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哥哥命途多舛14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433
其實說那句話也就是問問而已,可哪知道莊莊一句話起頭後,自己反倒是起了興致。
泡溫泉,從來隻在書本上瞧見過這個字眼。
溫泉水有礦物質,的確能促進血液循環,減輕酸痛,活絡筋骨。
可疲勞的人泡溫泉,會使身體自動調節體溫的功能下降,這時候泡溫泉就類同中暑,嚴重的還會導致腦部缺血甚至休克。
程鶴殊平日裏就是一個工作狂,有時候一天隻睡上兩個小時,長期處於一種疲勞狀態,年紀輕輕便透支自己身體,即便是醫生的警告依舊不以為然。
有時間開車去郊外泡溫泉,還不如在家裏躺浴缸,開著42℃的溫吞熱水來得舒服自在。
可今兒,估計是有美女作伴,才有如此情趣和雅致到那種場所。
“去啊,誰還怕誰呢。”
弗陵咬著腮肉,胸口鼓著,一起一伏的。
“......”
怎麽反倒是帶她去抓奸一樣的感覺?
郊區,層林盡染,疊翠流金。
一處鮮為人知的溫泉池。
之所以少有人知,是因為這裏隻為有錢人開設。
每年預約的客人多不勝數,能擠掉前排多數客人而得到入場名額的,更是少之又少。
莊莊費了老大的勁,最後還是報了程鶴殊的大名,這才得以進入。
弗陵頭一次到這種地方,倒是蠻興致勃勃的。
日式建築的風格,枯山水亭,幹淨素雅。
原本還以為許筠帶他來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風月場所,哪知道真是正經泡溫泉的。
這裏的溫泉池湯都很私密,每一個房間裏內有溫泉池,四周都有用竹子搭就的圍欄,隱秘性極好,每次客人走後都會進行定期清除打掃,保證衛生,幹淨和整潔。
莊莊見她那副看見什麽都驚奇的樣子,疑惑出聲。
“你不會以前沒來過吧?”
“第一次。”
難怪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領路的服務生帶著他們往一處房間外,便是程鶴殊房間的所在。
“這邊。”莊莊見她還在神遊天外,撈過她手臂便要往裏走。
手腕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
“不會連累你被他罵吧?”
莊莊頓了一下,雙手交疊而握,淡淡地笑望著她。
“沒事,你去吧,反正我回頭說是被你給威脅的就好。”
總是這樣樂於助人,倒是讓弗陵心底有些不好意思,腳步更是踟躕不定。
莊莊一時不解,之前還挺勇而無畏的人現在反倒是膽怯不前了。
“你不進來了?”
“我來這裏也是突發奇想,要是連累你被他罵,那還是算了。”
弗陵看向他說:“要不,你送我到這裏就行了,我裝作偶遇。”
不過偶遇後要怎麽做,腦子裏一團亂麻,根本就不像是做科學實驗一樣,出一個很嚴謹的方案。
莊莊輕頓了一下,搖搖頭說:“沒事,我正好也有個重要文件要等他批示。”
弗陵又是一陣遲疑不定,抿了抿唇角,幹巴巴地歎了口氣,背過身去到牆邊,指尖摳在木製的欄杆上。
“可我沒想好要怎麽做,進去了說什麽,我來這裏是做什麽來著......”
她很少有這樣不確定的時候。
總不至於說我看許筠不爽很久了,得知她成為你私人醫生的事更嫉妒了。
苦學多年,走在攻克科研的路上,滿腹心思都隻為了找到治愈他的辦法,努力拚到現在這個位置,卻被告知——你不行。
我到底比許筠差在哪了?
門刷啦地一聲,裏麵有人出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許筠從房門出來,正對著是莊莊,並沒有直接看到旁側弗陵的身影,她笑了笑:“這麽巧,怎麽你也在這裏?是來找鶴殊的吧?”
這麽快就直呼其名了。
桃花春木淥,水上鴛鴦浴。
弗陵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一些過分不堪的畫麵。
莊莊頓了一瞬,也忙訕訕地回答。
“是,程總還在裏麵?”
“還在。”
“你有事?”
許筠話一頓,餘光瞥見那摳木欄杆的人,身影莫名有幾分熟悉。
錯愕,也有幾分不信,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何奈。”
弗陵知道避不過,索性也轉過身去,故作坦蕩大方地看她。
紅唇白皮,一身和服,發髻也挽做日本花魁的樣子。
這大紅裙,大長擺的,搞什麽製服誘惑?
許筠望著她,水眸清亮,主動過來挽了挽她的手臂。
“這麽巧,不會也是來玩的吧?不過你平時什麽都不愛去,什麽都不愛玩的嗎?除了實驗室外就是圖書館,今天怎麽這麽巧了?”
弗陵笑了笑,“是挺巧的。”
你管我要去哪,我想去哪就去哪?
“不會是來找鶴殊的吧?”
許筠抬手,指尖抵著唇角,似疑似惑的樣子:“我記得你不是被他給開了嗎?”
弗陵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舌苔微微抬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哪壺不開提哪壺,真討厭。
莊莊眉心挑著,她們之間微妙的氣氛分明讓人嗅出了幾分火藥味。
許筠親密地攬著弗陵的胳膊。
“我之前聽他說起過,他前不久開除掉一個醫生,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更甚者還自以為是,但我是知道你的,你可不像是他說的那種人,我猜測你們之間定然是有什麽誤會吧。”
“......”
合著自己在他麵前就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自以為是。
說什麽誤會。
她倒覺得自己和程鶴殊之前全是代溝。
天塹的那種,無法跨越的鴻溝。
弗陵咬著腮肉,幹巴巴地笑了笑,剛欲說話卻被她給打斷。
“剛好,你也在這裏,鶴殊就在裏麵,既然有這麽一個機會,你們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聊聊。”
話音落,熱情洋溢地將她半拖半拽地拉進房間裏,這下是想拒絕都難。
不知道程鶴殊現在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嗎?
相反的是,許筠她清楚得很。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更要將她給拖到程鶴殊麵前,才有機會看她出醜,鬧笑話。
池水氤氳,熱霧蒸騰,偏偏還清澈見底,池麵浮動交疊著白色的浴袍,池下的鵝軟石也若影若現。
那人便施施然,慵慵懶懶地泡在水裏,肩膀很寬闊,濕透的浴袍將他上身肌肉映得分明。
他皮膚很白,同女生的膚色白也有不同。
背抵著石壁,整個人泡得久了,膚色粉粉的。
像宰殺後的大豬蹄子一整個給扔進沸騰的熱水裏,燙熟後再撈出來一模一樣。
程鶴殊挑眉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劍眉微挑。
她笑什麽笑,似笑非笑,綿裏藏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