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哥哥命途多舛43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548
  程鶴殊避開眼去,到了她休息的床上,刺鼻的藥香,衣服隨意撇在床上,床頭案上放著一件男人的外衣,微逡過一眼後,眉心深擰,薄唇抿起。

  門口有人轉動門柄,卻遇到阻礙。

  停下了一會後,又急切的敲了敲門,門柄轉動聲更甚。

  “程鶴殊,開門。”

  “程鶴殊,你在裏麵做什麽?”

  不久,門開。

  四目相對,一室靜謐。

  程鶴殊嘴角輕輕揚起,說:“是我該問你在做什麽吧?”

  蘇昶半點不怯,舉了舉自己手中的鏟子。

  “我還煮了雞蛋,雙蛋黃的,但家裏隻剩下兩個了,你要一個嗎?如果有,隻剩下單個蛋黃的。”

  程鶴殊皺眉:“我隻是讓你先幫我收留她一下,你卻把自己當成活廚師用。”

  蘇昶笑,“應該的。”

  隨後用手肘捅了捅他,笑得嘚瑟:“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

  趁著他身板僵直時,直接撞開他手往房內要去。

  “奈奈,你是不是偷偷洗澡了,我不是說過,你自己洗會弄到傷口。”

  弗陵扶著浴室門走了出來,穿著幹淨的睡衣,長袖長褲,領口係到最頂,滿頭長發用布巾裹住,但還是有水漬,順著小巧圓潤的耳廓滑落臉頰。

  瞧見程鶴殊在,因之前他說,是以並沒有什麽驚訝。

  聽到蘇昶又在喊她奈奈,不自覺惡寒了一下,聽他繼續叨叨些沒完沒了的,忙說:“洗了後會舒服點。”

  “我很小心。”

  弗陵看了沉默無聲的程鶴殊,眼眸沉沉,心底莫名。

  見她扶著牆壁要回床上,蘇昶主動伸手過去。

  “我抱你過去的。”

  他正要行動,像往常一樣,以防她弄到傷口又扯裂了。

  手剛一動卻被一股力道止住。

  “手上怎麽還帶針?”程鶴殊瞥見她泛著紫青色的手背上幾個針眼分明。

  蘇昶解釋:“留置針,本來今天下午還要打點滴的。”

  程鶴殊盯著她看:“就這樣還去碰水?”

  蘇昶一聽他責怪的語氣,忙說:“可她想洗澡,怎麽說她都不聽,說洗個澡病會好得快一點,無奈,隻能順著她來,這頭還是我給她洗的,就怕她弄到水。”

  弗陵頭疼,覺得Tony老師話有些多了,又覺得程鶴殊責怪來得莫名。

  “你剛才說好隻洗頭的,怎麽我一走,你就自己又偷偷去洗澡了?”

  弗陵被他說得訕訕,瞥見程鶴殊臉色也不好,也不敢讓他扶。

  程鶴殊將他的手摁下:“不用了。”

  走到弗陵身後,將自己身上的外套大衣褪下,搭在弗陵肩上,目光微微抬起,直麵著蘇昶的視線:“這兩天多謝你了,我們還有事,就先離開。”

  寒暄才不到片刻就走。

  但她想著應該是小兔崽子有事,沒敢耽擱。

  弗陵坐在車上,單手要係安全帶,忽聽身側程鶴殊輕不可聞的一句嘲諷的笑。

  “是出了什麽事了?”她頓住。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身邊那群窩囊廢沒順著小兔崽子挖到老巢。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誤解,不外是就連許昌文那樣猖狂的持槍犯也沒抓到。

  “等,等一下。”

  蘇昶抱著一保溫盒從房子裏跑,卻險些給腳下的枯樹葉絆住了腳,將車攔下後,硬是從車窗內將東西給塞進她手裏。

  “拿回去吃。”說這話時故意蹬了程鶴殊一眼:“別白費了我熬製了四個多小時的心意。”

  程鶴殊淡淡地笑,朝那隻伸進來的手拍去:“你自己留著就好,回去家裏,什麽吃的都有。”

  蘇昶輕抽了一口氣,眼底地笑意漸濃,抵著後槽牙說:“奈奈比較喜歡我吃的。”

  程鶴殊:“......”肉麻。

  弗陵:“......”肉麻。

  為了趕緊離開,弗陵隻好笑著將那食盒給接下了,又跟蘇昶告了別,催促程鶴殊開車。

  真真是說一句“一騎絕塵”也不為過。

  等出了蘇昶視線,程鶴殊便將車速放緩了下來,在大馬路旁一個垃圾桶前停了下來。

  車忽然停下,弗陵抱著食盒往前一撲,又坐了回去。

  腦子裏暈暈乎乎的,全是在尋思這越野車的車速是要比普通轎車快上不少。

  隻是這一撲,倒是把保溫盒的蓋子給撲開了,香氣繞鼻,很快便縈繞在整個車廂裏都是雞湯味,頓時令人食欲大開。

  弗陵不自覺地呢喃了一句,“Tony老師真是心靈手巧......”

  確實餓了,弗陵咽了咽一口唾沫,看著被灑了雞湯的大衣,偷偷瞄了身側這人一眼,既然他不說,那自己也假裝不知道。

  反正是他硬要將衣服扒給自己穿的。

  可程鶴殊將車子熄了火,抽去煙捏著指尖,並不抽,但也不說話,深眸燙著她。

  靜悄悄的,危險的氣流在車廂內湧動。

  弗陵再也挨不下去他那沉沉的目光,頭皮發麻,悶聲說:“我會幫你洗的。”

  程鶴殊眯了眯眼,傾身過去時,卻見她將食盒往自己懷裏裹了裹,似乎是怕自己搶她東西一樣。

  “安全帶。”

  弗陵恍然,還以為他這是要來跟自己搶吃的,護食的本能。

  安全帶給她係上,程鶴殊看了看她,比起前些日子確實瘦了好多,唇瓣也沒有什麽血色,剛才抱著她時,都能感覺到纖細的腰線。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小兔崽子怎麽了?”

  跟他學壞了,連帶著對程宗麟的稱呼都用小兔崽子稱呼。

  程鶴殊搖頭:“他沒事,我的人已經跟著他找到了他們藏身之處。”

  弗陵不信:“那你怎麽......”

  “我並沒有打算讓人將他們都帶回來。”程鶴殊目光淡漠,好像在處置一個陌生人:“回來也是隱患。”

  自從知道內情後,弗陵便不想幹涉他的決定,畢竟他們太過瘋狂了,如今更是死心不改,更是對那對科學家夫妻也沒有任何憐惜之情。

  隻是......

  “那孩子呢,你打算怎麽辦?”

  程鶴殊忽然揚了揚唇,笑了:“現在小崽子要回來,從我這裏拿走一件東西,估計日後你可以見到他在我麵前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的一麵。”

  拿走什麽?

  他看上去並不想談,自己便不多問。

  隻是弗陵微微皺了皺眉:“他父母,讓他這樣做的?”

  程鶴殊淡淡地評了一句,“或許對他而言,生養之恩大於天。”

  弗陵抿了抿唇,不說話。

  “他不小了,讀的書很多,該懂的也都懂,隻是用不到正道上。可這次,他還是執意要一條路走到黑......”

  弗陵聽他這話,想來是有再給他一次機會的意思。

  她便笑:“我小時候也犯過錯。”

  程鶴殊看了過去。

  “在還沒被送去福利院的時候,偷東西,打架,更可笑的是隻是為了搶別人吃不完扔在垃圾桶裏的一個漢堡包,現在我也沒學好,誰搶我東西我還是會搶回來。”

  弗陵說:“我們缺人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