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被醫療事業耽誤演技的司醫生17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1-01-01 00:39      字數:2712
  從那天起,但凡霍懷遇又不吃藥了,他經紀人便著急上火地找上自己來要擼毛。

  弗陵也不知道是祖墳裏冒了什麽青煙,還是手上多出了個什麽bugg。

  若不然按著霍懷遇平日裏的那個性子,絕對不可能被擼了毛就那麽聽話順從。

  弗陵想不通,索性也便不去亂想。

  每天就樂不可支地去盯對方的吃藥,順道帶還能吃些小零嘴,何樂而不為?

  拍戲的時候認真演被虐,不拍戲的時候就是劇組行走的故事機。

  導演和編劇特別喜歡聽她講故事,總會特別關照自己,讓霍懷遇別虐得太狠。

  可弗陵卻日漸發現,霍懷遇好像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對自己斤斤計較,萬事揪著不放。

  隻是這人什麽地方都好,有時候卻像是青春疼痛文學小說裏的男主人一樣總愛說些傷春悲秋,死氣沉沉的話。

  反正司南本身的知識含量是理科生,並不很懂這些。

  索性每增加一次藥量的時候,就給他多一些糖果以示獎勵。

  興許對方能看在吃到甜頭的份上,也能擺脫那鬱鬱寡歡的沉悶性子。

  霍懷遇拆開糖紙,將糖果吃下後,彩色的糖紙便放入收納的小盒子裏。

  經紀人看著他,神色怪誕,“你怎麽現在變得女裏女氣的?”

  霍懷遇含著那顆薄荷糖一頓,冷眼斜睨而去,“你再說一遍。”

  經紀人忙不迭擺好笑笑:“沒沒沒,我是好奇,你最近怎麽忽然收集起來糖紙?”

  霍懷遇麵色淡淡:“折紙鶴。”

  經紀人頓了一下,後脊背一陣瑟瑟發抖。

  霍懷遇看著如今已經將近滿滿一小罐子的糖果紙,墊在手上分量還挺重。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吃了這麽多糖,可頭疼的症狀即便有所緩解也不能做到徹底根治。

  但最近身體內傳出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也讓他存了幾分底。

  或許將來真的能夠如她所說,治好自己,最好還是單單隻能靠吃藥不動手術,那也挺不錯。

  可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糖都吃完了,後勤補足不給力,說不定還是自己這病絕對治不好的意思。

  抬首覷見經紀人怪誕的眼神,鬱悶得很,索性將手裏的小罐一把扔往他身上過去。

  經紀人手忙腳亂地接過,當下隻覺納悶不已。

  “給傅宜霖送過去。”

  他語氣冷冽,又仿佛理所應當。

  經紀人:“啊?”

  霍懷遇歧視地看了他一眼:“祈福啊!”

  問詢趕來的弗陵掂了掂這小罐子,心底憑空響起一陣疙瘩。

  這麽多糖紙要折紙鶴,他這是新想出來折磨人的辦法嗎?

  “他沒吃錯藥吧?”

  經紀人現在已經懶得吐槽她了:“也是你給他吃的。”

  比起吐槽她,更想吐槽的是自己家裏的那位。

  生病了說是林黛玉也不為過。

  “你們這麽相信我,就沒再找給醫生問問?”弗陵攤了一攤手,“要是我真的是個壞人呢?”

  經紀人嗤聲:“你看著你也不敢。”雖然平日裏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毫不作為的,但關鍵時候還是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嗎,譬如誘騙“林黛玉”吃藥這一件事上。

  弗陵淡聲而笑,指著那裝著彩紙的小玻璃罐子,笑了笑,又有些無可奈何。

  “算了,我會祈的,你讓你家主子安安心心吃藥,沒事少來煩我便是。”

  經紀人怨嗔地看了她一眼,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無奈地隻好自個搖搖頭。

  這一個一個的,明明比誰都精明通透,可但凡事情要是落到自個身上了,又仿佛還是跟未經世事一樣沒有開竅,什麽還都得別人點醒才成。

  隔天。

  霍懷遇已經是第二天吃藥嘴巴泛苦了,像放了好幾夜的酸水一樣,酸臭發漲,讓人反胃。

  沒人給他準備糖,這已經是第一次了。

  心底不爽得厲害,罵罵咧咧地對經紀人道,“傅宜霖呢,故意把藥開得這麽苦,是想毒死我是吧?”

  經紀人頓了一下,急急忙忙往他邊上過來解釋:“我正打電話去問她那些糖果到底在哪裏買的,可她好像有事,一直沒回我電話。”

  他手裏的確是還握著手機,語音卻顯示對方忙碌,請稍後再撥。

  一次兩次也便算了,要是一連三四五六次,便不得不讓人懷疑對方的“良苦用心”。

  霍懷遇黑了臉。

  現在的人誰還不是都把手機貼身帶著,哪裏真可能是忙活得不可開交,連個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不過隻是不想回而已。

  經紀人一時措手不及,也不知該怎麽同霍懷遇擼毛才合適。

  “這糖,要不,我們,換別的可好?”

  霍懷遇當即冷聲回:“不好。”

  經紀人問:“就那麽好吃?”

  他雖吃了一顆,沒多難吃,但也沒多好吃。

  興許是吃過金箔做的巧克力,對於這些平民零食,便覺得總是缺少了那麽一丁點美味。

  霍懷遇餘光瞥見他一白眼,冷哼:“一點都不好吃,隻是不知道她怎麽讓我對那藥已經產生了習慣。”

  經紀人掩唇偷笑,卻還是極為配合地說道:“嗯嗯,那人可真是用心險惡。”

  可霍懷遇依舊氣哼哼。

  弗陵這次是回去過家宴,是被百般催促才不得已回去的。

  她的父親要過五十歲的生日,是後媽精心準備了好幾個月,連家宴的地方都換了好幾個,才最終敲定了市內最名貴的那一家。

  弗陵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對她而言不過隻是一場鴻門宴,一門社交禮儀的考核。

  但畢竟這司家也就剩下那麽一位與原主有血緣關係。

  離著劇組工作的地方並不遠,但弗陵怕會被認識的人瞧出來,沒敢穿正式的禮服,隨身一件平日裏常穿的休閑服便往家宴跑,還差點被當做狗仔記者。

  從辭職離開醫院,原主父親便不止一次地叫她回家幫忙,不過都被她給婉拒了。

  弗陵並沒有那麽大的野心,何況她的任務便隻要將霍懷遇這一件事給完成得盡善盡美便好,至於其他,卻不在意。

  管你那麽大的家產操心誰來經營,反正我才不摻和進去你們這些家長裏短。

  盡管在入了席後便一直刻意地隱藏自己,但還得挨不住後媽尖酸刻薄,弟弟們又一個一個比起自己還要牙尖嘴利。

  以為能夠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飯桌上後媽卻以弗陵這段時日一直在公司藥方拿藥一事喋喋不休。

  她不想在司南父親生日這一天鬧不愉快,也因為這段期間被霍懷遇磨煉得,也更佛係了。

  索性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碗中飯。

  後媽無可奈何,加上丈夫的黑臉,她便隻能壓下這一口氣。

  臭丫頭始終是老頭子的心尖寵,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除非,等她嫁人。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還敢礙著自己兒子的門路?

  可丈夫畢竟對這個女兒分外看重,關於司南婚事的任何打算,並不曾見他有一絲一毫的鬆口。

  自己若是要想提出將司南給聯姻,對兒子將來勢必要擋路的,可若在嫁給尋常普通人家,丈夫是絕對不可能點頭同意。

  是以,她特意尋個家世勉強同司家堪稱門當戶對,可對方卻是長期壓製在哥哥嫂子之下,性子唯唯諾諾,而且對於做生意更是一竅不通。

  至於外貌,那是不可多得的清秀,但凡女孩子見了,還沒有不紅臉的。

  思及此,還覺得真是便宜了司南這個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