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哥哥命途多舛3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588
  弗陵第二次見到小男孩時。

  是為了取得他的同意拿到血樣檢查身體。

  原本以為他會表現得很抗拒,不料想,他倒有被禁閉後的自知之明。

  不吵不鬧,配合著自己的工作,專心等著弗陵取過血樣。

  保存好血樣後,弗陵讓原本待在房間裏看管他的幾個保鏢離開,心底到底是有些好奇,想要多多了解下這個小孩一些。

  其次也是生怕這個小孩關家裏給憋瘋了,或者跟自己一樣被毒舌的程鶴殊氣氣死。

  抽完血樣後,他也回到書桌上,正潛心地做著家庭作業。

  倒是讓人不好打擾。

  不過弗陵還是舔著臉皮,搬了條椅子湊上前去,手托著腮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程宗麟。”

  倒是問什麽說什麽,哪像程鶴殊說的那樣,不好相處。

  湊近一點看時,竟發現是在做英文閱讀,全英文,還是一些繁瑣複雜的曆史文獻。

  好些詞匯連自己這個大人都不甚清楚。

  “我跟你說話,不會打擾你寫作業吧?”

  一般而言,除了程鶴殊外,他對其他人都不抱有任何的狐疑和猜忌,也願意跟其他人說話,程鶴殊除外。

  “我可以一心二用。”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連說話都帶著幾分傲慢自大。

  “剛才輸血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掙紮?就不怕我做什麽手腳,把你的血都抽光光了。”

  他遞過來一眼,眉宇清冷漠然:“掙紮有用嗎?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乖乖,這到底是經了多少社會的毒打。

  不過這也確是實話,她一個女孩子家要是還搞不定這個矮半截的小屁孩,至少還有外頭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隨便叫上哪一個,都能讓小屁孩嚇得說不出話來。

  雖說程鶴殊一直堅稱自己沒有威脅過小屁孩一句,但弗陵一句話也不信。

  程鶴殊不喜歡小孩子。

  這句話是他自己親口承認過。

  “要不要我放你走啊?”弗陵笑微微地看他,說:“我很好說話的,隻要你告訴姐姐一句,你爸爸媽媽現在跑哪去了?”

  自從那天程鶴殊蠻不講理地小屁孩給鎖在家中後,弗陵便好奇起小孩的家長。

  兩父母到底跑哪去了,既然這個小孩是他們這些年苦心孤詣的科研成果,不是該將他當寶貝一樣護在手心。

  可現在,前一腳跟程鶴殊搶公司失敗了,搶科研所都功敗垂成,要打感情牌更是撼動不了冷麵絕情的程鶴殊一分一毫,後一腳兩夫妻就都走得不了了之。

  難道就這麽放心將小孩留給程鶴殊?

  不怕他再給扔了?

  程宗麟瞟她:“隻是看起來好說話,但你不是向著程鶴殊嗎?”

  弗陵故作詫異:“你有讀心術嗎?”

  “你們這些既然做了程鶴殊的走狗,還能心嗎?”

  弗陵忍俊不禁笑:“你這麽小,就知道嫉惡如仇啊?”

  程宗麟隻是一記白眼瞥了過來就悶頭寫作業去了,像是不怎麽耐煩繼續跟她說話的樣子。

  瞧著是又不高興了。

  哄小孩,自己也沒有什麽訣竅,她也沒做過這種事。

  以前自己就沉悶寡言,即便是在福利院那麽多小孩的地方,也不是個融得了集體的性子。

  想來是惹了他不快這才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弗陵便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他們都說,你很聰明。”

  “聽說你的智商比程鶴殊當年的還要高,可惜,花無百日紅,程鶴殊好歹比你多吃了幾年鹽。”

  “他這些年要跟各種各樣的人做生意,那些商場上的大人物,資本家,吃人不吐骨頭,可不比程鶴殊好上一星半點。”

  “你會什麽?”

  程宗麟似是被她在一旁給叨叨得煩了,緊緊抓著手中的筆,直皺眉道:“沒有什麽是我不會的。”

  弗陵睇了他一眼,嘴角抹起一絲淡笑。

  “說得這般狂妄自大。”

  “不信,你可以考我,要是結果出乎你所料,我不要別的,隻要你給我賠禮道歉就可以了。”

  這性子還真是服不得半點輸。

  她確實存了考考他的架勢,索性便找了幾個關於醫療專業,晦澀難懂的英文單詞問他,不曾想他倒是聽得懂並能詮釋出它的真正含義出來。

  弗陵又尋摸了一些複雜難懂的問題,設計他現在所看的這本《人類社會學研究》。

  所問的好幾個問題都被他給答出來了,她不甘心,翻動著頁數,想要找找更後麵有什麽大題。

  “不用翻了,這本書我都倒背如流。”

  小孩一臉傲慢。

  弗陵不信這個邪,琢磨著自己曾研究過科研課題,試著看看他還懂不懂別的領域,不料這小家夥竟還真說出幾個所以然出來。

  最後的結果也毋庸置疑,連帶著書法,美術,音樂,甚至晦澀孤僻的苗族宗教也頗有涉獵。

  “不用再試了,我父母是高知識分子,我自然繼承了父母的天賦,這些年我勤學好讀,也請了不少老師在課下教導。”

  “我父母說過,我能比普通同齡的小孩子聰明,是十分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所以我更要好好珍稀我的這一個,你們口中所謂的天賦異稟。”

  程宗麟破為諷刺地睇了自己一眼,“任何事若不能做到人上人的地步,若不能做到比程鶴殊還要好,那我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些本該是我的東西,我都要從程鶴殊手裏一一搶回來。”

  弗陵嘴角抽了抽,忽覺他的想法有幾分天馬行空:“你父母都是教給你什麽亂七八糟的?”

  程宗麟一惱:“不準你說我父母的不是。”

  弗陵冷笑,手托著腮:“九九乘法表會背了嗎?”

  程宗麟氣得甩筆,踢開椅子,怒眼瞪她,憤怒的眼神如同被觸犯領地的小獅子一樣:“我簡直懶得跟你說話。”

  “同理。”

  弗陵笑笑著拿起裝著血樣試劑的專用箱離開。

  ······

  “傲慢自大隨你。”

  程鶴殊沒有什麽情緒的臉,淡漠地摸著遙控器在看新聞,不知道是在看還是在調台,聞言,抬一抬眸,看從樓梯口下來的她。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弗陵輕笑著聳肩:“同理,他也是這樣認為。”

  程鶴殊將電視調好在一個頻道。

  是本地的一個財經新聞頻道,電視內播放的正是這段時間,程氏企業的總裁跟生身父母的家族產業紛爭。

  弗陵不知道他看得多麽入神,連自己走到他身邊湊了過去都未曾發覺。

  “跟你要幾根頭發。”

  話畢,從背後摸出來一把小剪刀,哢嚓一聲,便將三根頭發剪了下來。

  程鶴殊動了,緩緩地將頭轉了過來。

  弗陵靜靜地觀察著他臉上神情的變化,先是耳朵那麽一小截泛著淡淡的粉色,白裏透粉的,緊繃的腮也隱約抽了抽,煞有有趣。

  隨後往後仰靠著,眉心深深地擰了起來。

  “我不同意。”

  弗陵自顧自地將頭發收起來,用紙巾妥善包好在自己口袋裏。

  “你弟弟有些毛病,這段日子最好不要去接觸他。”

  “什麽毛病?”

  “程鶴殊反感症,嚴重的話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