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誰也別想阻止我修仙17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449
  李璮急忙過去扶她坐下來,拍了拍她的臉,想要讓她醒來,又急急忙忙給她喂水,卻半點都喂不進。

  她已經失去意誌,臉色青白,緊閉雙眼。

  之前還好好的,隻是一路上默不作聲,他也以為她是累著了而已,放慢了腳程,哪知道她這一路上其實都是硬抗著。

  城門口就在眼前,李璮思忖片刻,索性將她背了起來。

  “我們已經走了那麽長的一段路了,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能看到官道,你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死了。”

  到底還是個十歲的小孩,要背一個大人又談何容易,好不容易將人給背起來後,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遠,弗陵就被折騰地倒在地上,反倒是因為磕碰到地上砂礫疼醒了。

  李璮連忙蹲下身道歉,左右看看她是非受傷,可他們身上十來天都是從深山老林裏跌跌撞撞走出來,如今這一副邋遢的樣子,活像是逃難的姐弟。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弗陵幽幽地睜開眼,眼角含著淚,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璮忙道:“已經看到官道了,再走一段路就到城門口,我們得救了。”

  這回生怕在重蹈前回的覆轍,索性便用腰帶將人給綁在身上。

  “你得活著,你千萬得活著,你那些鋪子剛剛從何家手裏要回來,還沒賺到錢呢,不會現在就要撒手人寰吧?那樣還不得讓何家人怎麽笑話你。”

  “你說得對。”

  那句氣音極輕,若不是她靠著自己肩膀貼著耳朵說出這一句,怕是得以為回光返照。

  李璮笑了笑,他就知道,但凡涉及到錢的問題她整個人就跟活絡起來一樣。

  “你快起來看看,我都看到城門了。”

  “快到家了,我給你找全長安最好的大夫。”

  “你可不能死啊,我還沒報恩呢。”

  怕她一不小心又睡著,又怕這一回睡著又永遠醒不過來,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著話。

  過去的他可從來不是個羅裏吧嗦的人,可今兒的話竟是不由自主地躲了起來。

  “對了,我大哥要是造反成功的話,我讓他給你封一個官做做吧,就當國師好嗎?我看你又會看星象,又會測先機的,忽悠人也是一把好手,像你這種人,在說書人的口中應該就是那個給皇帝煉長生不老丹藥的。”

  ······

  國師啊,這誘惑聽起來竟是還不錯。

  但到底還是那個一人之下,俯首稱臣。

  過去她常把十一當成自己的小弟使喚,呼來喚去,頤指氣使的。

  現在身份倒置,尊貴高低立見,他是那天下共主的皇帝,自己卻隻是他俯視下的臣。

  若要讓她給十一下跪的話,那還不如讓她把波棱蓋敲碎算了。

  弗陵緩緩地轉動了下眼珠子,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你大哥......”

  “我大哥怎麽?”

  成與不成還不一定呢,卻要在這個時間段誆她下水,當她被那等金箔之物蒙蔽了雙眼嗎?

  弗陵張了張口,正想說“你大哥曾經是我小弟,也是被我要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這話時,眼前陡然掀起一陣飛絮。

  “我好像看到我小弟了。”

  飛絮撲入口鼻,她忍不住咳嗽,肺部一用力,又疼昏過去。

  李璮循聲望去,看著那高頭駿馬飛奔至了眼前,眼睛幾乎不曾眨過一下。

  而駿馬上那軍裝凜然勃姿,英姿颯爽的如瓊枝玉樹,栽於黑山白水間,而在他身後,曾是陪伴著自己父親金戈鐵馬征戰的左秉臣。

  “大哥。”

  李袞馭馬於他麵前停下,自上而下俯視著他,手中的那馬鞭緊緊攥在,喉嚨口幾下滾動,似是溢了一口氣。

  “回來就好,可有受傷?”

  李璮哪裏顧忌得上自己,“大哥,你總算是來了。”側過身推上他背後那人,“快,她受了重傷,快帶她去找大夫。”

  李袞這才將視線落於他身後的人身上,寬鬆的長袍沾著血汙,長發披肩,看不清楚麵容。

  是有聽說這次隨著他一起不見的有浮雲觀的道長。

  朝她伸出了手,搭在腰間,將人帶起放在馬背上,先行一步離開。

  李璮則是被左秉臣給撈上了馬背,整個人還沒坐穩呢,那人便已經策馬追在其後。

  “二公子,我們派了不少人沿著你們掉落的懸崖去找,但一直沒有任何發現,你們是怎麽走出來的?”

  李璮被顛得難受,勉強掀起眼皮看他。

  “要不是她,你現在都見不到我。”李璮道:“先生,你信這個世界上有仙術嗎?”

  左秉臣摸了摸他額頭,沒發燒啊,怎麽竟說糊話?他心疼得歎了一口氣:“回家就好了,回家就給你找大夫。”

  ······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李璮深覺如此,可聽說那禍害病好後又在請辭要回去,忍不住蹙了蹙眉。

  專程灑下自己的藥湯沒喝,跑過去問她:“在這裏住的不舒服嗎?”

  “嗯。”

  隻住了兩天,受國公府延醫問藥,弗陵的身體也漸有好轉,不過就是今後注意臥病修養即可。

  寄人籬下,每天都要和那位打交道,即便是毫無二致的相貌,但語氣,神情,看自己的眼神,都讓人覺得陌生。

  她覺得尷尬,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身上原先那身道袍被血汙給毀了,穿著侍女給她準備的素淨衣裳,看上去總有點怪誕的感覺,像木偶穿上戲服,在看客眼底表演自己的拿手絕活。

  弗陵便提出想走。

  私底下先問李璮:“能不能給我找身道袍過來?我離開總不能穿成這樣。”

  “為什麽要離開?”李璮納悶。

  弗陵摸了摸頭上的發髻,侍女趁著她病弱無力反駁的時候給她梳了時下京都貴女們風靡甚廣的發髻。

  “我覺得怪。”

  李璮細細地端詳著她:“哪裏怪了,那家二八年華的姑娘家不是這樣打扮的,我覺得挺好看,甚至不輸給那個自詡傾國傾城的洛河美人。”

  弗陵道:“貧道是出家人。”

  李璮自知失言。

  怎能將她和那青樓裏人盡可夫的洛河美人相提並論?

  又問:“是不是府上那個丫頭伺候的不順心?是不是你聽了什麽閑言碎語?你別瞎想,我們家可不會逼出家人還俗。”

  這些天的確是有閑言碎語傳出過。

  外人紛紛以為他們國公府將曾經與新皇和離的女道姑帶回家中,是因為那女子秀毓名門,秉德溫恭,更甚者母儀天下的傳言都流傳甚廣。

  這次新皇登基稱帝,走的是謀反叛逆之路,以自己親舅舅之血奠基自己的稱帝之路,這是逆天道的行為。

  是以必須要一個命格貴重的皇後相輔,所以新皇才準備與其重修前緣,否則將會受到天神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