以後要小心著點,不要那麽快和他圓房。”

  皇帝停下手中的酒盞,麵色沉沉地盯著她。

  弗陵著急解釋。

  “我那也是真心為了小姑娘日後身體著想,你不知道年紀輕輕生小孩子對女孩子的身體傷害多大,就我這些年接診到的病人,年紀不過十八就懷孕生子難產的,一隻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當時也隻是想叮嚀她這件事,壓根沒想到會把人嚇著,還會將人給嚇得逃婚了去。”

  看著皇帝臉色越發沉鬱,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才來解釋這件事,到底是屬於畏罪潛逃。

  掌心擋在自己額心處拍了又拍,聲音也虛了幾分:“總之是我不對,我當時就不該嚇唬她,我會再這裏努力堅持兩年,等以後熬一個病死。”

  皇帝默聲不語。

  弗陵看了他一眼後,抿了抿唇道,“要是還不滿意,你想罵就罵吧。”

  皇帝撣了撣舌尖,竟難得地從他這一刻看出一股痞氣。

  “罵不動。”

  弗陵隻能低頭喝酒算了。

  承認也不對,不承認也不對,做人好難,還是期待能夠早日修仙算了。

  來往數盞後,皇帝見她竟還能夠撐著,一是有些訝然。

  弗陵笑眯眯地拖著腮,挽起唇角看向他道:“你想灌醉我,門都沒有。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就是了,搞那麽多有的沒的做什麽,你也少喝一點,明天不用早朝的嗎?快點把這地收拾了,我先去睡了。”

  她困得厲害,隻想翻身回床上好好睡一覺。

  感覺床頭有什麽影子,她眯了眯眼,盯著那人道:“收拾好了就自己搬被褥找地方躺著去,別站在床頭前嚇唬人,大晚上的,真嚇人。”

  皇帝嘴角輕輕挽起,尋思著她現在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之外,什麽事也不見做,怎麽還能這般困?

  掀開簾帳後,抱著手臂看她許久,確實不像假寐,問起:“最後問你件事。”

  “我說你這個人煩不煩人,之前在桌上就不說,偏偏要等我睡覺的時候才來擾人清夢,真是的,有什麽廢話就快說。”

  弗陵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徑直轉過身去,將被褥拖至頭頂,壓去那目光灼灼的視線。

  皇帝道:“如果不用你的方法治,我還能活多久?”

  最近不是都好些了嗎?怎麽忽然問這麽恐怖的問題了。

  可弗陵說到底也不敢隱瞞。

  “說句難聽點的。”弗陵闔著眼,語氣一沉,咬著唇瓣道:“疼到你死為止。”

  “那若是用你的方法治呢?”

  “你信命嗎?”

  皇帝說:“不信。”

  弗陵道:“那就賭一把。”

  “那要是賭輸了呢?”

  弗陵抿唇不語。

  皇帝靠著床頭坐下來,手輕輕推了她肩頭一把。

  弗陵煩躁地轉身過去,杏目圓瞪地看了他一眼。

  “我說你煩不煩啊?”

  他淡笑,追問不舍:“賭輸了怎麽樣?”

  弗陵看著他舒朗的笑意牽動在眼瞳裏,咬牙切齒道:“我給你陪葬,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