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我有一個暗殺計劃要和你談談9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9      字數: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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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還是第一次見有大男人對書包的顏色東挑西揀的,都看了那麽久了耽誤了我多少時間,你到底還買不買?”

  書店的老板終究是發了火,因為趙雲深在選擇書包的時候,翻來又覆去,不是嫌紅色的太豔麗,就說嫌黑色的過於古板,藍色的呢,過於素淨,白色的,又擔心不耐髒。

  趙雲深挑了下眉,“就隻有這幾個顏色了?”

  書店老板說:“就這幾個顏色了,你要就要,不要就滾。”

  趙雲深忍不住一蹙眉,但說話間語氣依舊輕和:“你怎麽這麽說話?”

  書店老板不以為然,聳了下肩,又一白眼,手插在腰間,一副“你有本事就來打我”的小表情。

  可趙雲深還是打不定注意,早知道今早就問她到底喜歡什麽顏色,現在也不至於一個人於此糾結。

  正一籌莫展間,忽然餘光瞥見一抹身影,跌跌撞撞地撞進他懷裏。

  他驀然一怔,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女孩子的頭頂在自己下顎上,含糊其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溫熱的呼吸噴薄在他勁邊l。

  “救我。”

  趙雲深手忙腳亂地將人抱起,從垂落的濃密長發上,依稀辨認出她就是範冉冉。

  他喊她,不見一絲回應。

  這裏沒有公立的醫院,就算要看病也隻能坐車到鄰鎮。

  邛鎮的人平日裏的小病小災都是從在私人診所裏解決的。

  趙雲深疾步將人帶去最近的診所,可看到此處偏僻簡陋的環境,而眼前這個自詡專家的大夫卻還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樣,一時間也擔心自己遇見了什麽蒙古大夫。

  而且此刻的弗陵兩頰緋紅,身子滾燙,從脖子下就染了一層緋紅,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可自己剛才抱著她一路風馳電掣過來,半絲酒味都未曾聞過。

  趙雲深想,她肯定是患上重感冒了,畢竟在那個家裏吃不飽穿不暖,偏生這丫頭心氣高,敏感還對他防備。

  自己就算是想幫助她,都要被懷疑上用心不軌。

  “診斷不出來嗎?很重要嗎?要不然,你們別動她了,我還是送她去醫院好了。”

  醫生拿著聽診器,在弗陵心口上探了探,一番診斷過後,隻說道:“人無礙,無需大費周章。送什麽醫院,不過是被下了藥,不過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下的藥量不重。”

  趙雲深錯愕不解,“下了什麽藥?”

  大夫微微側首,狐疑地盯著聽看:“就那種藥,還問我那種藥,你是跟她在一起的,她變成這樣呢不知道。”

  趙雲深心底有幾分恍然。

  不過她今晚不是回自己家嗎?

  怎麽會忽然遇到這種事?

  想到她家那些情況,以及範南私底下的所作所為,若說是他父親設局……

  正思忖間,忽聽病床上的她難受得蜷著自己的身體,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不安焦躁地地在床褥間翻轉著身體。

  趙雲深走過去,“然後呢,怎麽辦?”

  醫生環手,抱在胸前:“等她自己醒。”

  趙雲深皺緊了下眉頭,“就這樣放著不管?”

  醫生搖頭,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也不是,聽診費。”

  趙雲深當即決定將人抱起,因怕她冷,用被褥裹住了她。

  冰冷的身軀忽然靠近時,弗陵無意識地抓住,好像被失去池水的,被日光曬得焦渴,忽然抓到了一口冷泉,就再也不放。

  醫生見他們倆這是要走的意思,當立刻伸手要將他們倆給攔下,“你想幹啥?”

  趙雲深低垂著頭,看了眼懷裏極不安分的女孩子,說:“換醫院。”

  都這樣意識不清了還說放著不管,什麽事都不用做。

  自己這遇到是不是蒙古大夫,而是掛著羊頭買狗肉的假大夫。

  可別的大夫至少也會開點要應付一些病人,這個卻是主張無為而治還跟後者臉皮跟他要錢。

  難怪會說窮鄉僻壤出刁民,古人誠不欺我。

  可那醫生一聽這家夥是不滿意自己的真斷絕結果,竟還打算用換醫院來打他的臉,頓時氣氛惱火。

  “都說了人沒事人沒事,你咋還不信,大小夥子戒心這麽重,在外邊肯定沒朋友吧?”

  趙雲深沉默,更沒心思同他說笑。

  弗陵體內好像個生起一個小火爐,無助的燒著燒著。

  分明身旁人的說話聲她能聽得見,但卻打不起任何精神。

  覺察出自己身體到底處於什麽情況時候,她忽然用力咬著下唇,雙手無助地絞著手指。

  可幾邊緣用這樣的行為依舊沒能將身體上的焦渴消減退多少,口渴,心躁,依舊覺得有幾分難受。

  眼前似乎是伸出來一隻手,有人將她絞著的手掰開,把他的手放在她兩手上。

  這樣自己要是再像自殘,傷的也不是自己。

  弗陵用力抓住他,指尖不自覺地便深陷了進去。

  趙雲深半傾下身來,一隻手放在她兩手之間,另外一隻手搭著她額頭,手背撫開那陣陣冷汗。

  看著眼前這一幕,就算是親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醫生忽然嘖嘖嘴,“你是她什麽人?”

  趙雲深:“老師。”

  醫生大叫:“老師?”

  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趙雲深忽問:“確定沒事?可她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難受?”

  醫生也是被他這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感到膩煩,手掐著兩腰,瞪圓了眼珠子看過去。

  “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她這是被下了藥,但分量不足,隻是一絲半刻的煎熬而已,但身體內係統會主動將藥性排出,總好過隨隨便便就給她用藥,畢竟是藥三分毒。”

  他眯著眼,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出,勾著看向趙雲深。

  “何況,她都這樣意識不清了,要是你抱走她後對她做什麽怎麽辦?我得看著你,我得給這個女孩子負責,你們倆誰都不能走。”

  趙雲深心思緊擰,隻能暫時聽信這個醫生的話。

  而此刻的她,似乎在挨過去那陣痛苦和難受後,忽然就沉沉地昏睡過去。

  他呼吸微窒。

  醫生擺手,笑了笑,“你看,我就說沒事吧,這樣連醫藥費都省了,多省事。今天這張床就給她睡,但住院費要給。”

  趙雲深淡淡地笑。

  這是自然,不論是聽診費,還是住院費,都不會少了對方。

  趙雲深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被她身體壓著,怕鬧醒她,索性便在床沿邊坐著。

  醫生走過來說一句,“她怕是要睡一整晚。”

  “沒事。”

  見當事方都這樣說了,就算自己擔心他明天手臂酸麻也沒有用。

  反正明天的跌打損傷藥酒有得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