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丟掉任務的代號七26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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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側老頭還在喋喋不休。

  弗陵不敢說,她要是拿走這張照片會怎麽樣,估計會以為自己相中這個人了吧?

  就連自己今早出門的時候不過多看了守門的保安一眼,對方都瞬間紅了臉。

  雖然她拿照片,目的也隻是想驗證一下一個事實而已,可挨不過別人的胡思亂想。

  “你們祖孫倆在這裏做什麽?”

  檀老頭轉過身去,卻見是自己熟悉的老朋友。

  “這麽早就起來了。”

  “你自己不也是?”

  老徐淡淡地笑,目光順著弗陵身後的照片牆望了一眼過去,“你們在看照片啊,好些年前照的了,今天要不是因為我腿疾的原因,要不然還能再去一遍。”

  弗陵看著他身下的輪椅,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臉上。

  檀老頭說:“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坐個飛機又不用多長時間。”

  弗陵嗬嗬一笑。

  之前是誰說坐飛機有輻射危險的?

  徐戰國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抬手放在自己大腿膝蓋上,“有機會再說。”

  檀老頭嗤笑出聲,“你現在怎麽變得膽小如鼠了?難不成年紀大了,什麽事都不敢再嚐試,這敢稱將軍呢。”

  對來自老友的嘲諷,徐戰國不以為然,隻是對檀有年說,“剛才趁我不在,你又在編排我做什麽?”

  “什麽什麽?”老頭摸了下自己下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徐戰國看了自己一眼,溫聲一笑:“小晚,你說。”弗陵嗬嗬,指著姓檀的:“他說你老來得子。”

  對不起,實在是不願看到自家老頭太過囂張,忍不住想教訓一下。

  檀有年怒目圓睜盯了弗陵一眼,氣她竟然敢背叛自己這個親爺爺,可轉過頭卻是溫柔小意對老友獻殷勤。

  “對不起對不起,隻是誇獎你雄風仍在,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

  徐戰國抿了抿唇,臉色刷地便沉了下來,不言,也不語。

  相似多年,他什麽小性子自己沒見過,這副樣子不過是又在耍小脾氣。

  檀有年急急忙忙過去,忙不迭地道歉數聲。

  “對不起對不起,隻是忽然看到照片上有他,想到之前你可是說過要讓他當小晚未婚夫的。時移世易,就想起了好多往事。你要是生氣的話,我就跟你道歉,誠心誠意的。”

  弗陵見他竟是在老頭周圍忙前忙後的,在徐戰國麵前忙著哄他高興,又是承諾,又是保證的,忽覺得好笑不已。

  老頭對他這個老友未免有些太寵了吧?

  自己鬧脾氣的時候他可沒這麽哄過自己,像老小孩在哄另外一個老小孩。

  不過,為什麽要那麽低聲下氣?

  那個老來之,就那說不得嗎?

  “對了,徐爺爺,我看他和你長得最像,我爺爺說他從小就很聰明,他叫什麽?”弗陵挽著唇角問起。檀老頭忽然擰眉看了過來。

  弗陵沒發覺,目光落在徐戰國身上,迫不及待地從他身上找出相似處。

  徐戰國頓了一瞬,嘴角提不起來,好半晌才聽他說:“他在外工作,常年不回家。”

  弗陵又問:“那他是做什麽工作的?今年幾歲?”

  檀有年嗬嗬地笑,手環起放在身前,眼瞼微微下垂著,壓迫性的目光看她:“小晚,你問那麽多做什麽?”

  弗陵抿唇笑,眼眸清澈,露出嘴邊梨渦:“爺爺,你就別裝糊塗了,你不是說,我要喜歡誰就提嗎?”

  徐戰國頓了一瞬,哈哈大笑起來:“的確,的確。”

  之前和老友就已經在電話裏提及過,隻要檀晩能看得上的,隨時拉走都可以。

  不過檀有年聽著這話卻覺有些刺耳,拉著弗陵的手,用隻要兩個人注意聽得見的聲音說:“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就算看上。”

  老頭怨聲道:“我昨晚是故意在席間說那些話,也是想讓大家多看重你一點。”

  “哦,原來如此。”

  “可你倒好,現在就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光了。”

  “我什麽本性?”弗陵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手抵在了唇角邊,低聲笑了。

  檀有年說:“不可。”

  徐戰國抿了抿唇,忽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弗陵越發莫名:“怎麽了?”

  檀有年默不作聲。弗陵拉他袖子,又被他給甩開了,生氣地瞪了她一眼:“都是你,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麽,平白讓他難受。”

  弗陵:)

  最先提出這個話題的人還不是你這可惡的老頭子,如今戳到別人痛處了,還好意思來將責任給歸咎到弗陵身上。

  自己這是攤上了什麽樣的家長?

  徐戰國眼下微沉,仿佛沒有任何聚焦,低聲笑了笑,說:“是啊,這個孩子是挺聰明,隻不過,年紀輕輕的,就走了。”

  弗陵驟然一頓:“什麽?”

  哪裏出了什麽問題吧?怎麽在事情剛有曙光的時候就說人沒了?

  她想讓他至少將話給自己說清楚,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真讓人心生不悅。

  徐戰國卻是說:“都這麽晚了,你們爺孫倆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你們先去餐廳,今天我讓人準備了粵式早點。”

  他淡淡地笑著,讓身後的人推著他走了。檀老頭歎了一氣,腰背在不知不覺,比起平時又要彎了彎。

  弗陵扶著他的手去餐廳的路上,心底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件事一定有古怪。

  忍不住問老頭:“......他這是怎麽了?”

  檀有年:“孩子不見了,十八歲那年就不見了,他找了整整十二年了,到現在都生死未卜,他的夫人也是為這件事鬱鬱而終。”

  “怎麽不見了?”

  “這點我怎麽知道?”檀有年斜睨了弗陵一眼說:“這是人家的傷心事,每回說起就我問多了不少。”

  弗陵攤了攤手說:“不是,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不該了解對他關心一下,了解人家的孩子跑哪去了,一起幫忙找,這樣才算一輩子的好朋友,難道不是?”

  檀有年微微一頓,臉色發白,身子也隨之一陣陣地僵硬。

  “你說的,確實在理,這些年我竟然還當做這事沒什麽大不了,明知道他傷心難受,卻始終沒來看望他,我真該死。”

  檀有年後知後覺自己這些年竟然錯過了如此多的事,慚愧不安,心下越發地於心難忍。

  “我們再多待幾天吧,我想多陪陪他。”

  弗陵:“......”

  不,我才該死,該死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