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那個同學6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615
慘叫聲在廠房內撕扯傳開,好像貴婦手中珍稀的華美絲綢,用剪刀一剪刀裁開後,貴婦喉嚨口發出那一聲嘶聲裂肺的吼。
一開始聽確實心軟了一瞬,可日漸聽著他嘴裏吐出的那些話。
弗陵嘴角牽起一絲笑,有些不安有些擔憂地看向那位。
“你玩得倒是挺開心,不過你可千萬小心點,別把他給弄折了。”
那人以後背對著自己,手叉在腰間,左手肩上卻是扛著一把不知從廠房哪處尋來的鐮刀。
頭微微歪向一側,饒有所思地審視著地上那副躺著的“死屍”。
“這才哪都哪,就這麽一兩下便嚇暈了?不中用。”
弗陵雖然看不清楚他臉上戲謔的笑意,卻依舊能夠明顯地感覺得出此刻他臉上應該是掛著戲謔的笑。
從後麵看上去,他其實挺高的,身材修長,手臂線條線很好看。
大冬天的依舊穿著夏天的校服。
一直不讓自己看他的臉到底幾個意思?
弗陵心底猜測過他是不是從高樓處墜下,摔得麵目全非,這才羞於見人。
可眼前倏然一晃,白霧籠罩著眼球。
那位同學竟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手臂從後脖頸擦過,左手掐在她下頜處。
力道不輕不重,拇指指尖故意在她梨渦上按了按。
“看到了嗎?現在還滿意嘛?要是不夠,我還可以給再給你看些別的。”
弗陵微微地笑著,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僵硬:“還算行。”
他笑:“那就好。”
弗陵舌頭打著結:“可不可以,先把手鬆鬆,這才好說話。”
弗陵用力想將對方掐在自己下頜處的手扯開,不曾想這鬼真的是無一處不冷成冰塊,碰一下都發抖。
他鬆了鬆手,輕笑出聲。
“不過,這人要怎麽處置?放在這裏,天寒地凍的,豈不是得凍成鹹魚塊?”
弗陵拿出外衣口袋裏的手機,打算報警,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拿不穩手機還是身後那個怪家夥搗的鬼。
啪嗒一聲便摔落在著地。
弗陵心口微微發疼,這可是剛剛貼好的模。
二十五塊一張,哪裏劃壞了還不等同於是在割她的肉?
“你是準備自投羅網?腦子不會壞掉了?”
弗陵翻了一記白眼:“我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敢做敢當。”
那位同學倏然彎了彎唇角,“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
人送到醫院時已經被嚇得神智意識都模糊不清。
弗陵作為報案人,自然也被列為第一嫌疑犯。
畢竟在監控探頭中分明可見她當時和朱寶麟一行行蹤詭異。
如今朱寶麟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而作為同行的人卻完完整整,自然會引起別人的狐疑猜測。
弗陵被帶到所內做筆錄,斟酌著話語將自己想告訴的,如實告知了。
“我們約定好去那個破敗的廠房玩筆仙,可還沒等到晚上筆仙出來,他自己就莫名其妙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說實話是肯定會怕的,畢竟我也是女孩子,當初若不是他一直告訴我,他膽大,連鬼見了都得避讓三分……對,我們之前是有矛盾,他退學是因為我,但他過去欺負我已經欺負慣了,但凡他讓我做什麽我都不敢反抗。”
興許是自己模樣乖巧,性子平和,暫時沒有誰會懷疑點落到自己身上。
高白露也被父母給領到所內,不過卻不是為著自己這件事來做筆錄想的。
據她自己說,她是在去給弗陵找幫手的間隙,給學校那兩保安給欺負了。
小姑娘麵皮薄,性子又軟糯,膽小怕事,若不是父母在她手臂上發現有紅色的痕跡,若不然她也不敢將今天這事告知父母。
弗陵在等候尹仲景夫妻過來保釋的時候,饒有興致地看著邊上這一幕。
在知道自己女兒險些受到性騷擾,高爸氣得吹胡子瞪眼,幾次氣得說不出來半句話。高媽媽就沒有那麽平和,當場差點就掄起椅子砸往對方頭頂了。
可作為施害者一方的兩位保安大叔卻始終否認高家按在他們身上的罪行。
他們的解釋是,高白露手上的手印確實是他們所為,但那是無意導致。
當時懷疑高白露謊報同學失蹤,本想帶她去見學校主任,卻不想力氣過大,也沒意識到小姑娘這細皮嫩肉這麽不經攥。
可作為受害者一方的高白露隻是哭,聲音四聲裂縫,形容憔悴,楚楚可憐。
高家父母絲毫不願和解,隻要給女兒討還一個公道。
本就身無分文,捉襟見肘的倆保安大叔這下可急得火燒火燎。
高白露又是哭哭啼啼,斷斷續續,哽咽不已,本就狹窄的空間瞬間充斥著她刺耳尖銳的聲音。
弗陵也覺得煩,本來父母隔了一個鍾頭都沒來保釋自己,心情本就焦灼不定。
現下可倒好,多了一個愛哭包,時不時地嚎啕上一嗓子,就算自己是受害者也讓人同情不起來。
“不過是一件小事,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搖搖頭,嘴角牽了牽。
那位同學卻是皺了下眉頭,“你怎麽確定是小事?”
弗陵頓了一下,雙手捧著腮,無所事是地抿了下唇。
他說:“你一向對她沒什麽好感,所以這次也覺得她這是矯情,故意將小事鬧大。”
弗陵舌尖抵了下後槽牙,嗤之以鼻。
“別跟我說你有千裏眼,跟我在一起打人的時候還能化出個分身,看得到她當時的情況?”
“你看那兩大叔的鞋。”眼跟前伸出來他的手,指骨修長,分明纖細,肌膚白皙。
弗陵忽地笑:“怎麽?要學名偵探柯南……”
話音未落就被他拽住整個後脖頸,他冷峭的聲音就落在耳邊。
“你看他的鞋上有很深的一層紅泥垢,想想巷子裏哪個地方有這層紅泥垢?”
弗陵循著他視線所指的方向望過去一眼,不自覺吞噎了一口唾沫,“巷子角落醃鴨蛋的泥,不過那不是放在箱子裏嗎?他自己爬上去玩踩泥嗎?”
他麵色僵滯,冷笑:“肯定是打翻了,如果隻是簡單的推搡怎麽會弄到鞋跟全是?”
“你確定?”弗陵眼神狐疑:“說不定是推搡之間不小心撞翻箱子。”
“那左邊那個大叔就沒必要將他的可以正反兩用的外套外翻,你難道就沒注意到他身上有那個味?”
“是有味道,不過剛才大叔也說了,是他們推搡之間不小心打翻了箱子了也不一定。”弗陵摸了摸鼻子。
他眉梢挑起,頗為生氣地擰高眉。
“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如果隻是推搡,髒東西染到衣服上,正常人會將衣服反過來重新套到身上?你信不信,外套拖下後那大叔身上肯定有抓痕?你再仔細看一下對方的脖頸和另外一位大叔的手,有沒有指甲印?”
弗陵抿緊唇角,抬了抬眼眸往那處瞧過去時候,不自覺皺了下眉,低聲,“說不定人家就有這樣將衣服正反穿的癖好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手叉著腰,氣得牙根癢癢。
“網上所說的那種杠精,指的應該就是你吧,專門隻為了抬杠而抬杠。”
弗陵詫異地挑了下眉,不太相信地看著那一處還在爭辯的幾人過去,“這麽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