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哪個狐狸洞裏跑出來的40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40      字數:2991
  “宋夫人。”

  徐靜坐下來時將身邊的包放在沙發椅座,這才轉過來頗為探究的眼神望向她,笑說:

  “宋夫人,在想些什麽呢,我進來的時候就看你一個人怔怔然,我坐下來的時候你還是在發呆。”

  其實自從她進來的時候自己便仿佛晃了神。

  過去未曾察覺,而今是發現些許有些許神似,又或許是遭人點醒,才如此在意,可時隔多年,這人變化得到底是到底是與記憶中頗多不重合。

  宋夫人道:“或許是人老了,眼花了,我剛才以為自己看見了故人。”

  徐靜望了望玻璃櫥窗外,笑說:“現在可是白天。”

  宋夫人定定地看著她:“所以才說我這是白日做夢。”

  徐靜淡淡地笑,端起桌邊的紅茶淺抿了一口:“就你我兩人?”

  宋夫人一直在辯她臉上神色,似是要找出一絲與過去的相似之處,但始終沒能發現任何相同點。

  “宋夫人,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你一直在看我?”

  經她一提醒,宋夫人這才稍斂下眼底的神色。

  徐靜見桌上擺著一張老舊的報紙,竟是有快將近二十年了,好奇地拿起。

  報紙其實是宋夫人有意放在桌上的,但她會主動拿起,確實是出乎她的意料。

  一起將近二十年前的懸案,一筆財政撥款不翼而飛,當初事發當地,也就是定縣的一個廳級幹部還進了監獄,不久後傳出他在獄中自縊,已死謝罪,當初輿論嘩然,警局裏麵一天進入百十個人調查,又百十個人出去,可最後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

  徐靜說,“怎麽忽然看起這個來了,得快有二十年了吧,當初這樁案子還成了懸案。”

  宋夫人看著她過分淡然自若的情緒,問:“你聽說過?”

  徐靜又笑,媚眼如絲的,就是女人瞧了都不得不失神。

  “宋夫人,我好歹也是有手機,會看社會新聞的人,隻不過好些年沒見人談起過,這好些年前的報紙怎麽忽然出現在這裏?”

  宋夫人道:“剛才一個同事落下的。”

  徐靜看了她一眼。

  宋夫人狀若無意地說道:“當初我也是查這件案子的民警之一,隻是聽說過去的同事說起這件事有了一些疑點。”

  “啊?”

  徐靜詫異地看她:“看不出來,您過去還是警察,我一直以為......”

  大家閨秀,出身名門,從小就是像齊少辛那樣的大小姐,要月亮就不給星星的,嫁人後就專心在家相夫教子,哪裏還需要為上班發愁?

  宋夫人笑道:“你也別誇我了,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後就卸下這身皮......算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忽然跟你說起這件事做什麽。”

  察言觀色早已成為本能,隻是徐靜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半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仿佛就一個簡簡單單關注時事的普通人,說的像是刮風下雨打雷一樣的平常事。

  容貌,性子,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同點,或許真的是自己的懷疑出了錯了。

  她將報紙從她手中拿了回來,卷起後放會包裏。

  “等下次見到再拿回去給他。”

  徐靜淡笑不語。

  ······

  “你聽說過嗎,二十年前有一件懸案,當初就是有一筆財政撥款不翼而飛,後來多方查了許久,總算是揪出一個嫌疑人,不過那人不久後便在獄中自殺,寫下遺書認罪,他死後,輿論嘩然,認為他隻不過是個替死鬼,真正的凶手還另有其人。”

  宋硯手裏握著手電筒,故意從下往上照著自己整張臉,在漆黑的暗室裏看過去時,卻有毛骨悚然之感。

  小狐狸帶來的行軍包可真管用,野外應急的什麽都有,他現在就跟帶著家中小孩出來夜營一樣。

  可弗陵沒被嚇著,還是覺得有些幼稚,也沒什麽精力跟他玩這種連三歲小孩都不屑於玩的遊戲。

  “沒聽說過,我隻關心,錢找到沒有。”

  “沒找到,他在遺書中認了罪,還說錢都被自己給花光了。”

  宋硯說完,不滿地用大手摸了一下她的頭:“你怎都不看新聞的?”

  弗陵拍了拍發頂,將剛才被捋散的頭發重新理好。

  “電視劇、綜藝、動漫層出不窮,我為什麽非要看新聞?”

  也不是說非要不非要的問題,宋硯是不太相信她所說,可那雙眼睛澄澈湛明,好像湖中月,又好像水中花,任你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塵垢。

  “了解時事,關注社會。”

  要不然她對這裏的秘密這麽感興趣,總不至於是真的隻為了來尋寶的。

  “初中高中六年都是寄宿製學校,連手機都沒有,關注什麽時事。”

  “那小學?”

  “我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宋硯語噎,他這是喜歡的什麽人,話題終結者。

  “也是哦。”

  宋硯自顧自地環手:“那我就跟你說說怎麽一回事。”

  在宋硯的科普下,就是一個叫楚元亨的廳級幹部轉移國家財產的新聞,自殺謝罪,而近二十年來那筆錢一直沒有任何下落。

  弗陵指了指麵前那堵用真真實實的人民幣砌成的牆:“不會是這些吧?”

  宋硯眼眸沉沉壓著她看:“你小時候是喝仙露長大的,這些家喻戶曉的事你都不知道?”

  孤陋寡聞也能被他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是嗎?”

  “楚元亨這個名字,就沒聽過?”

  弗陵擰了下眉,在記憶中仔細搜尋著,毫無所獲,頗為認真地搖了下頭:“還真沒有。”

  宋硯摸了摸下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由錢砌成的牆垣上,環起了手抱在胸前。

  “齊邧其實挺會賺錢的,要是這些是他自己賺的,那為什麽不放銀行存起來,不會是有收藏癖。”

  弗陵扯嘴笑了一下,心想宋硯還真是喜歡裝模作樣,分明猜得出來,卻故意要讓自己猜。

  既然他想要裝傻,那自己也能配合著走下去。

  “黑錢吧,放銀行還不等同於自投羅網。”

  ······

  徐靜剛進家門,就聽到一陣劇烈的響動。

  像是什麽東西砸下來了,隨後又傳來女兒短促的一聲低叫。

  “言言,怎麽回事?”

  她隨後將包往客廳沙發上扔了過去,疾步就要往樓上跑。

  可剛過樓梯口,便見女兒俏生生地站在她麵前。

  “怎麽了?怎麽了?”

  弗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扶在牆邊撐著身體:“一隻老鼠。”

  徐靜看著她,臉頰兩側暈著一絲紅印,應該是剛才疾跑過來,氣息還沒喘勻。

  有什麽事,那麽急,就算是老鼠,她過去怕過嗎,一掃帚過去對方便死得歪七扭八了。

  “不可能,家裏怎麽可能有老鼠。”

  徐靜舌尖抵著腮幫道:“我平時那麽認真地打掃。”

  “......”

  的確不是老鼠,她就不信徐靜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是她最先開始在她麵前演戲的,那自己自然要繼續將這出戲進行下去。

  何況,裏頭那些東西,她有自己的計劃。

  弗陵說:“可能,昨晚我們吃完飯後碗筷沒洗。”

  見女兒擋在麵前,似是有意不讓她過去,徐靜故作疑惑道:“那怎麽還有響聲,我聽著,像是......”

  弗陵道:“我拿了個花瓶砸,但沒砸到,溜出來了。”

  砸花瓶就是實話了,都怪那宋硯,明明已經拿到至關重要的證據了,可讓他離開他不肯,硬要跟自己扯皮,不小心碰到一個花瓶,又被恰巧這個時候回家的徐靜撞見聲音,這下可不知道要怎麽是好。

  “什麽花瓶?”

  弗陵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花瓶形狀:“兩邊有耳,像葫蘆一樣,畫著紅紅綠綠的顏料,不知道能不能在他回來前給買個新的補回去。”

  徐靜聽著皺了皺眉:“你可真是敗家啊,閨女,那是如意耳尊,真貨。”

  弗陵低低地嗤了幾句:“一個生意人,附庸什麽風雅,他懂嗎他?”

  隻見徐靜連瞥了自己好幾個白眼後,無奈地歎了幾口氣,便已躍過自己徑直外往前。

  弗陵心想自己也特意拖延了一段時間,宋硯應該不會傻乎乎地還等著那處想著該如何補救花瓶吧?

  遂也不擔心她繼續走會看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