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丟掉任務的代號七39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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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想過很多次這種結果,即便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即便……

  弗陵咬了咬牙,啐了眼前這惡心人的家夥。

  “離我遠一點。”

  男人臉上一震,眼神微凜,取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上。

  “脾氣還真不好惹,之前還不是裝小白兔挺不錯的,怎麽不繼續裝了,難道……”他眯了下眼,若有所思地想著,“難道是人格變了?”

  似乎發現了什麽好東西,一個勁地往她臉上仔細瞧,生怕錯過什麽變化。

  弗陵咬著牙,瞥過頭去。

  男人不依不饒地盯著她的臉細究,見她故意側過頭,一手抓著她的頭發,粗礪寬厚的掌心貼合在她脖頸上。

  “當年伊萬是怎麽死的?”

  弗陵:“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顯然不信。

  ”當初他拖著一身病體死在我麵前,渾身都是紫青的癍,在這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內,警方也摸到我們的位置,不少人死在槍口下,你敢說,不是你的原因警方才能夠順蔓摸瓜找到了這裏。”

  鬼知道當年他怎麽死的。

  不過在被蘇教授囚禁的那一個月內,弗陵在放走他時,也的確發現他身上有紫青的痕跡。

  當時不過也隻是當打罵才得來的而已,不過現在聽他提及那段過往,才知道那應該是病逝,而且還是毒殺。

  那唯一的可能也就隻有是蘇教授在他身上注射過什麽藥劑。

  思及此,弗陵說,“不過警方能夠順著那人身份的可疑找到對方老巢,這也能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扯?不應該怪他死也要拖你們下水嗎?”

  男人嗤聲出笑:“伶牙俐齒,到現在還敢嘴硬,死了那麽多人,憑什麽你這些年還能逍遙自在地快活?就連我這隻腿,也在那個時候去斷掉的。”

  弗陵向下一覷,隻見他左腿褲子果然空蕩蕩的,難怪他剛才走路樣子古怪。

  說到底自己這次就是在劫難逃了。

  忽而聽得一陣爆破聲,是槍聲響了,男人皺了皺眉。

  “早就懷疑過他身份來曆不幹淨,包括那個羅娜,現在看來......”

  而自己也忽然身前一熱,涓涓血液滾動。

  男人看著橫插在自己胸口處的小刀,忽而擰眉,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弗陵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匕首紮進他胸膛內。

  隻見男人忽然抬手,一把將弗陵拍開,而後一手捂了捂傷口附近,粗喘了一口氣,竟是揚了揚唇角,將匕首從傷患處拔了出來。

  “早就懷疑過他和羅娜身份不幹淨,這次回來,我總覺得他那裏怪怪的,又找不出奇怪在什麽地方,不過現在看來,他將羅娜救走,就啟動了緊急機製,看來他身上的嫌疑是洗不幹淨了,不過卻將你這個人質給留在這裏,怕是也沒多少利用價值。”

  他眼神凜寒,如鷹隼,像是在說:不如,你就去死吧。

  弗陵撞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叫囂著疼,咬著牙關,盯緊這個如趨近眼前的人。

  ······

  半個月後。

  “她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什麽人都不記得了,唯一能夠記住的也就隻有你,也很抗拒陌生人的觸碰,興許需要麻煩你,這段時間多多照顧她。”

  徐清明抿了下唇,眉眼微沉。

  晉楚將鎮定劑打入她體內後,見徐清明依舊沒什麽回應,說:“怎麽?是有什麽麻煩嗎?”

  徐清明搖頭。

  晉楚說:“那就好,這三年多來的囚禁,身上的傷口都沒有心上的傷還要嚴重,如今的她已是身心俱疲,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他是特戰區的醫生,這次得知曾經潛伏在某組織內部兩名特戰部隊的同誌總算是回來,原本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可其中一人卻有嚴重的PTSD,情況危殆。

  “她要是醒過來後,把這個藥給她吃。”

  徐清明淡淡地嗯了聲,坐在床頭邊,手抄在身前,微微側首,看向病床上的人,眼眸裏,有陰雲飄過。

  晉楚關上房門的時候,看著徐清明在病床邊,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

  畢竟多年戰友,又為了那麽一個任務潛伏在危險的邊緣,如今隊友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怕是他自己也難逃自責。

  離開一個病房,去另外一個病房。

  弗陵在拆手上的綁帶,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妨礙她的意外地看到有人不敲門卻進來,忍不住挑了下眉頭。

  晉楚像是明白了什麽,腳步一停,尋思著這房間裏的女病人脾氣不好,叩了叩門,這才進來。

  “醫生讓你拆了嗎?沒讓你拆,你幹什麽?”

  弗陵壓了壓眼底的怒意。

  “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出院了。”

  晉楚進前檢查了下她的胳膊:“好是還沒好全,但你現在就要出院,好像沒那麽容易,最好去問一下徐清明。”

  弗陵抿了抿唇,壓製著心底的怒意,要讓自己向他開口,還是算了。

  “能不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

  晉楚頓了一瞬,倒也沒說拒絕,遞手機過去給她時,忽然想想一事,手瞬間往後一縮。

  “不行,我差點真將你當成病人來看,現階段你可是被監管起來了,怎麽能把手機給你?放心吧,我昨天看到你家裏人來了。”

  弗陵皺了下眉透,眉心稍擰,眼底陰鬱沉沉。

  聽晉楚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西裝革履的。

  弗陵想,那應該就是任長洲了。

  老頭年紀那麽大,要是知道她這些事情,還不得氣得高血壓犯了。

  她靠在床頭,盯著手上的傷痕在看。

  這些割傷的痕跡,是當時在和那個男人起爭執的時候弄到的,好在自己命大,要不然還不能活到現在。

  隻是她的情況太特殊,說是沒觸及刑法吧,但她卻還私藏罪犯。

  這些天不是沒有人審訊過,她也隻能改說的說,毫無保留,無非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可現在任長洲過來了,家裏興許應該還是要保下她。

  “你知不知道羅娜?”

  弗陵被他的聲音引了過去,心底莫名。

  這個名字之前好像聽那個男人說起過,好像是徐清明的戰友,同徐清明一樣潛伏在那一組織內,這些年一直在收集對方的犯罪證據,犯罪人員名單,以及暗網上的交易記錄。

  再具體的,弗陵也就不得而知。

  說起來那個男人就死在自己明前,還是給她精神不小的震撼的,第一天晚上一直遲遲睡不下,睜著眼睛到了天亮,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可第二天就好多了,不過是一個陌生人,陌生的壞人。

  “就徐清明帶回來的女孩子。”晉楚又說。

  弗陵嗯了聲:“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