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哥哥命途多舛9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855
莊莊頓了一瞬,又接連點了點頭,揉著已經疲憊不堪的眼。
“您可是第一次因為私事耽誤了工作。”
“你是不準備下班了嗎?”
莊莊又是一個激靈,連忙搖搖頭。
現在公司裏除了自己外其餘同事都在放年假,他怎麽會不想下班。
拿起公文包急哄哄地便推門遁去。
“您好好休息啊,提前祝您春節快樂。”
手機裏微信傳來莊莊發來的一句告別語音。
程鶴殊推出微信後,冷笑著揚了揚唇。
誰說現在就允許他放年假了,老板都還沒敢提休息呢!
程鶴殊看了眼時間,落地窗戶外,也是被濃鬱的墨色填充著,他煩躁地瞥了眼那礙眼的綠植。
似乎是在這冷色調的光線裏,原本還青翠欲滴的綠植這時候煥發著濃墨重彩的深綠色。
這個時候還不過來,是不打算過來吧。
前兩次,她都是在科研所下班後的半小時內就出現在她家,今天卻來遲了。
是真的,真的,很不將他的話當回事呢。
夜半三更,路上連鬼都懶得出去,房門口卻突兀地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弗陵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屋子裏很黑,隻好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照明。
今晚自己本來還打算在科研所熬夜做實驗的,莊莊的一個電話將她連命催了過來,就隻為了那暖房裏的一點綠植。
她還以為是多大一點事,沒成想程鶴殊還小氣得讓人無語凝噎。
幸好這個時間點,程鶴殊已經是睡著了,要不然還真不敢偷偷摸摸前來。
趁著主人睡過去,趁機搬走家裏的東西,莫名有種做賊的刺激感。
“你現在的姿態很像是晚下班回家的女主人?”
突兀的聲音從客廳的沙發座處傳來。
黑暗裏,一雙眼睛如同鷹隼,捕住了她。
陵錯愕地停下所有動作,下意思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說:“你,怎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應該在國外。”
莊莊給她提過醒,但也叮囑著自己不能將告密這件事跟程鶴殊說。
是以,要她裝傻充楞,假裝不知道他還在國外。
程鶴殊嘴角輕揚:“你記性不錯,為什麽就沒記得住我跟你警告過的,每一句話?”
要送她去吃牢飯是嗎?
怎麽每次都是這種煩人的話題?
可能是兩頓麵條還是沒法完全將他渥熱。
估計要三頓。
弗陵嗬嗬地笑,目光不自覺地偏向另一側,企圖跳脫開這個煩人的話題。
她抬手在耳畔,扇了扇,絲毫不見影子的小蠅蟲,“大晚上還麻煩你這樣等著我,應該餓了吧,我去煮麵。”
程鶴殊冷眸射過:“停下,你再敢進一步試試,你......”
弗陵已經快步竄進廚房裏。
程鶴殊:......
何老這是給他找的什麽醫生,正經事全部做,做飯的事倒比普通人執著。
弗陵對他的警告將冰箱櫃給打開,找找之前自己放在這裏的一些食物。
可冰櫃裏卻空無一物,纖塵不染。
她一臉納悶地嘀咕著,“怎麽沒有了?麵條呢,雞蛋呢,還有幾顆番茄的。”
程鶴殊從身後過來,語氣冷漠:“我扔了。”
脖頸處寒氣滲透過來,她神色不自覺一僵,繃著身子轉過身去。
“你扔了我買的東西?”
程鶴殊淡笑不言。
弗陵有些心疼地歎了口氣:“要錢的。”
程鶴殊淡淡一笑,隻是眉宇之間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
“我沒給你發工資?”
弗陵點點頭,不可名狀地歎了口氣:“也沒見你拖欠過一次工資。”
而科研所裏耗費甚大,她當然希望程鶴殊能賺好多好多錢,這樣自己也能做好多好多耗費極高的實驗了。
當然好好賺錢的前提是他得長命百歲。
要不然換成其他資本家上台,科研所還不得被人當成辦公樓出租出去都不一定。
畢竟這種燒錢,收效慢的醫療事業,估計也隻有這傻麅子願意做了。
先聲明,傻麅子這話,可不是自己給他起的綽號。
外界都是這樣評論他的。
程鶴殊說:“何老讓你來是來這裏做醫生的吧?”
她愣了一瞬,納悶地點了點頭,自己不是來做醫生的,難不成還是做丫鬟,生活燒飯的?
“是。”
程鶴殊微微笑了笑,如沐春風:“你現在做飯很開心是嗎?”
弗陵腮幫鼓了鼓,尋思著自己這陣子的所作所為,自己反而不自覺地笑了,說:“不是你自己不願意讓我給你看病的嗎,所以我也隻能先從給你做飯開始,這叫曲線救國。”
說起來自己的確是被他給帶的,將初衷給忘了。
“嗬。”
冷峭的聲音從他喉舌中傳了出來。
弗陵莫名地看他,笑些什麽呢?
程鶴殊眸光微深。
“你想做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哦。”
他很了解自己嗎?
才給他做了兩頓麵而已,裝什麽知根知底。
她都不清楚原主都被自己親哥哥給扔了為什麽還要掛念著他。
拿熱臉去貼他那冷屁股,自己真是作死。
“沒用的,不用在白費心思在我身上,我不報警抓你,是看在何老的麵上,對你夠客氣了,如果你自己不是仗著何老的身份為所欲為,你以為現在還能出現在我麵前?”
弗陵被他說得更覺得幾分羞愧難當。
要不是有了何教授的幫助加持,她也不可能那麽爬得了後門。
“可我也是有填了申請表的。”
弗陵頗覺幾分委屈地說:“而且按照我的能力,我不覺得自己會比其他申請人要差,最後還不是我獨占鼇頭,最後無論如何,你看到的隻會是我。”
“嗬。”
又笑了,怎麽又笑了?
弗陵但覺莫名其妙,就敲著這陰陽怪氣的笑吧,夠嘲諷的,心底便憋屈得厲害。
“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程鶴殊彎了彎唇,環手在胸前:“自信是好事。但我選的醫生,隻能是最好的,如果連我生了什麽病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那我還怎麽相信你的能力?”
他的病到現在醫學界不是還沒有一個徹底的定論。
太複雜,太難懂,太棘手。
為此才將何教授生生地熬成了禿子依舊對他的病情一知半解。
弗陵抿了下唇,“可你就算是讓何教授來,他也還在研究你的身體情況,不清楚怎麽治。”
程鶴殊笑:“既然這樣,那何教授和你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啊。”弗陵眉眼彎彎,眸子華光流轉:“我比較年輕,他年紀大了,受不了你這臭脾氣。”
程鶴殊輕咳了一聲,似乎是被什麽給噎著氣一樣,又像是胸口中了一箭。
“我現在,每分每秒,跟你說話,牙都疼。”
弗陵抿了抿唇角,看著他一副受傷的樣子,“我感覺到了,你說話都吞吞吐吐。”
程鶴殊無語地看了她幾眼,隻是那天真純澈的表情宛若什麽都沒有發生。
“出去。”
弗陵皺了皺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得罪了他。
“我,我現在……”
程鶴殊左手撐在流水台上,小臂上肌肉露出流暢線條,指了指門口。
那是什麽意思自然一清二白。
“我現在是不能,但醫學還在發展,你要相信,以我的能力,將來科研所一定能夠研發出對你的病有治療效果的藥。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我從進科研所的唯一目的就隻是這個,所有人都能否定我的努力,唯獨你不能。算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你什麽也不懂。”
弗陵不可名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後,低著頭從他身側走過,拿過自己放在鞋櫃上的包包就從程鶴殊視線中溜走了。
程鶴殊愣了一瞬,琢磨著她剛才那句話的深意,不自覺間眉心擰得越發地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