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當背上拋夫棄女的罵名1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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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笤是有點打算臨陣脫逃,可爸媽早就知道她今晚會有單人獨舞,早早地就守著現場,等著看她的第一次舞台秀。

  可她還是很怕,不明所以,生怕自己要是那一環節那個動作忽然出醜,哪該怎麽辦?

  索性,她逃了。

  弗陵找到她的時候,小丫頭正膩在父親懷裏哭。

  孩子的母親是暴躁性子,在一旁焦頭爛額地罵著小孩子不聽話。

  孩子父親性子溫和,攔不住妻子的行為,隻能護著小孩子在自己懷裏。

  周圍不少家長都過來攔住母親的行為,但都無法杜絕孩子母親口中的喋喋不休。

  弗陵過去的時候,邵笤母親認出她來。

  當初在下決定讓邵笤去參加這次單人獨舞的時候跟她母親商量過。

  孩子的母親當時便一口答應了,女兒有這麽一個機會,作為父母當然會不遺餘力地支持。

  隻是這為人母親的脾性有些急躁,這些天聽說回去後,晚上吃飯睡覺都不讓孩子好好吃,好好睡,一直拉著她糾正動作。

  “老師,您快跟她說說,她不聽話,要跑,還好是被我們給抓到了。”

  邵笤媽媽一直從孩子父親手中將孩子給拉出來,“快去後台做準備,你要事是敢給我丟人現眼,回去有你好受的。”

  弗陵拉過她的手,“要開始了,孩子就交給我。”

  她沒跟邵笤母親多說什麽,隻是跟父親說“孩子我帶走了”便離開。

  “哎!”邵笤母親指著弗陵的背影跟自己丈夫說,“這老師怎麽這樣呢?我還在教育孩子,她不跟我說一聲就走,根本就不拿我當回事嗎?”

  “……”

  還真是說對了弗陵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跟這樣蠻橫無理的家長打交道,索性還是先保護孩子重要。

  回後台,尋了個僻靜無人的教室,把邵笤抱著放在椅子上。

  小姑娘還在哭,鼻頭通紅。

  “你該不會是又要哭吧?”

  “哎,為這個哭是沒有用的。”

  弗陵一直看著她,本想等她哭夠了才開始說話,哪知道周圍平靜下來,小姑娘也沒在繼續。

  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取了紙巾給她擦眼淚鼻涕,看著哭得可憐兮兮的小家夥。

  忽然有些心疼她怎麽會有那麽無理取鬧的家長?

  “幸好還沒化妝,要不然得哭成小花貓。”

  “老師,我能不能不去?”

  弗陵抿了下唇,“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芭蕾的秘密嗎?”

  邵笤低低地“嗯”了一聲。

  “所有的事情最終都隻是化繁為簡而已,你隻需記得,每次跳舞的時候都把髖關節外開,屁股收緊,腳繃到頭,把這件事從頭做到尾,堅持下去,盡最大的能力做到最大限度。”

  弗陵手背在她臉頰一側輕輕撫過,將那時垂落的發絲撥到耳後。

  “既然知道,那怎麽還怕?”

  “我,我......”

  “踏出第一步必定是困難的,但你確定你連第一步都不想踏出去?”

  小姑娘低聲哽咽:“我,我把舞蹈動作,全給,全給忘了。”

  她側了側頭,用手拍了拍腦袋,是真的,沒有半句說謊。

  因為太過緊張,把所有的舞蹈動作給忘記了,偏偏昨天還將《天鵝湖》完美地呈現在老師麵前,還得到她的表揚,如今卻......

  “小笤,如果這次不行的話,那我們下次再來。”

  邵笤還以為自己聽茬了,鬆開了手,怔然地看向她去:“真的?”

  弗陵輕撫了她的發頂,笑說:“不過隻是一次幼兒園的元旦晚會,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我媽媽......”

  “有老師在,你還怕什麽?”弗陵信誓旦旦地說著,“放心吧,你要不喜歡,老師不會讓你有負擔的,時間差不多是該你出場的時候了,我去跟外頭主持人說一下,讓他報幕的時候,不報你的名字。”

  她抓了一包紙巾給她,撓了撓她發,笑說:“別亂跑,再這裏等我,很快回來。”

  要走,被小姑娘拽了袖子。

  “她一直覺得我平平庸庸的,不像她的小孩,她學曆很高,我卻很平庸,她說要照顧我,工作丟了,那天要不是你去家裏,她還不知道我會跳芭蕾,而且還跳得很好。”

  ······

  因為找邵笤的緣故,缺席了小簡影的出場。

  等到她意識到小簡影該上場了,這節目已經過去了。

  舞台上,所有的光全部被關掉,光線變暗,伸手也不見五指。

  隨著曼妙的前奏開始此起彼伏地傳開,灰白的光線漸漸在舞台上外放。

  弗陵就站在台下,攥著細拳,膽戰心驚地看著台上的人。

  邵笤還是上場了。

  她自己忽然做的決定。

  音樂已經開始了,但舞台上的小丫頭好像隻是固定地單腳點地,僵化地站立著。

  台下有人發出質疑,但多數人還是素質極好的保持緘默。

  弗陵心跳都抵到嗓子口,支開嗓子朝上她喊去。

  “不要怕做錯任何動作,既然上台了就要全力以赴,不要想,按照我平時教你的。”

  邵笤身子緊緊地繃著,踩在舞台上才感受到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如芒在刺,如履薄冰。

  台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無數道尖銳的目光紮在自己身上,其中便有她的父母。

  他們好像在笑,他們好像也在失望,他們好像在嫌棄自己又丟了他們的臉麵。

  可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循著春風化作細雨破冰而過,她循聲音看了過來。

  弗陵抬手,踮起腳尖,輕挽裙邊,她在引領著台上的她隨著一塊舞蹈,就像過去無數個課上,她們在鏡子前練習一樣。

  ······

  “像這樣,往高處走。要把自己伸展開來,身體要淩駕一切,眼神投向無限的遠方。”

  “無論抬得多高,少了從容的凝視,仍是白費。所以,在高處時,不要急。”

  “你不展示出來你的所學,觀眾是看不見你使了多大勁,受了多大難。”

  “騰空的時候,我們必須按絕到一種痛苦,向著這種痛苦努力。”

  “學習和探索的曆程就像是一條長長的隧道,有的人總想這為什麽這麽黑而掉頭放棄,有的人卻想著出口的光芒便直直地走了下去。”

  老師對她說過的話,飽含著太多的深意,而這些話,這些樸素的教導,在過去無數個日夜裏一直領著她度過迷惘。

  ······

  舞台上的表演非常成功,也讓無數人為眼前這個年紀也僅僅隻有五歲的小女孩感到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