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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承衍被拒之門外，顧峯特別用手擋在他身前，特別警惕地將人擋在麵前。

  “她，你找她有事？”

  季承衍目光探向了屋內，但因他有意將手擋在門邊，看不見內裏的情形。

  “她呢？”

  顧峯懟他：“你那麽閑，看起來無所事是。”

  季承衍眉心漸沉，眼底泛過的冷色讓人不寒而栗。

  顧峯不禁抿了下唇角，扯了下唇，將擋在門口的手收了回來，環胸站直：“她回家去了，覺得這個社會太過險惡，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所以就自己回家去了。”

  季承衍往內走了去，往各個房間內四處逡視著，確實不見人。

  “沒騙你，說真的。”顧峯貼著門，嘴角微微挽起。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是真對我妹其心不軌，我勸你最好將那不該有的心思收回去，這些年追我妹的人有多少，數不勝數，但還不都是因為看上我妹那幾套房，別以為我妹腦子蠢就好糊弄，她隻是看起來蠢，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顧峯可不是在說假，更不是在催毀自己妹妹的形象。

  他是實實在在根據妹妹這段時日以來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深刻地認識到自家妹妹有不為人所知的暴力傾向。

  季承衍舌尖撣了撣後槽牙，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跟小輩解釋，總覺得有一絲的尷尬和不對勁，但現在是今時不同往日，不可再用所謂的長輩身份低視對方。

  “或許，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什麽誤會也沒有，我們迄今為止，也隻是商業上的合作關係，但除卻這層關係外，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季承衍不認為然：“我還租了你家的房子。”

  顧峯一絲恍然，道：“你是不是也看中了我妹的房產，我警告你，想也別想。”

  被趕出門外，倒是出乎季承衍的意外。

  曾經的顧鬱庭從不用看人眼色行事，反之，是別人看他臉色，說話還需斟酌一二。

  如今，因為身份的置換，自己倒是與小輩平起平坐。

  這種感覺，在過去或許新鮮，可現在，他一點都不喜歡。

  或許，在一些關乎終身的事情上，他該跟她的父母談。

  ······

  投注精力在拍戲中的季承衍，神色恍若變了一個人。

  穆淮更欣賞的便是戲中的他，忘乎自我，隻為戲而存在，一個眼神，一個鄙睨，情緒萬變，收放自如，他可是君王，可是流浪漢，也可是碌碌無為一心隻顧看天勞作的賤民，也可是為了一勺飯一羹湯，就能起義反叛的亂軍頭目。

  在這個一日前變的娛樂圈中，向來都有這麽一個認知，“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季承衍出道到現今為止，能一向巍峨不倒，可不僅僅是靠老天爺賞飯吃。

  僅有天賦但還需要百分之一百的努力，那些沒有天賦的，以為靠刷粉，買熱搜營銷，倒最後的結果不外隻是淪為資金鏈中的一個細微末節的存在。

  結束完《破雲》劇組中的戲份後，他同導演和劇組一應主創人員都結束了殺青宴便匆匆趕赴回滬城。

  穆淮原本建議他剛喝了酒，天又這麽晚了，明天也沒有其他的行程，索性先在酒店裏待上一晚，明天再走也不會太辛苦，但遭了季承衍的反駁。

  “我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了，除了月初給她發房租。”

  “這麽一個沒有良心的小姑娘，你看上她什麽了？”如若說房子那他倒是接受。

  “但她沒收。”說之前答應給他免一個月的房租就要免一個月的房租。

  “你可以轉賬。”

  “她又轉回來。”

  穆淮頭皮微微扯著，“你們幼稚不幼稚？小孩子玩過家家？不要給我啊，難為錢做什麽？”

  季承衍問：“快到了嗎？”

  “現在三更半夜的，難道你還想上人家裏騷擾不成？”

  季承衍舌尖頂了頂上顎，腮幫微微鼓起，繞是再不滿這行車速度，但還不如將心思放在等待天亮。

  ······

  這一個月弗陵倒也沒閑著，母親的官司已經開了庭，她沒有能親臨現場，但也根據不少電視轉播的畫麵，了解實況。

  對於官司能否翻盤，結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母親在服裝界的影響力頗高，而且國外在服裝抄襲這類案件已有前例可循。

  隻是這個官司要結案最少也有一年半載才能有結果。

  據父親說，之前要找其中一個重要人證，現在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這些年，到底淪落到那個山旮旯角落，要是說死了但還好，可現在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弗陵本想也找一下杜的下落，但始終沒什麽門路和頭緒。

  原本想找哥哥也商量一下，可他到底工作忙。

  直到劇組殺青後，弗陵發微信去想要去問問顧峯，但他語氣中倒是讓她安安心心做個坐吃山空的大小姐就得了，至於其他事，不該管的還是少管為妙。

  弗陵聽了這話心底倒不太舒服，這人說到底還是跟顧念當初的案子有點關係，即便說是要保護自己，但未免太過了。

  “聽爸爸媽媽哥哥的話，你安安心心在家收錢就好。”

  弗陵聽出他語氣的不對勁，問：“你現在在哪？”

  “趙靈喬家門口。”

  弗陵皺眉，旋即又忍不住問：“你去她家了？你登堂入室了？可喜可賀啊？她家有貓和老鼠嗎？你快去找找，給我拍個著想過來。”

  顧峯說：“不是，殺青了，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小喬了，所以，我送她回來後就一直在她家門口沒走。”

  聽著聲音委委屈屈的，還帶著一絲哭腔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中了那門子的邪。

  弗陵不知為何覺出一股不對勁，或許是出於天生的兄妹間感應，嗅出了一點酒精的味道。

  “你喝酒了？”

  “在飛機上喝了一點。”

  “你開車了沒？”

  顧峯頭發疼，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腦門，索性將頭貼在玻璃牆上，還是全身燥熱：“開了，放心，刮台風呢，交警叔叔沒那麽多閑工夫查人。”

  弗陵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該如何說他才是：“你別開車，給我發個定位。”

  顧峯說話的聲音絲毫不像是喝醉了酒，語氣帶著笑，更平時的幽默不一樣，像是在撒嬌，還帶著點小奶音。

  “你要過來嗎？不用不用，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出門不安全。”

  “你也知道大晚上的，我給你找個代駕過去，發地址給我。”