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哪個狐狸洞裏跑出來的45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3194
隔天,宋硯揣著準備了一肚子的心事要來跟她講講,哪知道小狐狸的情緒卻不怎麽對頭。
在他過來之前齊少晨似乎跟她說了什麽,刺得她麵色惱怒,背脊緊繃,咬著下唇冷眼喎著那逐漸在眼前消逝的黑點。
他過去拉了拉小狐狸的手,眸光垂落,隻看見那她額前涔涔的汗珠。
宋硯抹了一把,鬥大的汗珠在自己手心上流連,手背順著她側臉的弧線往下輕撫而過,低沉的嗓音落在耳側:
“等著。”
還沒見過有誰敢排在他麵前欺負狐狸呢。
再次見到齊少晨時,是被宋硯扛在麻袋裏,他長腿曲起,另一隻腳直接就踩在麻袋上當腳踏。
“想怎麽處置都隨你。”
麻袋內的人顯然已經是一動不動了,她猜測宋硯應該隻是將人給迷昏套麻袋裏,並沒有怎麽折磨過。
畢竟宋硯和他可是有十來年的兄弟關係。
弗陵垂手而立,兩手手心緊緊攢了起來,目光冷冷地落在那地上的麻袋上:“搜過他身了嗎?你幫我搜吧,他身上有一件足以讓我們母女倆奔潰的東西。”
宋硯沒做他想,蹲下身後將麻袋掀開,昏睡著的人依舊昏睡,即便被收了手機也沒有任何反應。
“身上唯獨這手機了,你說的東西確定是在這裏麵?”
“不知道。”
即便現在拿走又如何,若隻是複製品呢,沒有徹底拿到原件,下次再使出同樣的手段威脅又該如何?
宋硯,“是什麽?”
弗陵眼眸微微一闔後,緊聲道:“別問。”
宋硯頓了一瞬,目光看向她的臉,慘白的一張小臉立在寒風口,唇瓣始終緊咬著,都失了血色,瘦削的肩膀,單薄的身形,又從她的臉上偏開視線,落在地上,忽而煩躁地踢了幾下。
“你不說我怎麽幫你?”
他壓著自己的怒,朝著她輕輕笑著,始終讓他的聲音看上去如同以往一樣平常。
弗陵猶豫不定。
對宋硯的那份相信能夠堅持到幾時?能夠確保他無論什麽時候都站著自己這一側嗎?
······
如同過往數次,對於侵入電腦係統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隻不過他想要停留在那些即將刪除掉的文件前,想知道小狐狸到底是什麽把柄落在了齊少晨身上,身邊那道陰惻惻的視線若有所思地探尋過來。
“不準看。”
弗陵知道他心思不純,盯著他那點擊在鼠標上的手背:“當著我的麵刪除掉,要不然我們連最起碼的朋友都沒得做。”
宋硯勾著唇角笑一笑,手放在她頸後,輕輕一撫:“原來我們現在還是朋友。”
弗陵斜飛了一眼刀過去,將那隻作惡的手使勁拂開:“那就要看你怎麽做了。”
宋硯點了下頭,輕歎了一口氣後掩去眼底的那絲失落,振一振神,將那文件盡數刪掉,是為了讓她徹底安心。
弗陵心底有些不確定:“他會不會在別的地方還保存了原件?”
那件事塵封了那麽久,他又是怎麽知道的更讓人懷疑揣測。
“你別擔心,我再去問問。”
弗陵盯住他看,“怎麽問?”
“你是要嚴刑逼供,到時他索性將這一切捅開怎麽辦?”
宋硯側身過去,見她有意偏開視線,鉗住她下頜將人帶過來,“很嚴重?”
弗陵冷著臉要走。
宋硯索性起身將她圈在椅子裏,一隻腿曲進她兩腿之間,雙臂攏在她身上,俯視著她的眼。
“你讓我別問,但起碼得讓我知道,到底嚴重到了什麽程度。”
弗陵默了一瞬,心底浮浮沉沉。
宋硯低聲一笑,無奈地歎了歎氣:“我發現你真養不熟。”
弗陵說:“捅開了我應該會坐牢。”
當時若非齊邧給徐靜指了一條明路,或許她們母女倆早就不見天日了。
······
徐靜在顯擺自己的項鏈,一會兒拿那條鑽石的,一會兒又拿出那條翡翠,開心得不可自抑。
好歹也不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開心成這個樣子倒真是讓人無語。
“那條好看?”
“都不好看。”
“這可都是他從國外給我帶來的。”
弗陵冷笑:“不過是在機場免稅店買的。”
徐靜白了自己一眼刀,看著女兒那張憤憤不平的臉,忍不住揚起了唇:“今晚他可是要帶我去參加一個宴會,你幫我選一條配那條禮服。”
弗陵順著她視線落在那床上的墨綠色長裙上,齊肩裸背,穿在她身上盡顯腰段,確實嫵媚。
“翡翠吧。”
“都是綠,會不會不好?”
“那鑽石。”
“可這氣質上好像又不太配。”
弗陵無語了片刻,看著她那堆首飾盒,隻覺得心煩氣躁。
那些事,到底有沒有必要告訴她?
“我記得你有那條項鏈,宋硯送你的那條,那是玉吧。”
弗陵頓了一頓,想起那條玉石項鏈便忍不住皺了下眉:“項鏈是我跟宋硯買的。”
“什麽鬼?宋硯還來跟你收錢?”
“他沒跟我收,我自己本該還,沒道理白拿人家東西。”
徐靜卻是罵罵咧咧,一個勁地說自己不該計較那麽多,分得太一清二白反而讓人覺生份。
弗陵無語凝噎,這些不都是她教的嗎,現在反倒來怪上自己太過涇渭分明了?
實際上自己轉賬過去,對方又轉賬回來,來來回回幾次,對方像是玩上了,弗陵卻懶得再幹這麽幼稚的行為,現在錢還在自己餘額上躺著。
得找個時間將東西完好無損地還回去。
弗陵聽著耳側近乎聒噪的聲音,忍不住打斷說:“你還記得胡大仁嗎?”
徐靜忽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目光直視著鏡子中倒映的身影,臉色陰沉:“怎麽忽然提起他?”
“齊少晨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拿了胡大仁當時錄製的視頻來威脅我,他說,是讓我選擇自己去報警,還是他當那個舉報者。”
說到此處,弗陵便想起當時他那張張狂的嘴臉。
“他說,若是前者,不管日後怎樣都會贍養你,但要是換成他自己去舉報,等我進監獄了,你也要被趕走。”
可弗陵壓根不信他那張狗嘴裏還能吐出象牙來。
一聲脆響忽地打破室內低沉壓抑的氛圍。
徐靜徑直將她剛才還滿心歡喜挑選的首飾盒擲在地上。
弗陵幾步掠進她身前,手按在她肩上:“不過你也別擔心,東西毀了,他手裏沒剩一點東西。”
“他怎麽有?”
徐靜咬著牙,看她時,手緊緊地扣在她的手腕上:“他怎麽會有?”
弗陵抿了下唇,顧不得手腕上的疼痛,隻道:“我懷疑,懷疑是齊邧給的。你仔細想想,當初齊邧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當初他還說將一切都處置妥當了,絕對不會有人再提起這件事。胡大仁都死了這麽多年了,齊少晨總不至於下陰曹地府去跟他要的。”
徐靜目光沉了沉,“他……他確實有可能,這次他回來時同我說起過一事,在國外,齊少晨經常偷拿他電腦去玩遊戲,還將電腦給玩壞了,耽誤了他一筆大生意,父子倆這會才急急忙忙趕回來,如若不是齊邧主動拿給他,就是齊少晨自己發現的。”
就算不是齊邧主動給但那又有什麽意義?
從他私自藏起這東西的時候便意味著他目的不純。
畢竟那些可是原主失手傷人的罪證。
五年前,胡大仁不是就趁著她們孤兒寡母,欺負上了門,而齊邧,那個所謂的名義上的父親卻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過來,似乎忘記了有她們的存在。
或許做人情婦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待那人想起你的時候就往你那裏做做,如若想不起,每個月有按時劃給你一筆錢都得千恩萬謝。
直到出了那件事後,徐靜不得已再次跟他麵前低頭。
而齊邧也答應幫忙解決,或許是看在這一個是他的女兒份上,在那後齊邧踏入弗陵視線裏的次數也便多了起來。
弗陵扯嘴笑了一下:“為什麽齊邧還要將那東西存在電腦裏,是想方便無論什麽時候都能控製我們母女?”
徐靜默聲不語,實則心底也是在肯定那個答案,分明知道自己是有多恨那個人,卻偏偏要留下這種東西來侮辱他,如今還要讓齊少晨發現。
一想及此,冷汗浸滿額頭。
弗陵握了握她的手:“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齊少晨現在沒有理由威脅我們。”
“我是怕那蠢貨壞事。”
徐靜反手抓著她的手,緊聲道:“如果那蠢貨不知道是齊邧曾經包庇過我們,如果那蠢貨一心一意隻想著要弄死我們,把齊邧也拖下水,事情鬧大,誰知道齊邧是想保住自己,還是想舍棄我們母女。”
弗陵看了看她,聲音很輕地問:“所以這就是你最近可勁勸我去找宋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