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被醫療事業耽誤演技的司醫生41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6008
  關於網絡上曝光的戀情一事,遠在國外的弗陵實則並不清楚。

  若不是因為突然回國,沿途忽然聽到霍懷遇的粉絲嚷嚷著要脫粉,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

  打開微博熱搜才知道霍懷遇給自己辦的這倒黴事。

  讓他好好養病他不養,成天就學著別人在微博衝浪。

  當日送他離開司家那天便被拍到,營銷號頭條全都是關於戀情的緋聞。

  關於司南的身份也被扒得一絲不落。

  頂流偶像和富家小姐的人設起初很帶感,不過很快弗陵又被扒拉出在與霍懷遇的電影中飾演的反派一角。

  很快地粉絲就將小三的名頭劈頭蓋臉往她身上蓋。

  畢竟男女主角在花絮部分有多甜,現在對弗陵的罵聲就有多響。

  電影還沒上映,男主和幕後大反派便傳出這樣的緋聞,粉絲全都是在質疑,這是在將女主置於何地?

  可又有粉絲反駁,認為女主比起男主本來就要大個八歲,這樣的年齡差還不如男主和反派這對年紀相仿的來得帶感。

  可很快這粉絲就遭到了栩兮頭號大粉的反駁。

  “大八歲怎麽了?就霍懷遇現在的地位能和栩兮相提並論?就栩兮在霍懷遇現在這個年紀已經是拿獎拿到手軟。我們栩兮小姐姐保養得當,說她十八歲都有人信,而喜歡霍懷遇的還不都是些無知單純的小姑娘。既然大家都是女性為什麽要以年齡來苛求另外一個女性,追星之前請學會做人。”

  栩兮幾乎可以說是全國男人的女神。

  但凡男人認真追起星來可不會比女孩子輸多少。

  霍懷遇的粉絲和栩兮的粉絲便開始在網絡上進行起了謾罵。

  而這其中又數霍懷遇粉絲年紀小易衝動,在被有心人的利用下又落了別人話柄。

  都說粉絲行為,明星買單。

  不管霍懷遇到底做過什麽又沒做過什麽,畢竟他粉絲做出的那些事已經全數被推到他頭頂。

  而霍懷遇如今還單方麵承認了戀情。

  弗陵忽覺頭疼。

  自己不過是離開短短兩個月,僅僅隻不到六十天他就能給自己招惹出各種各樣的麻煩。

  真不想要自己的命是嗎?

  出了機場便火速趕往霍懷遇的住處。

  可不湊巧的是,屋中似乎沒有人在,按了門鈴也始終不見屋內有人出來回應。

  弗陵打了霍懷遇電話,沒接。

  心底放心不下,總感覺對方應該是故意隱瞞一些情況。

  加上現在長時間聯係不上他和經紀人,赴考心底越發肯定了那個想法。

  守不到人,隻好先回司家去。

  司赦酩早在她下飛機便讓人來逮她。

  不想見也得見。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頭,知道逃脫不掉,弗陵索性便去見一見他。

  實則在此之前父女倆在英國便已見過一麵,並發生了不太友好的會麵。

  從她去英國開始便在司赦酩的計劃之中,他無非是想讓自己接受他所安排的商業聯姻,為自己這二十幾年來享受到的榮華富貴付出自己應有的代價。

  在英國的這段期間也遇到了需要和自己聯姻的對象,依舊是當初那個在飯席間遇到的男子。

  弗陵過去對他還沒有現在這般厭惡,畢竟他也是聽命於人,無可奈何。

  可現下覷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曲意逢迎,到底是厭惡多過最初對他的同情。

  這次險些還因為他和司赦酩的聯手,自己差點要被困在英國,傻乎乎地就這樣和那人結了婚,為司赦酩的事業添磚加瓦。

  好在自己通過一些渠道得到栩兮在英國拍攝一個雜誌圖通告,利用她的人脈自己才能安然無恙回國。

  這次出國也是麻煩重重,阻礙頻繁,但好在司赦酩唯一作對的一件事便是告訴他自己關於那個醫生的存在。

  到了司家後,免不得又與司赦酩鬧得不愉快。

  他的想法依舊是那樣古板,不過態度卻:比起之前還要差之毫厘謬之千裏,以為以家產來挽留她自己就能心動?

  可他過去不是屬意讓他那些能夠傳宗接代的兒子們繼承家產的嗎?

  可現在反倒是改口說之前讓弟弟們同她爭不外是想著鍛煉自己。

  話永遠說得那麽圓滿。

  還說同意不在利用她的婚事作妖,任由自己想如何便如何。

  弗陵忽覺納悶。

  這是被綁架了,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要不然定是司赦酩失心瘋了。

  要不然就是公司快破產了,拉她來做這個替死鬼。

  等到將來股東質疑問難的時候便能得心應手理所當然地將他那幾個兒子推出來做真正的繼承人。

  老東西狡猾得很。

  弗陵麵上沒果斷答應要幫他打理公司,隻說要暫時回去考慮。

  剛剛回國,什麽事情都不清楚,而她目前卻還有比繼承家產更為嚴重的事等著她去做。

  經紀人打來電話說霍懷遇失蹤了。

  這次的失蹤不同於以往鬧別扭不治病,而是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以及所有朋友。

  之前隱約有過這種失憶的跡象,但都被霍懷遇很好地隱瞞下來,連朝夕相處的經紀人也不曾發現任何疑點。

  隻不過今天忽然聽他自己說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要去找。

  在經紀人一時疏忽之下人便不見了蹤跡。

  出門也沒有帶手機,更讓人一時半會聯係不上對方。

  弗陵不自覺想到之前那一處地方,之前霍懷遇打算就在那裏隱姓埋名,終了一生的海島小村落。

  可趕到那處卻也未曾發現霍懷遇的蹤跡。

  弗陵忽覺心累。

  這一路上都是照著他當時帶自己過來的路途走的。

  這沿途中也沒有發現人,終點也不見人的蹤影,這要是一個不湊巧砸海底可怎麽辦呢?

  那可真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經紀人一時間更是痛哭流涕,泣淚漣漣了,直說自己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好在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失憶的霍懷遇是徒步走高速被交警給攔下來暫時帶回的交警大隊。

  弗陵見到人時,當時他還在看自己曾經主演過的偶像劇,被警花小姐姐圍著要簽名,若不是除了臉色蒼白一些,也看不出這人與病人有何不同。

  怎麽忽然願意給別人簽名了?

  之前不是還一直說自己一字千金的?

  這一碰到漂亮小姐姐就顯露臭男人本性了。

  可霍懷遇卻是真真半點都記不起人了包括自己。

  “你是誰啊?”

  失蹤前天還在視頻通話的人說不記得就不記得,眼神幹淨澄澈,不似在說謊。

  不過這也無礙。

  比起有些因為生病麵黃肌瘦日薄西山的人要好太多。

  因為霍懷遇身份就擺在那裏,生病的事他本人之前也叮囑過不準外泄。

  經紀人在同交警大隊打點這裏的事情時,弗陵便先帶霍懷遇回去。

  或許是太久沒見過麵,他又失憶記不清楚自己是誰,兩人間生疏得可以,連說話都得瞻前顧後。

  當他問起自己時,弗陵便以司南司醫生自居。

  當他問起自己是什麽病。

  弗陵便回:智商盆地。

  霍懷遇冷不丁地拉下來臉,脖子氣得嫣紅煞白的,好不有趣。

  弗陵便問起過他要去哪裏去做什麽。

  霍懷遇說,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找不到了。

  弗陵猜測應該是那個照顧了霍懷遇許久的奶奶。

  未同經紀人商量便私自帶著霍懷遇去海島。

  他忘記關於那個奶奶的一切,弗陵便把先前他跟自己說起過的一切如實跟他說。

  重溫三天舊夢,霍懷遇卻說這並不是他想找的人。

  不過對於他過去到底藏了什麽秘密畢竟也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實情的經紀人還在咋咋呼呼弗陵的先斬後奏。

  弗陵隻好先將人帶回去,把這失憶的白癡留給經紀人好好照看。

  至於那個重要的人,卻也成了謎。

  不過是霍懷遇想不起來又被禁錮住去留便有些鬧小性子,這一點倒跟他失憶前那個臭脾氣很像。

  經紀人曾猜測地問過弗陵:“難不成哪個重要的人是你?”

  弗陵心底也不是沒有臭美過,不過霍懷遇對著自己,也沒表現出什麽除了患者對醫生外,也沒額外透露出什麽感情。

  估計是他真正的初戀吧,弗陵如是想。

  年少懵懂時一段曖昧卻遠逝的青春。

  每一個少年心底似是都保留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暗戀。

  可經紀人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擔保霍懷遇一直守身如玉忠貞不二。

  但保證那麽多做什麽?

  弗陵又不是來追根究底的。

  霍懷遇的小性子沒能耍多久,本來就容易今天的事明天忘的人,很快便被弗陵給哄騙著住院去了。

  一年,兩年,不管多久,她已經有能力和信心能夠將他治好。

  三年來,醫療事業不斷有了進展,霍懷遇的腦部手術也不再是醫學界上的瓶頸。

  弗陵這三年始終沒忘記過提升自己的專業能力和醫學水平,在經過不懈努力下總算為他完成了手術。

  手術的結果五十五十。

  霍懷遇曾拉著自己的袖口說。

  “我好像丟過什麽東西,但總是想不起來了,我總記得自己要去見什麽人,但一直沒有什麽印象。”

  是丟過東西,丟過不少,數不盡數,價無可世。

  弗陵看著他眼底微黯的光,心下浮沉。

  或許,或許那不幸的五十發生呢?

  弗陵本來已經讓自己習慣於生老病死,但有時候還是覺得自己心底到底沒有那麽堅不可摧。

  “會記起來的,睡一覺,等再醒來的時候便什麽都記起來了,你想知道的,想見的,一切都會像變魔術一樣出現。”

  霍懷遇怔怔然地看她,許久許久唇角輕翕。

  “你是誰啊?”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啊,這都能忘,已經第幾遍了?”

  霍懷遇輕掀嘴角:“醫生,那你叫什麽名字?”

  弗陵尋思了一下,微微一笑說:“傅宜霖。”

  弗陵補充說:“宜是宜室宜家的宜,霖是雨後甘霖的霖。”

  還是福氣一點的名字比較好,雖說是封建迷信也有許多解釋不通的地方。

  而且當初遇見他的那個晚上不也是因這個名字將人一騙到底。

  她見他還是那副呆頭鵝的樣子,抬手順了順他發頂問,“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嗎?

  自然是想起來了。

  自然是也找到了。

  臨進手術室時,霍懷遇不知為何忽然鬧起了小脾氣,鬧著不肯打麻醉。

  不打也就算了,還把麻醉醫生給氣得半死。

  弗陵忍住了發火的衝動,屏退眾人,冷不丁地盯著這位盤著腿坐著手術台上,神態慵懶的人。

  “能抱一下嗎?最後抱一下,這輩子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弗陵心軟,抱了抱他。

  霍懷遇似是用緊了所有的力氣,卻依舊感覺不能將對方完完整整地摟在自己懷中,這種無力的挫敗感讓他一時半會難受備至,得寸進尺地問:“親一下我就放開你。”

  ....然後弗陵直接將人麻醉了。

  ······

  在這三年來,司赦酩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卻是將公司的繼承權盡數留給了她,那幾個弟弟妹妹們除了分到一些公司的股份外什麽都沒得到,但也隻能幹瞪眼,什麽也做不成。

  至於小後媽,雖然沒有離婚,但已分了居,兩夫妻老了老了卻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

  經紀人驕傲地告訴自己,這都是霍懷遇當年在她還遠赴英國的時候便立下的汗馬功勞。

  可弗陵想問了解一些當初他到底是如何幫自己搶家產的。

  經紀人自己也語焉不詳,說如此如此,而後這樣這樣,然後司赦酩痛哭流涕決定幡然悔悟,決定將遺產繼承權更改為司南的名字。

  弗陵一陣無語凝噎。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唯一知道真相的怕是霍懷遇,隻是他術後一直還在危險期,怕是不怎麽好去追問過多。

  失憶前他為自己鋪墊了不少後路,連自己全部的遺產都留給她繼承。

  原因很胡扯,覺得自己是敗家玩意。

  弗陵無語凝噎。

  尋思著等他清醒後定然要去問問他自己到底哪裏敗家了。

  霍懷遇蘇醒那天,正巧趕上電影上映。

  票房很不錯,其中多半是因為片方宣傳得效,外加上霍懷遇生病的事也被粉絲得知。

  是以,大多數粉絲也都義無反顧地去影院支持電影票房。

  以至於在這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弗陵都有些懷疑票房的真實性,會否隻是因為霍懷遇生病賣慘得來的。

  是以她經常上網翻看關於她這幅處女作的影評,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

  最後看到到處都是霍懷遇的女友粉在罵自己公費戀愛,走後台,加戲咖,釣男人等等等等,無盡的謾罵之詞。

  弗陵便很快地將影評關掉,免得氣出來自己一身病。

  這群不懂事的小姑娘知不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

  霍懷遇手術過後的一個星期才度過危險期。

  身體日漸痊愈,什麽也都記得起來,也沒有狗血性地遺漏掉誰。

  經紀人又是一通痛哭流涕。

  隻是因為一睜眼沒見到主治醫生,連臉色沉得厲害。

  即便被告知她是去處理司家藥企股份轉移的事情。

  當天晚上三催四請才等到弗陵過去,霍懷遇臉色又冷不丁地拉下來。

  見到人後也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依舊將自己當醫生自處,聽心跳,看學壓,研究醫療報告。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隻是她無數病人中的一個,隻不過這個案列特殊,不同以往。

  霍懷遇看著依舊在研究醫療報告的人,眉心不自覺一沉,將她握筆的手拉過,壓著嗓子問。

  “聽說你想知道我是怎麽幫你弄到家產的?”

  弗陵頓了一下,點點頭,將手上的筆收起放在胸前的衣兜裏。

  因為是當醫生時習慣性的動作,以至於忘記自己現在根本沒有穿醫生製服。

  隻能握著筆,兩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

  “現在是司赦酩什麽都丟給我管,他自己倒做起了太上皇,可公司的事麻煩得要死,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賬等著去算,我那幾個弟弟們虎視眈眈地,就把找不到我的錯處。不過你到底是做了什麽,怎麽他忽然態度與以前大相徑庭?”

  霍懷遇側首淡淡一笑,原本疏離淡漠的瞳孔中陰影散去,華光流轉。

  “賬不好算就不去算了,畢竟這麽多年都亂七八糟了,你現在一時半會要清也不容易。”

  何況她若有心查下去,真怕她找出來一些不幹不淨的事影響她心情。

  “可這樣亂七八糟的我心底沒底,何況我還懷疑他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才被你給抓住了把柄。”

  霍懷遇見她糾結,忙道:“你放著先別去管,我明天叫幾個人去幫你,今晚就留下來陪我。”

  弗陵警惕萬分,從他一開始要幫自己搶家產那興致勃勃的那一刻起便懷疑過他會不會隻是騙財騙色。

  他半傾過身來,攬過她的手將人留住。

  “今晚別走了,好嗎?”

  “醒來就沒看到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夢。”

  他說這句的時候心底全然沒有底氣。

  若說是在過去定然是順著病人的脾氣來,可現在病人已經痊愈了,再縱容他反而是在欺騙他。

  都說慣子如殺子。

  何況就他那些惡臭粉絲說的那些話簡直可以氣死一個人。

  何況自己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也不長久,有些事情該收拾還是得收拾。

  弗陵故意挑了下眉,故意環手。

  “我有說要跟你怎麽樣嗎?”

  霍懷遇皺起深眉:“那你這三年多來費盡心力救我做什麽?”

  “作為醫生,救治病人,是責任,研究病例,是興趣,救了你,得了名,何樂而不為?”

  弗陵說得理直氣壯:“何況你現在身家還沒我的多,攀高枝的話,就不怕被黑粉說你吃軟飯嗎?說你就算了,要是說我,我麵皮薄,容易氣死。”

  霍懷遇黑著臉大步下了床朝她走了過來,禁錮著她手腕的力道越發重了,反手將門鎖帶上後,將人壓著往回帶。

  “所以,你是要跟我撇清關係是嗎?司南,我告訴你,我現在病好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需要瞻前顧後了,也不再是你想利用完我跑就能跑得了的。”

  弗陵咬了咬唇,對著這執拗偏執的家夥無可奈何。

  最近司赦酩見自己處理公司的事不是很得心應手,還建議過自己出國去進修幾個月,看來這並不隻是一個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